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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素面朝天的清纯色,海峡尽头的寻觅苦

“跟我过。别受你不良影响!”刻意强调了“不良影响”这四个字。

她一怔,皱眉,嘲讽目光微微收敛,低头,目光透水而下,蓦然一惊,她竟没发觉这该死的红裙落入水中竟会是透明的,虽然有悬浮花瓣遮挡,可隐约之间却还是什么都能看得清楚……

“衣服都在卧室呢!”

最无措的时候,传来他的声音,抬头,他合目靠在那里,微皱的眉宇间微微呈现一缕疲倦。

湿淋淋地爬出去,裹上浴袍的同时脱下湿裙,拧干水拿在手上轻轻开门出去。

卧室里她的衣服摆在床上,快速穿衣的同时,相信了刚刚他说的话,他确实是在等她,因为她放在化妆间里的衣服,早有准备地等在这里了。

浴室门开合的轻响,脚步声走了过来,大门上突然传来轻轻的敲击,脚步声在卧室门口停下,一段安静的空白,脚步声向外而去。

少顷,听到大门打开的声音,一对男女和声悦耳的对话,一同走进的声音……

“麦先生,打扰了,这是赵总让转交给您的!”

“谢谢!辛苦了,要喝点什么吗?”

“有咖啡吗?”

“……有!”

“那我自己来吧,您要加糖还是加奶?”

“我喝茶!”

“好的!”

温和对话,听上去似乎透着不远不近的亲呢,苏若锦迟疑了一下,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出去,但最终好奇心驱使,还是走了出来。

迎面一个衣着素净面容温柔的女子,正带着微微笑意走过来,只是猛然看到她,那笑容很明显地僵硬了一下。

突然看到一个衣着华丽面容精致的女人,半湿了头发从卧室里走出来,黑底红格大围巾随意地绕在颈间的黑色高领毛衣上,下身一条质地细腻的暗花修身裤,脚下一双霸气长靴,羊绒黑大衣搭在手腕上,肩上一个大背包,神情沉静。

而他此刻同样一身沐浴后的清香,白色浴袍包裹下一付心满意足之态。

这情形,足以让人只生出一种瑕想,那就是鸳鸯戏水,春宵一度!

心神一荡,沈茉忍不住又仔细看了苏若锦一眼,眼神微微地惊诧,却未说话,人依旧走向茶水间,微暗的桔黄灯光在墙上投下她细长的身影,鬼魅般无声无息。

“你可以回去了!”

她尚未走到他跟前,他甚至都没再抬头,一双眼睛只是专注地看着手里厚厚的一叠,漫不经心地一句吩咐,随意得近乎轻视。

深吸口气,脚步不停,径直走向大门,身后突然追来的脚步声,一只大手有力地拉住了她,“这个,拿着!”

开门,她被“送”出来,手上多了一个粉色包装的精美小礼盒。

“生日快乐,虽然有些晚了!你发誓,你会一直留着它!”一个门里一个门外,他目光炯炯,含着逼迫。

“你去医院看看吧!”

“快点!发誓,用我发誓:如果你扔了它,或是送人,麦亦维不得好死!”

“你真有病了!”怒目相视。

不为所动,“不说狠点,你不会记住!快说!”

“不说!”

笑容忽然别有意味,“这是不是说明你很在乎我,怕我出事?”

“如果我扔了它,或是送人,麦亦维不得好死!”脱口而出,鼻翼微微的酸楚,咬紧牙关望着他,这样逼她还有意思吗?

“很好!你应当珍惜我,还有我送你的任何一样东西!”

麦亦维微微一笑,心底却不自然地涌上一抹淡淡伤感,爱到以死相挟的地步,在她面前,他一定要这么卑微吗?因为喜欢,所以卑微?

愤然转身,身后传来大门轻轻关闭的声响,心头微微一震,而后一空,眼底迅速浮上一层薄薄雾气,脚步停下来,不自觉地回头,长长走廊,静寂无声,灯影折射下的明明暗暗,像云霞遮蔽了日光,点点阴霾……

轻轻抹去眼角不争气的泪痕,思绪随着电梯的下降,缓缓平静。

走出电梯时,已然能够接受现实,这世上本来就没有停滞不前的人和事。诸行“无常”,万事万物都处在生,住,异,灭的过程里,不断地反反复复,真的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

她无聊的同时,他也无聊,她选择与大众同乐,他选择与单个女人同乐,仅此而已。没什么好计较的,谁也不是谁的专情,何必多虑?

坐进车里,手里攥得发热的东西随手丢进暗箱里,生日快乐?难得他还记得她的生日,她自己倒是忘得干净了,似乎那一天从来就没有被谁重视过!

手机响,拿出一看,龙战的,电话不停,一直响,她没有接,直到停了,又看到五个未接电话,都是龙战,一丝诧异,他还找她做什么?难道他不知道他来了?

拌干丝,灌汤小笼、锅贴饺,炒面皮,温香甘甜的上好龙井……

洁净餐桌上溢满了阔别多年的家乡风味,袅袅香味游荡鼻端,让人不禁食欲大开,坐在桌边的两个成功男人,正低声相谈。

“那孩子怎么说?”左长生的问有些急切。

一笑,林建辉稳稳地点了点头,“放心!我已经通知他了,关于你的身份,我也跟他说明白了,他说过两天就到。不急,每年这时候他都会回来的,到时你们见了面再好好谈,毕竟亲父子,这么多年你也有你的难处嘛,我想他会懂的!”

“那就好,那就好……”悬浮的心定了定,微感失神的眼睛,微微的感慨,半世沧桑,浮生若萍,两鬓花白了,才终于明白,一切物质浮华都是过眼云烟,唯有子嗣才是人生根本。

只是,失落日久,此时的寻觅,是否太晚?

“来来来,别想太多了,吃这个,都是正宗家乡口味,台湾可吃不着!”

“呵呵,那倒是!一晃快三十年了,唉!你怎么不吃呢,也有事烦心?”吃到一半,见他没怎么动筷子,习惯性地推推眼睛,望着对面不时走神的儿时玩伴,左长生有些奇怪。

能让林建辉感到头疼的事,必然是件不寻常的事,他在此地虽谈不上能呼风唤雨,但一般人他也是不放眼里的。

看他一眼,林建辉不自在地笑笑,“其实也没什么,说起来也不算大事……就是那个女王啦,还记得吧,最亮的那个,跟妖精似的,想起来了?那晚之后到现在,好几天了,说是不来了!”

“不来就不来呗,还非得她?”左长生不以为然地一笑,这也值得生气,漂亮女人哪儿没有?

“我还真是看上她了,可惜没订合约,早知道……”林建辉有些郁闷。

“也不过就是漂亮点!”左长生说的淡淡,像某种安慰。

“岂止漂亮,那股子野性没人比得过,她来这些天,这生意不知好了多少!不行,我还得找她回来,这几天好多人点名要看她表演呢!”

目光投向窗外,一棵不知名的老树,褪净绿叶的枝节格外苍劲,昨夜薄薄积雪,已然覆盖了一树骨感,左长生尚来不及感慨,便意外地又看向他,“准备亲自去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