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思说我很贱,但我知道,她已经开始支持我的决定了,她是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和向路认识几年,虽然看不惯他的作风,但基本的朋友情谊还是有的,她说,看到这个颓靡的向路,她一样心急如焚,怕他从此一蹶不振。
下午去医院的时候,向妈妈坐在床边握着向叔叔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讲述过去的美好时光,这是医生嘱咐的,用温情来唤醒他。一个沉睡的人,对外界毫无知觉,要注入多少温情记忆才能触动他僵硬的神经?我很好奇,如果躺在这病床上的人是向路,我和他的那些过去是否足够强大能抵达他衰竭的大脑中枢系统,刺激他的心跳?呸呸呸,我胡思乱想什么呢?
走进病房,向溪看到我进来了,抬了一下眼,没说话。她最近气势低迷,让我觉得很不习惯,我还是更习惯以前那个斗志昂扬的她。说真的,还真怀念那个一看到我出现仿佛全身都上了发条一样转个不停的她。
“向溪。”我走到她背后把手放到她肩膀上。
“我哥哥在楼下星巴克和律师见面。”我本想不计前嫌安慰她一番,见她急于打发我离开,我也只好算了。自从那晚过后,她对我的态度相比以前已经好了许多,也许是因为傻帽很少在医院出现,所以她不需要全副武装斗志昂扬的去护卫她的小闺蜜。
我放下自己给向妈妈买的营养品便出病房,想去星巴克找向路,这是这几天来他第一次走出医院处理事务,说明他已经振作不少,我正好可以去跟他聊聊。
透过亮晶晶的玻璃窗,我一眼看到了向路,不过坐他对面的不是什么律师,而是傻帽,向溪真牛,在这个时候还有心情玩我,她忘记了吗,我已不是她未来嫂子了,我是以朋友的身份站在向路的身边的。
“嗨,向路,小帽。”我走过去,落落大方的给他们打了个招呼,然后坐下。
“天天往医院跑,辛苦你了。”向路望着我哑着嗓子说,他眉头紧蹙,眼里布满了血丝,疲惫而沧桑。
我微笑着摇摇头,故意强调说,“听向溪说你约了律师在这见面,我过来看看。”
“向路哥,那我先走了,我去病房里看看干爸就回公司,公司的大单我会亲自跟进的,你不要操心,注意自己身体啊”。小帽站起来给我们告别,她现在代表向路全权处理公司所有事宜,所以很忙,手术过后很少来病房,来了,也呆不了多久便被电话催促着离开,以前和向路在一起的时候我都不知道,他们公司的业务原来如此繁忙。
“小帽,公司的事就辛苦你了,全靠你一个人支撑。”向路对小帽说。
“向路哥,我们是一家人,说什么见外话。”小帽炫耀似的口吻在我耳边若有若无的飘荡着。
“向路,律师那边谈妥了吗?”我捧着咖啡杯,轻轻的吹着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