晚上除了姜媛所约的熟人外,戚敏还外带了肖婷婷。下班了,肖婷婷在洗手间换掉工作期间的职业衣裳,又简单的画了个淡妆,自信的对着镜子照照,她完全相信自己这身打扮出去,回头率不说百分之百,肯定也有百分之八九十。
出现在戚敏办公室门口,动作优雅的扣响门。戚敏抬头,仔细的打量肖婷婷,说:“小姐,今天我是主角还是你是主角呀,你打扮这么漂亮站在我身边,不是成心想喧宾夺主么?”
戚敏很美,虽然平日里她总是不顾形象的调侃她和周边同事,可只要她出声,便是公认的焦点,所有人的目光都会聚集在她身上。她沉默时,又是那般的娴静淡雅,这时谁也不愿打扰,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她依旧是焦点。
肖婷婷从不否认她羡慕戚敏,妒忌戚敏,这个女子就算什么都不做,也会有无数光环笼罩在她头上。今天她没怎么打扮自己,只是比平常多戴了副耳钉,耳边那一小粒圆润的珍珠,就将她整个人称托得耀眼夺目。她永远都是主角,自己再怎么注重,站在她身边也逃不开绿叶的命运。就算上句话是玩笑,是假的,她也愿意接受,小小的满足自己的虚荣情绪。
“有你这么说话的吗?”肖婷婷刻意仰头表示她的不满,走到戚敏的办公桌前,俯眸说:“我这样装扮还不都是为了不想给你丢面子,你不感激我给你撑场子也就算了,还有心说风凉话,有没有良心呀。”
戚敏杯具,她的玩笑话用意有如此严重吗?将手机塞进包里,起身说:“好吧,我没良心还不行吗?”
戚敏心中有些担心,先前叫上肖婷婷是因为单纯的朋友在一起热闹热闹,没成想突然来个戚铭坤。如果她知道了自己戚氏大小姐的身份,会怎么样看待自己?可事已至此,戚敏再担心也不能拒绝肖婷婷会出现在今晚聚餐的餐桌上。
欧阳明浩等候在停车场,温柔的目光停在掌心,那是特意为戚敏挑选的生日礼物,满心期待戚敏接到礼物时的惊喜表情。
至那夜在公园中遇到她伤心垂泪,戚敏整个人似乎都变了,对他的态度不再不冷不热,甚至可以感受到她刻意贴近的心。这样的转变欧阳明浩很欣慰,可是他的心似乎仍有根鱼刺扎在肉里拔不出来,好像知道是什么,却是不知用什么样的言词来表述。
门口的自动门弹开,欧阳明浩一望就望到戚敏,待又见到她身边相随之人时,优雅温柔的笑意立即敛尽。戚敏见到他了,示意他将车开过去。欧阳明浩只得又将笑意摆在脸上,不过是有了一分僵硬和刻意的从容。
“明浩,这是我同事肖婷婷,——婷婷,这是我朋友欧阳明浩。”一上车,戚敏便忙不迟矣的介绍。
欧阳明浩发动车子,看着前方若有所思的微笑,“你好,肖小姐。”
“你好,欧阳先生。”肖婷婷亦跟着打招呼。
“也不知姜媛他们到了没?我打个电话问问。”戚敏自顾的从包里翻出电话,一点儿也没注意到肖婷婷的目光正一点一点儿的动荡。
姜媛和季秋平还在路上,蔡杰已经到了。挂了电话,戚敏在想戚铭坤也叫了人过去一起吃饭,想电话过去问问,又有些犹豫。
从后视镜中注意到戚敏低落的情绪,欧阳明浩问:“小敏,你怎么了?”
“唔——。”戚敏回过神来摇了摇头,说:“对了,我爸那天跟我说想把欧阳伯伯和欧阳伯母他们约出来吃餐饭。”
“嗯,可以,等你生日过后,正式带你去我家坐坐,我哥和我嫂子你还没见过吧,珊珊你见过了,她就那臭脾气,你可别真跟她叫劲呀。”欧阳明浩突然想起一个多月前妹妹跟他告的状,简直把戚敏说得一文不值,想来真是好玩,在家是人都将她宠上了天,也真是该让她遇到个克星才行。
戚敏挑眉笑道:“本小姐大人大量,岂会跟一小破孩计较。”
“行了,还贫,今天可以注意点儿,你爸爸在呢,省得他又瞪你,说你不懂事,又让你好好跟我学。”
戚敏不服气的说:“你也就比我大那一点儿,别在这儿倚老卖老,今天可是我最大。”
欧阳明浩笑笑不再吱声。戚敏推推肖婷婷,她的沉默让戚敏很是不习惯,有那么一瞬间,戚敏似乎在她眼中看到一阵迷茫,纳闷加吃惊,这样的眼神戚敏见过一次,就是那次她喝得酩丁大罪那次。猜不透怎么回事,刚才不都还好好的吗?有些担心的问:“婷婷,你怎么看上去不高兴?”
肖婷婷回头,给戚敏一个大大的笑脸,“我怎么会不高兴呢,只是羡慕你有了男朋友,而我还孤家寡人罢了。”
这话让戚敏想到件事,那天她在走廊楼梯处听到肖婷婷和人讲电话的内容,虽然听得虎头蛇尾,可还是能查察到她爱的人不爱她。“傻丫头,你还年轻,机会大把,你没听人说吗?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还有人说女生不该掉死在一棵树上。”
“打住,打住。”肖婷婷一副败给戚敏的表情,“听你的口气,你还经验丰富了?”
戚敏心口一紧,似乎让什么刺痛,含笑的表情僵了两秒后,她说:“你倒长本事了,敢套我的话,我要是经验丰富,怎么现在还嫁不出去。”
“你不就快嫁了嘛,如果你急着进我家门,我今晚就跟戚伯伯求亲。”
欧阳明浩适时接下话来,口吻似真似假,却直听得戚敏掌心徒然冒汗,“我们说话,你掺和什么呀?”
欧阳明浩又含笑不语,透过后视镜,她见到戚敏窘迫的表情,还有某人越来越冷的脸。
到了蒌夏,迎客小姐将戚敏三人引向戚铭坤所订的房间。进了电梯,不禁让戚敏想起头一回遇到欧阳明浩的情形,忍不住勾唇浅笑。
欧阳明浩莫名其妙的笑问:“你又在笑什么?”
戚敏没作声,只是看着他摇了摇头。出了电梯左拐,大概走了二十来步,迎客小姐推开门后侍立在一侧。
戚敏刚进去,姜媛就扑了上来,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亲爱的,生日快乐。”
戚敏也高兴,她的生日里,除了那人外,还有姜媛的存在。在巴黎的四年,每个生日只有姜媛会发信息给她祝福。“谢谢。”
欧阳明浩走到戚铭坤身边打招呼,戚铭坤正和季秋平、蔡杰聊得正欢。戚敏拉过肖婷婷说:“亲爱的,我早就想把肖婷婷介绍给你认识了,她叫肖婷婷,是我现在的同事,——这位是我最好的朋友,就算我没有老公也不能没有她,姜媛。”
戚敏幽默的介绍,让肖婷婷和姜媛都忍不住大笑,两人相互打着招呼。戚敏则走向戚铭坤,在戚铭坤面前,她自然不能像刚才那样放肆,收敛些愉快心情,唤道:“爸。”
戚铭坤看了一眼戚敏,微微点了点头,说:“嗯。”
“大小姐,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