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还不能出院,你不能拔下这个,输液,还没输完,你不能拔下,有危险。”一个小护士操着一口别扭的普通话着急的说。
“老子不输。”文东森火了,“我要去找人,你们不要管我,我的生命是我自己的事。”他在里面大吼大叫。接着是一片混乱的声音,夹杂着藏语普通话和桌椅的响动。
我推开门,站在门口,喊“文东森。”
病房内立刻安静下来。所有人回头望着我,茫然失措的表情。
文东森鼓起眼睛愣了几秒,反应过来兴奋的喊道“娜娜。”
他马上从床上跳了下来,推开旁边傻站着的护士想要跑过来,跑了两步发现手上的输液管还缠着他,他不顾一切的狠狠的扯下那细细的管子就奔到我前面来,双手撑在我的肩膀上,摇晃着我“娜娜,你还好吧?你没事吧?有没有哪受伤啊?”
我怔怔的看着他,鼻青脸肿的,满脸淤青,狼狈不堪,他的手背因为刚刚拨出输液管的原因,这时候正往外冒着血珠。我一阵心酸,什么也说不出来,使劲摇摇头,然后踮起脚尖抱住了比我高出许多的他。
他的身体僵硬了一下,然后也伸出手紧紧的抱住了我,在我耳边小声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啊。”
我用手背偷偷抹掉自己眼角溢出的泪,然后让他躺回病床,重新开始输液。
“李娜,你吓坏我了,我以为我再也……”文东森喃喃的说,仍然心有余悸。
我制止了他,说“怎么会?你看,现在不都好好的么,我们的生命依然盛放,这就是全世界最美好的事,只要活着,怎么都行。”我感慨道,这一趟出来让我突然明白了这么多人生大道理,虽然没有吊到一个比向路完美的男人,但也算值得了。
“那你,怎么跟人打起来了?”我好奇的问他。
文东森无所谓的笑笑,“没什么,不提也罢。现在不没事了吗”。
我瞪着他,威胁说“你要是不说,我可就走了”说罢,真的做出转身欲走的模样。
“好好,我说。”他告饶,“我找遍了所有病房,和所有……尸体,都没有你,我急了,跑去事发现场坐着等你,有几个好事的人过来问我坐那干嘛,我说等人,他们说别等了,看这阵势,这车人该死完了。所以,我……”他不好意思的看着我。
我心底涌出感动,但是依然故作生气的埋怨说“你智商为零么?”
文东森挠挠头,点点头傻不啦叽的回答“好像那时候真的没有智商了,脑子里空荡荡的净干些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