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扯什么?”有些烦他说得这么难听,但又不能直说她咬大哥的事,毕竟自家兄弟,说出去不好听的,“事儿办得怎么样了?”
“我去过学校了,当年的老师们大多都想不起她了,但是校名册上有她的名子,只保留在大一上学年上,然后就没了,还有高明枫那儿我也去了,那家伙八成以为我对她有啥子想法,一脸地不大乐意,说话也阴阳怪气的,话里话外透着那么股子高姿态,好象很看不上苏若锦,说她人品不好什么的,他不是要跟慕清雅结婚了吗?怎么说起话来还那么酸呢?”
“哼,吃不到葡萄当然得说葡萄酸了!”麦亦维不屑,想到那晚他给她的电话,除了好笑,还是好笑,不值一提的人,“那她当年在学校里,就没有什么要好的同学和朋友之类的?”
“学校里没有,社会上倒是有一个,你也认识的,张志豪!”说到这里,铁涛突然间提高了音量,稍带了一点气愤出来。
“这也是高明枫说的,他说那时候经常看到她坐高明枫的摩托,来回跑酒吧和娱乐会所!我当时奇怪,就随口问他,你怎么知道他叫张志豪,你专门去打听的吗?结果那小子,你猜怎么着,哗一家伙就当场跟我翻脸了,甩手就走人了,弄得我好没面子。你说这人怎么这样啊,我也没说什么呀,不就问句话嘛,跟捅了他一刀似的,至于嘛?等他结婚那天我非狠治他不可,还敢甩脸子给我!”
“张志豪——?”
没理会他满腹牢骚,只专注到重又听到的那个人名上,确实曾听她亲口承认张志豪是朋友的,而且她为了他,还曾经在自己面前颇费了一番心思,可真没想到他们会是这样的朋友,一起跑酒吧,一起去娱乐会所……
原来真是老相识了,难怪他们能那么默契地拍出那样令人发指的情色照,还真不是一般的朋友啊!
“明天找张志豪过来,我跟他聊聊!”
声音冷到自己都感觉到不好,果然听到铁涛会意的笑声,“行啊,只要不再让他画乌龟,我估计聊什么他都乐意,呵呵,据说小子现在一笔就能画个乌龟出来了,培训得很有成果啊!”
“也许明天我还能发现他还有别的潜能呢,哼!”他又一声冷哼,听起来更多冷漠,随后声音一扬,“对了,你们家送过来的那个药酒,明天送一瓶过去给她!”
“都这样了,你还惦记着她,还是照顾好你自己吧,你都快成情圣了,你挨那些打……你不疼啊?”
铁涛重归愤懑的声音,带着强烈的不满,他的沉溺在他看来,分明就是一种情感上黑白不分的堕落,为了那样一个不值的女人!
“疼!当然疼!”他肯定地说着,然后语气一转悠长,“可刚才看到她,一下就感觉好多了!”
说完电话挂断,铁涛那边怔怔,半晌气恼地随手扔掉手机,重重倒到床上,天花板上明亮的吊灯闪出华丽的光芒,好象一双讥讽的眼睛。
“靠!我他妈有必要操这份闲心吗!”
门轻轻合上,默然无语的麦亦嵘,忽然很想仰天长叹!
心底怅惘,他真的是在针对她吗?好好的,他为什么要针对她呢,他只不过不想家人多添不必要的烦忧而已,这个老二,他是真的要跟自己生分了,当亲情碰上不适宜的爱情,是否一定要变得疏离,才可以解决问题?
微微放松一下身体,感觉后背一阵难以忍受的疼痛,刚刚在外面他没有说,是怕父母亲担心,其实后背和腰间都还各有一大块摔伤呢,药酒就在边上放着,慢慢靠坐起来,咬牙自己倒了药酒在手上,轻擦着腰间伤处,忍痛间一边脑子里还想着下一步该怎么办?
放下药瓶,从床头抽屉里取出一部新手机,这是备用的私密号码,只有雷海知道,拨通雷海手机,很快他便接听,“老大,她那边都布置好了,放心吧!”
“嗯,你一会儿再找一下早间新闻的张导,让他明早插播一条车祸新闻,就说昨夜京郊发生一起车毁人亡交通事故,死者一男一女,事故目前正在调查中,就行了!”
“干什么要这样说?”雷海似乎有些为难,其实不是事情难办,而是觉得这样说法太不吉利了。
“这样对方才会放心,因为我们都死了呀!”他边揉腰边吸着气说着。
“这样啊,那行!你怎么说我怎么做呗!”雷海顿时明白过来,忍不住连连叹息,“你伤得怎么样?师傅的药酒很管用的,让老二帮你好好擦擦吧!其实我当时一看到现场,就觉得奇怪,你的车技就不用说了,问题那也不是辆随便就会出事的车子啊,居然毁得那样彻底,原来真是人为的!会是谁呢?你没发现什么可疑人吗?你们俩还真是命大,幸亏有那一片沙堆了,不然……”
“最可疑的就是她了,可她却说不知道!”想到这个就觉得气恼,“但是,有个女人,你得去查一下,我看她那样子象是娱乐场所里混的,她脖子下边有个黑痣,靠左,人很瘦,非常瘦,我们是在大中华商场外碰到她的,象是和苏若锦很熟,但是看苏若锦的样子,却似乎对她很是忌惮,而且……总之不管她知不知道些什么,先找到再说!”
“行!这事我去办!还有什么?”
“对了,还有件事很怪,铁叔是不是教过苏若锦开锁什么的?”猛然想起一件事,一直在心里奇怪的事。
“岂止教过!”提及此事,雷海忍不住一声长叹,无比的郁闷,“师傅连传代的“锁神”钥匙链都给她戴上了,你没看到?还老说她功夫好着呢,你说她那么样一个人,还是个女的,他居然教她这个,就不怕她出去惹下大祸!”
“难怪!”
心下恍然,怪不得她一路畅通无阻,见门便能推得开,还说什么门没锁好,哄小孩呢?这年头还有出门敢不锁好大门的,这可恨的暴虐加骗子,铁叔也真是老糊涂了,找这么个不靠谱的传人,雷海这么些年算是白折腾了!
“才这么几天时间,她怎么就学会了?那么容易啊?”
“哪有,听说她小的时候,每次来京都是师傅带她玩,后来不知怎么就玩上这个了,然后就一心教她了,一老一小时不时地还在锁库里关起门来研究,师傅说她聪明伶俐,一教就会,你是没看到,师傅每次一提到她小时候,那个喜欢劲,别提了!”
“那她很早就会这个了?”
麦亦嵘惊讶了,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受,这个得知又是一个意外,对她的认知在忽然间有了一层无形的加深,然而这层加深却又透出一种和他所知的她的极不和谐,象是两个人。
“是啊!是有好些年了,怎么了?”雷海浑然无觉地说着。
“我只是忽然,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如果她有这门技艺在身,她为什么不用?她完全可以不用费力就弄来钱的,只要不太贪心,谁也不会发觉到的,你说呢?”
“她就算用了我们也看不到啊?”雷海不以为然的反驳着,心中怨气终究难平。
“可她被欧阳春包养不就是为了钱吗?”他不得不明说。
哑然,是啊,当然是为了钱,难道她和那个老男人之间还真有爱情存在,那倒令人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