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婷婷诧异的看着戚敏，这个女子什么时候都那么耀眼，即使是她最狼狈的时候，也会让人见到她另类的风采。淡定、从容，一切事情经过她口中道出后，再复杂也会变得云淡风清。只是唇角那抹毫不起眼的微笑，就给人以不再重要的感悟。
“戚敏，你真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不难怪明浩对你用了真心，动了真情。”
这是在夸她吧，戚敏抿唇而笑，却不作言语，听着肖婷婷继续说：“可毕竟你曾经对明浩有过携手一生的意思，难道你就一点儿也不想知道我和他的事情吗？”
戚敏从来都不觉得自己伟大，若说那夜从肖婷婷口中得知的事情她没有震憾是骗人的。归根结底，不深入了解欧阳明浩是她的选择，要和他订婚的决定也是自己做的。所以欧阳明浩有什么错呢？就算他有错，也是自己不去计较放纵的。
戚敏的沉默肖婷婷理所应当认为那是种无声的求知欲，她怎么可能会不想知道呢？就算她不爱欧阳明浩，也不能容忍一个即将和她订婚的男子和另一个女子有着扯不断理还乱的关系。“我堂哥是欧阳集团公司里的一名副总，那次他的生日聚会，我就是经过堂哥认识的明浩。明浩他言谈幽默，举止风趣，又特别的会照顾女生，当时在场的女生无不为他倾心，他一视同仁的对待，只有在坐在我身边时，他让我感受到自己的与众不同，于他而言，我是特殊的。
“我就这样的爱上了他，无可救药的爱上了。还记得那晚我在酒巴喝得酩酊大醉吗？就是因为他和一个女人走得很近，我理智的想了很久，可最后还是让激动占了上峰，我打电话给他，我们在电话里大吵了一架，在那之前，我已经为他流过一次产了。
“后来有一次我在公司楼下碰到他，满心以为他是来接我下班的，之所以没事先通知，完全是想给我个意想不到的惊喜。可是没想到，喜没有，却惊得我浑身直颤，因为他是来接你下班的。那个时候，我知道了你的存在。
“满以为你和我没什么区别，明浩只是抱着玩一玩的态度和你在一起，可是越到最后，我发现越不是那么回事，他爱上你了。那个只玩女人从不留情的欧阳明浩居然也会爱上人，而那个人正是你。他不再见我，不再接我的电话，用一切借口敷衍我。于是我接近你，和你要好，博得见到他的机会。
“他得知我的用心后，害怕影响到你，又答应和我在一起了。我知道就算和我躺在同一张床上，他想的那个人仍然是你，可是我不介意，谁让我爱他？我虽不介意他想你，却恨你的存在，如果没有你，明浩也不会那么快离开我。为了引起你的注意，我暗示了很多次，可你却从来都没怀疑到我的头上。
“他知道你和天龙企业程总的事情，在发觉他的心意后，更害怕你和程总走得太近。于是他让我找机会把你的手机拿下楼，让人在你的手机里动了手脚，从那以后，你的行踪完全在他的掌控之中。还记得我们去吃粤菜那天吧，头天晚上我们在一起，他知道你去程家的事情，可你却没有告诉他，他很生气很郁闷。
“那天得知你要去欧阳家见明浩家人的消息，我急了，如果他们家的人满意你，那我还有什么希望？所以我千方百计阻止你去欧阳家，邹莲你不陌生吧，是我打电话给她让她在你去欧阳家的那天去公司闹的，可结果，不论怎么折腾，你还是去了。
“前些日子我发现自己怀孕了，他说孩子不能要，于是我拿掉了孩子请了一个礼拜的假休息，可当我再见他时，他却让我别让纠缠他，因为他就要和你订婚了。难怪我的孩子不能留下，因为这会影响他和你的幸福。戚敏，你知道我当时的感受是什么吗？我痛苦得失眠难耐，痛苦得欲哭无泪，我避着你走，不想见到你，可我还是没能躲开你。于是我用另种方式问你，编出那个桥段来让你告诉我答案，让你来告诉我该怎么做。
“你的鼓励让我有了面对的勇气，那怕结局是失去，我也要向他问个明白。我爱他有错吗？我为他付出那么多从来都没有半句怨言，凭什么你只坐在那里就可以得到他的爱，得到他的关心和体贴，而我呢？掏心掏肺都不能指望他偏头看我一眼。”
说到这里，整个事情应该算是结束了罢。戚敏无言的看着肖婷婷，此时她的表情一定很僵硬，是那种得到措手不及的答案时应该有情绪。
她问自己对面坐着的人是肖婷婷吗？为什么她身上有着秦云当年影子？她看到秦云在寝室里找她摊牌时冷漠果绝的表情，那眼中透露的怨恨与不甘仿佛复制到了肖婷婷身上。秦云爱程子晰爱得沉重，肖婷婷爱欧阳明浩爱得疯狂，为什么命运要做这样的安排，让她一次又一次亲历遭他人背叛。
喝着玻璃杯中的柠檬水，酸涩的刺激让戚敏皱眉。饿得胃疼，却没有一点儿食欲。
西餐厅里的人走得差不多了，疏缓的音乐声安静的流淌起来。虽然下来时有心里准备，可听完肖婷婷的叙述，仍超出了戚敏的预料之外，“我见过明浩了，但我没问他会把你如何安排。”
咖啡没加糖，肖婷婷体味着苦涩带来的清醒，冷冷的笑着，满眼悲伤，“事情已经摊开了，他再也没有忌讳，可以堂皇拒绝我的一切，就算知道有我的存在，他也不介意而放心大胆的追你。”
想起有次她站在楼梯口听到肖婷婷和电话那头的人吵起来了，原来那人是欧阳明浩，而他们争吵的原因就是因为自己。戚敏，你枉自聪明，其实你从来都少生根经。
“你放心吧，我和欧阳明浩不会有结果，感情强求不来，但也不会是施舍，你确定明浩的感情是你想像中最理想的吗？”
肖婷婷抬眼，看着戚敏淡淡的微笑，然那微笑却并无笑意，甚至可讲没有任何情绪。她苦伤的叹息道：“戚敏，和你的接触中知道你其实很脆弱，可脆弱并非软弱，或许你先前还有迷茫，带着任命的态度和明浩订婚，可是现在你的眼睛很清亮，这说明你已经从迷茫中走出来了，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她说得不错，戚敏是知道自己想什么。可是她看到自己眼中没有了迷茫，却看不见眼底仍游荡未散的彷徨。对程子晰的爱是很简单的，可现在戚敏却觉得异常辛苦。
“事已至此，你有什么打算？”玻璃杯中的柠檬水已经凉了，仅余下最后一点儿温度。
呵呵——，肖婷婷一声干笑，神情沮丧的言道：“如果我知道怎么办就好了。”
感情总是让人无措，让人摸不着方向。在没认识程子晰以前，姜媛却和季秋平早谈起了恋爱。偶尔裹在被子里，两人会讨论什么是爱情，又是什么样的爱情值得人留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