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狼跪倒在地上,七脚八手地把身上的小蛇摘掉,连连喘气:“他娘的,要说世界上最惨的死法,绝对是被埋在蛇群里,活活憋死,闷死,吓死。”
小乌和兔子等人也是脸色蜡黄,吐地满地黄水,身上更是沾满了蛇的表面粘液,湿漉漉的,连头发都像沾满了胶水,拧到一块。个个三分不像人,七分倒似鬼。
副排长问我古丽情况怎么样,我说应该没事,只是吓晕过去了,休息一阵应该会好,就担心这段经历会不会给她留下心理上的阴影。我们几人都累瘫在了地上,眼睁睁看着“血浪”将车子整个淹没,然后又向前方滚滚而去,直到彻底消失踪影为止。
我们全都看得傻掉了,久久没从这种惊心动魄的震惊中清醒过来,若不是亲身经历,谁能相信那才一幕?直到月上中天,副排长才打破了沉默:“他娘的那到底是什么鬼玩意?”
小陶摇了摇头,很是迷惑地说:“我只知道在靠近北方的山上有一种红侧束带蛇,在春天交配的时候会几万条,甚至十几万条的聚集在一起,也就十来公分长,手指粗细。但绝不像刚才那种蛇全身通红,更不可能会有那么多。要形成刚才的浪头,起码得有个几百万条吧。”
我奇道:“几百万条?人类历史上最大规模的战役也不可能一下子聚集那么多,难道这些小蛇比人类还有组织性,纪律性吗?”
小陶说:“对于动物世界来说,聚集几百万以上的种群很是平常。就拿旅鼠来说吧,他们的一次迁徙,数量往往达到两百万以上,而且特有纪律性。就算前面是深渊大海,前面的旅鼠依然毫不犹豫跳下去,用尸体为后面的同伴铺路。而非洲大草原上每一次雨季来临,更是有上千万头的斑马,羚羊,野牛进行集体战略大转移。”
我们纷纷摇头,咋舌不已。原本就对毫无生命迹象的罗布泊中藏着那么多数量的生物感到不可思议,听了小陶的话之后,更是对平素不起眼的动物肃然起敬。这个世界的确太大了,藏着太多不可想象的秘密。自诩万物灵长的人类,在神奇的大自然面前渺小的仿佛大山脚下的一粒沙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