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答她,而是眉头紧皱的对向路说“向路,我在K市没什么朋友,想问问你,你有没有认识的女性朋友对表演比较感兴趣的,我们公司要拍一个广告片,现在女主角还没有合适的人选,都愁死我了。公司催得紧,所以我只好来医院求助你了。”
向路摸着下巴摇摇头。
我失望的继续说道“哎,这个片子风格要求亲民,男女主角都是没有任何经验的新人,公司还让我去拍呢,要是实在找不到人就只有我救场了,可是,我完全不会表演啊。”
向路心不在焉的敷衍我,“恩,你拍的话也不错。”
“什么啊?就她那样还不错?别糟蹋了镜头。”向溪终于沉不住气了,我暗喜。
向路似乎对向溪这种恶劣的态度已经习惯了,以前他还会假惺惺的呵斥向溪,可是现在,他完全充耳不闻。
“小溪,你的形象和脚本女主角的气质很符合啊。你愿意做一次尝试吗?”我大惊小怪的惊呼起来,然后拍马屁煽动她,“虽然对于你来说片酬算不了什么,但是这个广告会在各大卫视播出,接拍的话也算青春时期一次特殊的体验嘛。”
向溪有意装出为难的样子,“你很烦耶,我干嘛要帮你啊,帮你我有什么好处。”
我求救的对向路递眼色,希望他能帮我说句好话,帮我分担工作上的困难。
终于,向路开了金口,“向溪你原来不是说喜欢表演嘛。”
向溪白了向路一眼,恶狠狠的说“好啊,我答应你,不过我可不是为了帮你,你也别自作多情的以为你给我提供了机会。”
在梦想面前,她的敌意总算是减轻了些许。
“李娜,你回去休息吧。明天还上班呢。”向路大约是怕了我和小帽共处一室,很快,他又对我下逐客令了。
“可是,你也要上班啊,我陪着你吧,而且,我才最应该来照顾小帽,都是我不好。”
“李娜,我妈待会要来医院,她来了我就回家,走吧,我送你出去。”向路拉起我不容我拒绝的就要带我走。
听他说向妈妈要过来,我也放心了,于是跟他告别独自回家了。连我自己也不曾想到,我将会度过多么冷冰冰而绝望的一晚上。
回到家的时候才十点多,我在床上足足辗转了2个小时,都没有丝毫睡意,我试过各种传说中治疗失眠的有效方法,数绵羊已经数到我感觉自己置身在一望无际的羊毛中了依旧无效。我知道我的睡意被心底隐隐约约的恐惧抵触排斥驱赶着,我在害怕可是我不愿意承认,我不停的暗示自己,不会的,不可能的,向路一定会回来的。但是脑子却不受控制的去幻想医院里向路和傻帽在一起的各种情景。我跑到客厅的沙发上对着门的方向一动不动的坐着,外面的世界一片宁静安详,似乎连世界都在慢慢进入美好的梦想,而我便是被遗弃在沉睡世界之外的可怜人,无比清醒惊恐而又绝望的坐着,好像全身上下的每一根神经都在瑟瑟发抖。就这样,眼也不眨姿势从未换过像一座雕塑一样一直坐到早上六点,时间分分秒秒的流逝,窗外的黑夜慢慢隐匿,逐渐过渡出一个颜色明亮的世界出来,喧嚣同世界一起苏醒,大街上有了晨练的老人,上学的孩子,步履匆匆的上班族。他们朝气蓬勃,他们精力充沛,他们好像都在迎着太阳光的方向奔跑,而我,却在慢慢虚脱,一晚上的打坐耗尽了我所有的真气,灵魂慢慢的被抽干,我构筑的看似强大实则虚无缥缈的幻想世界在这个早上分崩离析,轰然倒地。我终于无力的瘫在了沙发上,耳旁回旋着轰隆隆的噪音,好像有一列火车在我耳旁驶过去,开向浓雾密布的远处。也许载着我这辈子最美好灿烂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