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先生,找我有事吗?”
“本来想和你谈桩生意的,可现在看来不太合适,改天吧!就当我今天是来看正正的,这孩子聪明,我很喜欢!”
生意?几分茫然,他们之间根本互不了解,能有什么生意可谈?
笑笑,全当一个无聊的借口吧,一把年纪的人了还弄这些名堂,心下看不起,却没再说话,抱着正正又到阿蒙跟前,“正正,蒙叔叔抱,妈妈去看外婆好了没有!”
正正再次窝进阿蒙的怀里,她并无异样地转头,“左先生,不好意思!”
“没关系,你有家事,我就不打扰了,如果有什么需要,左某很乐意帮忙!”
“谢谢!”
出来,医生和护士正在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医生一脸郑重地交待他,“老人家醒了,情况不算太坏,暂时不需送院,但不能再受刺激了。按时吃药,注意休息,心情好才能恢复得好,有条件的话,隔几天去医院检查一下最好!”
“谢谢!”一叠声地感谢,一众医护离去。
“这是阿忠,这是阿义,他们跟了我很多年,你如果需要,可以留下一个帮忙!”左长生指着来到身边的两名手下对她说着。
“谢谢!只是一点家事,没那么费事的!”
婉谢,诧异于他对她的关怀升级速度如此之快,看着左长生三人转身离去。
关敏和沈茉也随后离去,她舒口气,转身进屋。
阿蒙抱着正正站在客厅,恼火地望着他,“只是让你看紧他,并没要你杀人!”
“我若真想杀他,他早死了!”
“那可阿姨的亲生儿子,你记住了!”
望着他一脸倔强,再次用力提醒,说完走向阿姨屋里,张志豪正给她喂水,她接过来,不安地坐到床边,“阿姨,是我不好……”
阿姨没说话,轻轻叹了口气,眼睛微微地发红。
“周全没事,在屋里待着呢!”
“若锦,我老了,我管不了全子了,我现在把他交给你,你要让他平平安安一辈子,你答应我,你一定要答应我!”
“好!”
一字千钧!
再出来她坐到沙发上,张志豪一会儿也出来了,默默坐到她边上,半晌才小声说道,“这老太太,怎么想得出,这么重的担子交你手上,这辈子不得拖累死啊!”
苦笑。抬头,阿蒙抱了正正,边走边贴他耳边小声说着什么。
又一声门响,周全缩头缩脑地出来了,警惕目光四下一扫,除了在阿蒙身上稍稍收敛,经过其他人时却仍是一付并不在意的样子。
不见了刚刚的威胁,尽管面对一众冷冷目光,他却满不在乎地昂头一哼,大模大样地冲着苏若锦一瞪眼,“拿些钱来,今晚不回了!”
兜里掏出三张,他接过得意一笑,扬长而去。
“你就这么纵容他,这可是无底洞啊!”张志豪痛心疾首。
“我现在没心情理他!”她的声音透着疲惫。
欲言又止,张志豪一跺脚,起身走了。
脑子发空,呆坐着,好一会儿再抬头,正正趴在阿蒙怀里睡了,“睡了还抱着做什么,送床上去吧!”
“你也休息一会儿吧,想太多没用!”
“嗯!”
进屋,他跟在后面,放正正到床上睡好,退出去。
房门关上,她脱下棉外套和棉裤扔到椅子上,刚靠床上,门一响,他端杯牛奶又进来了,“喝完再睡!”
“刚喝了水,再喝这个,睡不到一会儿就要起来上厕所,太麻烦了,不喝!”
脱口而出的大实话,让他唇角略弯,难得地想笑,放下牛奶,“那我帮你松松筋骨吧!”
松筋骨?“按/摩啊,不用了!”
“过来!”他没解释,拉起她一同走到窗边,抬手拉上窗帘,屋里暗下来,他穿着白毛衣站在那里,很显眼。
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一身酒红色秋衣秋裤和他对面站着,身高的差距很明显,他的强壮亦令她无语。
“不用怕!”替她将头发理好,他的语调几分调侃。
仰头,黑亮眼睛带着冷冷敌意,“我为什么要怕?你要杀我吗?”
“怎么会?”他的手顿了一下,停在她耳际。
她的眼睛紧盯着他,“那我为什么要怕呢?”
“不怕最好,放松!”避开她的眼睛,他脸上一片隐忍,抬起她的双臂放到自己肩上,“搂紧我!”
“到底做什么啊?”本来心情就不好,现在更不好了,这抱在一起的姿态也太亲密了吧,这是放松吗?她怎么觉得更多了些紧张呢。
“做完你就知道了!深吸口气,然后憋住!”
像没听到她的话,也没理会她的不耐烦,他用力搂过她紧贴着自己,双手用力按在她背上,“一定要憋足一口气,越多越好,现在开始吸气!”
上了贼船了!心里仍怀疑,却按他说的深深吸了口气,憋住。
“好了!”
点头。
将她的头按到肩上,双臂猛然一收,如千斤重锤落在了她的背上,胸腔里憋足的空气,化成一声低喊,骨骼一阵卡卡地响,一股钝痛从背心呈放射状散向全身,浑身瘫软,手臂不由自主地紧紧搂住他……
“好些吗?”
久久,溃散的神智慢慢回来,听到他的问。
喘着粗气,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得惊悸,手臂紧搂着他的脖颈,而他也紧紧抱着她,宽阔胸膛像要将她嵌进去似的,有力的心跳在耳边咚咚地响。
“去床上躺着会更舒服些!”又站了一会儿,听她呼吸渐稳,他抱起她送到床上,放平了四肢躺着,感觉到血脉流通,真正的浑身轻松。
正正平和的呼吸听起来格外沉稳,闭上眼睛,任他坐在床边帮她们盖上被子。
“你是不是经常这样帮人放松?”
理所当然的奇怪,这放松的方式太独特了,是刻意培训出来的吧?杀手在必要时也需要讨好的,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把他(她)们侍候舒服了才好下手不是,不然某些高难任务怎么去完成呢?
“不是!”他回得很干脆,丝毫没照顾到她的浮想联翩。
“我指的是女人!”
“我不会对所有人好,我只对我在意的人好!”
惊讶地睁开眼睛,他说这话时和平时似乎不太一样,声音听起来有些温柔,只是,那份温柔里,又充满了一种淡淡的游离于空间之外的感觉……
静,静得让人感觉不安全。
忽然想到一件重要事,“你和左先生刚刚都聊什么了?”
“我要他别多事,你有我,不需要他!”
再次睁大眼睛,不愧是杀手,这份冷硬和自信,不知左长生当时做何感想?心头大感畅快,忍不住由衷地赞一句,“说得好!就是这样!”
他静静望着她,慢慢俯下身,“当然是这样!”
朦胧间意识到什么,她现在所赞的和他所指的,似乎有些岔道了。
她只是欣赏他这份硬气,但并不认同他所说的,可是……恍惚间想起他曾说过他喜欢她的,而她也模糊地让他以为她也喜欢他……
这些天不断地发生这事那事,她都快要忘了他的喜欢了。
只是,她原来早已是个……已婚人士了,多么无辜的现实……
“想什么?”
笑得寂寥,伸手抚上他的脸,“阿蒙,你会不会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