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才恍然大悟：“如此说来，笼统的“图腾合并说”根本无法回答“龙的起源”问题。但是说实话这龙的长相也太奇特了，我觉得其他人提出的种种蛇说，鳄鱼说，蜥蜴说，还是有一定的道理呀。”
老人点点头，语气颇为沉重：“我曾做过统计，从汉朝到南北朝的七百五十年间，总共见龙记载为102次，去掉一些明显虚假滥竽充数的记载，还剩下四十九次，平均为十五年出现一次，真可谓珍贵异常，绝代神物。而且龙一般潜伏在深渊波涛，见首不见尾，这种神秘性被帝王所利用，从刘邦开始皇帝都自称真龙天子。龙被赋予了高度的政治意图之后，历代的宫廷画师即为了符合帝王心态，也为了从艺术上去刻画一种神奇的灵物，总结出了一种画龙的技巧，即为‘三停九似’说。
“三停谓：‘自首至膊，膊自腰，腰至尾’，九似者，谓‘角似鹿，头似驼，眼似鬼，项似蛇，腹似蜃，鳞似鱼，爪似鹰，掌似虎，耳似牛’。后来还有个叫郭若虚的人在《图画见闻志》①中也说过这样的话，从豢龙氏死掉之后，后人已经很难见到真龙了，因此在绘画上追求形似非常困难，所以需要在神似上下文章。在掌握基本的要领下，尽可如吴道子画鬼画神那样，不拘成法而尽心变化，以达到审美的需求和艺术的高度。”
我挺纳闷，这老爷子怎么说话跟我的问题丝毫不搭边。老人看出我的疑惑，笑道：“小战士你别心急，神龙之谜错综复杂，纵贯中华民族几千年历史，岂是一句二两能够说清？虽然我已经做了大量的省略，但是有的内容却万不能跳过。”我脸一红，连忙道：“是我太过浮躁，老爷子还请您继续，我洗耳恭听。
老人又道：“郭若虚画龙理论一出，画风愈见潇洒，但是对后人来说，面对一达批神幻莫测的古代美术作品，除了惊叹之外，更加觉得龙是幻想世界而不是现实世界的动物了，这也是美术之龙难以作为论据的道理所在。后世研究者一定要从画图中寻找线索，不免有舍本逐末，南辕北辙之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