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同居
已是大年初五,修的亲戚们陆续话别,修没送行。因为这些天,生物钟都被打乱了,他现在正恶补睡眠。
昨晚,修与雅西还擅自偷喝了些酒,结果醉醺醺下,他们险些出状况,也幸好父母没探房,要不见他俩睡在一起,肯定会想七想八的了!
良久,修从睡梦中睁开了眼,睡眼惺忪地瞅了瞅四周,不禁大骇。
只见身侧的雅西,手搂着修的腰,头贴着他胸,打着微鼾,嘴里还不断涌出唾液,渗流在修那白皙的肌肤上。
修赶忙平伏下情绪,轻手轻脚挪开她,然后下了床。
接着,修打开电脑(以及网页),将电脑设置成屏保状态,再轻轻扒在电脑桌上,制造坐着睡了一夜的假象。
呼呼。
轻微的鼾声从雅西嘴里偷偷地钻了出来。修眯眼瞧着这妩媚得“一塌糊涂”的小妖精,恍惚间,他有股吻她脸蛋的冲动,但还是被渐渐冷到不行的身体所阻止。
修这才想起是昨夜没盖被子的原故,于是又轻手轻脚从柜子里拿出被子,欲帮同样整夜没盖东西的晨雅西披上。
就这时。
“修……我,喜欢,你!”断断续续的呢喃声,从晨雅西那粉润的薄唇中窜出。
使得修顾不着多想,冲动地献上了吻,吻在她那俏脸上。
啪的一声,门这时却不识趣地叫板。
修的心猛地一慌,转头望去,原来是讲礼节的叔叔,笑侃着:“修,叔叔差点忘了,今年的红包……”
当叔叔见修脸朝床弓着身,且身下则是睡意正欢的晨雅西时,他眉头顿时毫无留情地紧锁起。
也许是修他们的动静太大,吵醒了晨雅西,她懒懒地睁眼,惊诧地目睹这窘况,不忍大叫一声:“啊,修是色狼!”
一大清早的静寂,结果被这如雷贯耳的叫嚣声,搅得稀里糊涂。
……
午饭后,修无所事事,上网东浏、西览。
晨雅西则在墙角的书桌上写着借居条约。
好久,晨雅西高举条约表,“完成咯!”窗外阳光明媚,射入房内的光晕将单薄的条约表披上了闪亮的外衣。
“完成咯!”见修无动于衷,晨雅西再度大叫了声。
可修仍只顾手边的事,于是晨雅西悄悄踱到他身边,慢慢贴近他耳朵,大喊道:“完成咯!”
不出所料,这次修明显是听着了。
“干嘛啊?吓死我了!”
“谁叫你不理我……”
“我在找玩的啊?”
“不能停一下的!”
“不能。”修撅起嘴,生着闷气。
“好啦,是我不对。”晨雅西咬着薄唇,装出楚楚可怜地瞅着他,“今早不该乱发脾气,让你丢面子的。”
“这还差不多。”修屁股一翘,满意地放了个气,做为对雅西的惩罚。
也许修的屁很低调,总之晨雅西没闻到。她只是戏谑着修:“但你有没有面子无差啊?!”
“好啊,你瞧不起我,看我……”
“看你怎样?翻天还是入地?”晨雅西目露严肃,将条约表放在修头上,“此动作是借居条约里最基本的一项:把条约表放你头上,若在一小时内计划书落地,你人头也……”
说罢,晨雅西作势抹脖子。
“凭什么啊!”
“凭你没经我允许就在我面前放气!”
咋一看,修即发现这借居条约的不平等的程度,不比南京条约差。
例如:晨雅西想吃零食,修得及时为她买。当然,雅西是不会告知他,自己喜欢吃啥的。这一切全凭修是否平常有心,关心过雅西。如果他抱着一堆雅西不爱吃的零食回家,晨雅西有权命令他重买。
再例如:因为修的房间离洗手间很近,所以,每当晨雅西要洗澡时,修必须得停下手边的事,跑下楼大声朗诵唐诗300首,这样晨雅西才会有安全感。
还例如:晨雅西在专心致志地干事时,修不得吵闹。而雅西无聊或想修时,哪怕修很累,或在很专心忙于手边的事,也得立即“停机”。
“不行,”以表愤慨,修重重地将条约摔在床上,又转头对晨雅西道:“这条约太不公平啦!”
“修,你是好男人吗?”晨雅西则坐在修的王位,玩着电脑里的纸牌游戏,“在我看来,别人可能力不从心的事,在你眼里,简直是小事一桩!”
修被夸得喜咪了,要是颈前有条红领巾,现在绝对是变成最绯红得出奇。于是他假作冷酷道:“你真看得起我这好男人!好,我现在就去帮父母拖地去!”
没错,借居条约第6条:修只要闲下来,雅西又不需要他时,他得帮家人做家务。
此刻,在游戏连输一局的份上,晨雅西心情却欣然得很——修原本不讨喜的弱点,如今却在她的掌控中,变得可爱无比。
一盏茶功夫,修忙完了晨老师布置的作业。回到自己房间闲着没事,于是搬了个小板凳坐在雅西身边,挂起“眼科”。
“都拖完了?”
“嗯,嗯!”修连道。
“碗也洗了?”
“嗯啊!”
“一会你爸妈回家,一定要说都是我干的啊!”
当即,修蹙着眉,巧鼻皱起,轻轻敲了敲她的小脑袋,厉声地打趣道:“如果你头颅能接回去,我定要将它下下来!”
往后的时间,那可谓是“农民起义,地主镇压”。
只见修迅雷出手夺过鼠标,还未用稳妥,身旁的晨雅西便使出“掐肉功”,照准修原本就负伤的大腿一记猛掐。
“啊!”修凛冽惨叫,却一不小心将鼠标线扯断了。
瞧着一副事不关己模样的晨雅西,修立马用恶狠狠地目光瞪着她。
“别对我抛媚眼,我不会原谅你的!”
“你……”
“你什么你,都是你不好!”
“好吧,我是好男人不和你计较。”
“好男人,你说现在怎么办?”
“我去那邻房的电脑上下个鼠标来!”
“什么?”
“去下个鼠标来啊!”
“不是这意思,”晨雅西心里有点别样的滋味,“我是说,你家还有台电脑,为何还要跟我抢电脑玩?”
听罢,修那白皙的脸庞顿时起了一层薄薄的红润,随即连忙解释:“那是因为这台是新的啊!”
清晨,修的父母很早便起了床。本想不惊动修他们离开家,可还是把他们弄醒了……
“你们一大早去哪啊?”修下楼后靠近餐桌,边拿块父母早准备好的烤糊的面包咀嚼,边对鞋柜旁换鞋的他们关切道。
“东部王国……”父亲是个资深的魔兽玩家,所以拿魔兽开玩笑。
“不说拉倒!”修想挖陀鼻屎弹射父亲,可一想:父亲是我的父亲啊(别怀疑,修是文学系)!随即,停止了幼稚的行动。
“呵呵,别赌气嘛!”母亲已经换好了那脚跟有8公分长的红漆高跟鞋,边照着镜子,边与修说,“我们这是去奶奶家拜年的。”
“那怎么问都不问下,我去不去?”
“问了你会去吗?”
“不会……”修翘起嘴角,挂上一抹失望,“但至少问问,我心里舒服些啊!”
“那你去不去?”母亲故意挑逗,在修刚欲开口的瞬间,又侃侃抢了话,“啊,不去啊。那你与雅西同学,抓紧在家制造小鬼呀!”
说罢,没待生气的修装模作样地丢来拖鞋时,父母二人匆匆离去……
回过头,修惊诧瞧见晨雅西就站在后面。
“怎么,都听到了?”修脸颊泛起浅浅的红润。
“我发觉这世界太可爱啦,”晨雅西摊开双手,深深吸口气,闭目仰望着天花板。片刻,微微睁开眼,垂下头,将摊开的一只手坚定地指向修,“因为有你们这一家的存在!”
闻言,修顿时呆住了。
“猪,陪我照相玩。”说罢,晨雅西走来,挽住修的胳膊,掏出手机蓄势待发,“我要记录这伟大的时刻!”
“修,快吻我脸颊!”俩人对准镜头,晨雅西建议摆些亲密的POSE。
“为什么你不亲我,要我亲你?”
“因为你是男生,男生就该主动些!”
“那为什么不嘴对嘴,偏要我亲你脸颊呢?”
“笨,小嘴对小嘴,没这有FEEL!”
“为什么呢?”
“算了,不照了!”没耐心的晨雅西忿忿地将手机摔向沙发,气呼呼地想走。
修拉住了她。
“你想亲我,就直说!”晨雅西道。
“啊,这?”修讶然地嘴微启,“好吧。”
“把你脸上那脓包让我挤下,要不等下会妨碍到照相的!”说完,晨雅西便欲动手。
“不行,你不是说不照了吗?”
“不行也得行,我是女王,我爱咋样就咋样!”见修反抗,晨雅西主宰修的欲望大涨。
“啊,救命!”
“哈哈,你喊吧,你就是喊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的!”
午间时分,修他们躺在凉台的睡椅上,金灿灿的日光毫无遮挡地射在其身上,给人一种幸福的感觉。
从一包装得鼓鼓的瓜子吃到空空如也,似乎要用很长时间,但对修他们而言,吃到空空如也,似乎在不经意间,因为——
“修,我们的未来会怎样?”晨雅西扭过头,神态郑重地看着他。
“我们的未来,不是梦!”
“别开玩笑啊,”晨雅西将目光收回,转向那挂在凉台上的一盆盆仙人球,“如果真有时光机,我好想预知3年后的我们在干嘛!”
修当然发觉晨雅西看仙人球这个细节,于是笑侃她:“放心,我们的未来,会跟仙人球一样,拥有顽强的生命力。”
说罢,修轻轻拍了拍晨雅西的背。
“修,那你有梦想吗?”晨雅西的言辞里透露着一丝淡淡的悲伤。
“先说说你有么?”修朝晨雅西神秘一笑。
“我有时想成为赫赫有名的歌手,又觉得竞争太激烈,有些不切实际;有时又想安分守己地开家蛋糕店!”
“如果你能当我的工作搭档,我想开店的成功率会比自己孤身闯娱乐圈高一些。”晨雅西露出幸福地微笑,“到时以八折销售给丹丹、花子他们。这样一来能增加客源,二来也能和大伙经常聚会!”
“抱歉,”可修却不受她想入非非的感染,有些纠结地皱起了眉头,“我一直梦想当个探险家,跑偏全世界,过着丰富多彩的探险生活。”
“告诉我,你在开玩笑!”晨雅西脸色悠地一沉,垂着头,皮笑肉不笑。
“真的,那就是我的梦想。”
“那也是不可能实现的梦想,”晨雅西冷漠地凝视着修,欲将他对未来的美好憧憬,通通驱走,淡淡道,“不是吗?”
“不是……”修轻声道,“再说,成为探险家,那是我一直以来向往的活法。”
“那蛋糕店呢?”晨雅西看着修,嘴角勉强地抿起,双眸也眯成了漂亮的月牙,却充斥着阴森森的寒意。
“那是你向往的活法。”
“那我呢?”
修顿悟,心底有股隐隐的痛。
“你难道要丢下我不管!还是说你想拉我一同去探险?!”晨雅西又一次不想笑地展开微笑。
“这样不好吗?”
听罢,晨雅西一怔。
“这样不好吗?如果太粘,就会没新鲜感!”修振振有词。
晨雅西还在笑,眼角却突地闪着泪光:“不对不对就不对!这都是你的说辞!”
“有些事儿天注定,我们必须学会理智对待!”修刚握晨雅西的手,就被无情地抽走,他只好假用打哈欠做掩饰。而后,他沉声道,“别忘了,我们是火象星座,其特征是爱得深,散得也快的星座!”
“借口……”晨雅西的语气让修感觉很陌生,“我只想知道,在我与你的伟大梦想中,你选哪个?”
“我选择沉默!”
听罢,晨雅西从睡椅上狠狠地站起,转身朝大门奔去,在换鞋时,修却从身后抱住了她,对其左耳柔声道:“别走……我选择你,还有你的蛋糕店!”
在那一刻,修回归白羊座的本性,冲动得不顾一切……
然而,狮子座与白羊座到底能走多远,就得看他们预存的新鲜感有多少了……
修还没会过神,寒假的尾巴就悄悄来报道了。
大清早,晨雅西说她有事,先回了学校。
她走后,修才清楚,她在自己心中有着不可撼动的地位。
电脑没人抢了,梦想没人倾诉了,修的欢乐也随之减半了……
修甚至希望晨雅西走前能布置些作业,例如让他扫地啊、清理马桶啊,等——
因为现在的他实在够“无聊”了,无聊到无时无刻不想着晨雅西的好……
“果然,”修坐在电脑桌前,转着晨雅西曾用过的笔,自言自语,“被人粘着,是种不可小觑的毒药。”
放下手中笔,修打开网页,输入:怎样让我不想你。
……
翌日清晨,初升的朝阳,将大半个天空都染成了金色,薄云袅袅,看来一天的天气都会晴朗。
嗡嗡嗡,闹钟响个不停。
修居然没像往常,仍旧卷在床上,而是快速穿好衣裤,马虎地漱了漱口,再用手充当毛巾洗完脸后,便背起书包匆匆离开家。
修本想跟父母打声招呼再走的,可他们在睡觉……
来到学校,他偷偷潜入女生宿舍楼,想找晨雅西玩,但她却不再。
修很失望,便发了条短信问她在哪。
片刻,即有回应。
“猪,想我了?”
“嗯!”修诚实地回了句。
“想我就来学校附近的盗版KFC,我在里面等你!”
看完短信,修快马加鞭地朝指定方向奔去。
路途中,巧遇静和钉木樰一同从奥迪中出来,他们准备进校。
修忙低头,借着人群的掩护,试图冲出他们视线时——
“修,”静朝越行越远的修背影大叫了声,“看见我,怎么也不打声招呼?!”
修装没听见,脚下步伐依旧处于匀速。
“啧啧,果然是我男人!”静嚷嚷自语,“匀速跑是为了更好地证明他没听见!临场应变能力不赖啊!”
静弯起嘴角,暗忖:不过,还太嫩……
接着,静附在钉木樰耳畔,说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片刻,修的身后便响起一大票女同学的尖叫与议论声。
“哇,钉木樰强吻静。”
“哪有,两人的唇压根没碰到!”
“才不是了,分明碰到了!”
听着一声声“炮轰”,修抵着内心的好奇与愤懑,终于抵达了“避难所”(盗版KFC)。
他懂,耳朵听到的不一定是真的。
他也明白,在那个时间段,静突然遭到钉木樰动手动脚,是不可能的……
再者,静与钉木樰的性格也决定了这事的荒谬!
但就算不可能,以前的修也会奋不顾身地去营救静。
只是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修很清楚,现在他爱的是晨雅西。
至于静,他只能因自己对静的新鲜感渐渐褪去,而对她说声抱歉。
“修,”突兀,硕大的肯德基店内,响起一银铃般的脆声,打乱了修的思绪。
修寻声望去,只见晨雅西伫立在椅子上,头顶顶着全家桶,吹了声小喇叭后,大声道:“修,生日快乐!”
此时,四周一片静籁无声。
但顿时,反应过来的顾客们纷纷拍掌为修庆生。
“今天是我生日?”修红着脸,轻声疑惑道。
“阳历的……”
玩了一天后。
傍晚,晨雅西带修去哈根达斯惬意地享用了冰淇淋火锅、黑森林蛋糕。随后俩人挺着肚子手拉着手,没回校舍,而是前往这些天晨雅西瞒着修,独自在外偷偷租的房去了。
小天地(以后,这租的房就叫小天地)虽只有两室一厅,但布置得特窝心。
“修,这小天地是我送你的礼物!你以后就住这里了!”晨雅西闭着眸,双手紧扣在胸前,欣然地原地转着圈。陡然间,她故意一个踉跄,想让修借机揽入怀抱,却哪知投入了沙发的怀抱。
修见此礼物竟是一套房子,不禁大惊。虽说这礼物的性质参杂点水份(相信晨雅西也是未来这礼物的主人之一)。但那又怎样?
现在修最不解、也最在意的就是静干嘛自己把自己摔向沙发。
于是,修指着仍旧晕头转向的静:“你这……此意何解?!”
晨雅西却是答非所问,突然发起对他的进攻:“看招,泰山压顶!”
说罢,她狠狠从沙发上朝修扑去,像拥抱草原般地拥抱他……
半小时后,欢乐的气氛有些凝固。
“告诉你噢,你可别嫌小天地,这不好,那不好的!”晨雅西抿着嘴,瞪大眼睛看着修拉开橱柜门后,接着修理着漏水的龙头。
见修把注意力都放在修理水龙头身上,也不回她话,于是亦没了优越感地道:“你是不是嫌我笨?”
“告诉你,我可是与房东周旋老半天才跟他谈妥,仅一次性缴纳不足千元,既可享用这里的基本家具!真是的,这些琐事本该你们男人去办。你现在倒好,还不领情,反倒嫌我,没检查器具就立马签约!是不是?”
“没有。”修边拆下水阀芯,边对晨雅西说假话。
修心里其实想的是:晨雅西,当没遇见你,我就认定世上绝无比静傻的女子。现在看来……唉,房东理应提供基本电器和餐具的,你咋笨到还贴钱供给那狡诈房东……
“你有,你一定有!”直觉超强的晨雅西,认准修有嫌她笨。
“唉,做诚实人真难!”修借水龙头的水,不留痕迹地擦在自己脸上。而后,对晨雅西深情哭诉,“你看,我都为你冤枉我而流下那揪心的泪!”
“狗泪,那是狗子流的泪!”
修拿她没辙,于是把注意力再番集中在水龙头上,不一会,他便修好了。
“修,你是天才!”见修大展身手,晨雅西亦“云开雾散”。
叮咚。
门铃声这时很不识趣地打扰了利好的气氛,修却有点遗憾地向大门处走去,心里不停泛嘀咕:本来可以美美的吃餐精神粮食的,结果全被门铃声给搅了。唉……你个按门铃的,可一定要赔我的表扬声啊!
吱呀。
修拉开了门,撞入他视线的是花子、丹丹等一行玩伴。
“咦,什么风把……”
“修,生日快乐!”大伙齐声道。
“****的,你们还记得我生日啊!”修邪里邪气地阴笑,“礼物咧,还不速速盛上!”
这时,花子忙从人群中挤出来,走近修跟前,朗笑道:“修哥,这个大家的心意,给你!”
说罢,花子将背着的手朝修摊开。
只见他手里捧着一盒包装精美的礼物。
修刚欲撕开包装袋,大伙忙制止。
“我们不在时,再拆开吧!”
“对,对!免得你见了礼物倍感惊喜,失态地在我们面前哭天喊地地称幸福!”善美捂嘴笑。
“是啊,是啊。”
“好吧,”捧着礼物,修估量大抵有30斤重,“看来是份厚礼,就是不知物品是什么,质量如何?!”
“包你满意!”大伙齐声笑道。
“好吧,快说,要我帮什么忙!”
“修,你咋这聪明呢?!知道天下没有白送的礼物!”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从今起,我善美、花子、刚强还有丹丹,要与修成为一家人了!”善美耸耸肩,而后拍拍修胸口。此时,他正用惊人的速度计算6人同居,自己能捞多少的油水。
“放屁!”
“没有!”
原来花子他们早瞒着修,秘密跟晨雅西商量好了,在修生日那天,大家开始同居。
起初晨雅西是反对的,她想与修过安适的二人世界。
但碍于资金问题,晨雅西最后勉强应许了。
只不过她定的不平等条约,引起了争议——两卧室,其一给晨雅西、修睡(2张床,一人一张),其一为丹丹单独提供,剩余的地方则根据花子那群男生摇骰子,赢方依次先选有利地盘。
如此实施条约,让那群男生万万没料到自己的歇息之地比学校寝室还糟糕。
几天后,“二等公民”(善美、花子、刚强)与“一等公民”(修、晨雅西、丹丹)之间的恶斗终于拉开帷幕了……
其实“二等公民”里,最不满现状的是善美,其他两名皆是其煽动后,有的起哄的苗头。
所以“一等公民”们开始各个击破。某天,晨雅西悄悄将善美拉倒个旮旯,对他说:“善美啊,你以后就免费住这,但烦请你别在闹起义了,行吗?!”
厚颜无耻的善美同学却说:“我还要好多好多的零食!”
“好吧,成交!”晨雅西想了想,最终还是同意了。
其实晨雅西心里也挺不是滋味,让花子、刚强供奉与自己相同的金额,却不能享有与自己相同的待遇,她觉得自己挺坏。
于是她想了好久,决定还是向他们检讨自己的卑微,没想到话未出口,花子、刚强笑着打断她的话:“其实修、丹丹老早告诉我们,现状对我们不公,可我们不觉得咋样啊,你现在跟修同居正处蜜月期,我们做兄弟的理应成全成全啊!”
听罢,晨雅西止不住决堤的泪,“爱你们!”她毫不犹豫地抱住了他俩。
一旁的善美见此景,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痛……
躲在隔壁房偷听的修,倾听花子、刚强的肺腑之言,隐约地有股热潮从心底升起。无意中手触摸了桌上的礼物。良久抵不住诱惑,打开一看,那大抵30斤重的厚礼,是一款市面已绝迹了的七龙珠公仔。
看着龙珠公仔,修有种义薄云天的冲动。
一天,修召开“家庭”会议时,提出要让花子、刚强同学吃得好睡得暖。于是他没大脑地奉承他俩:“来,我把我房间让你们睡,我睡客厅!”
迫切地等待表扬声的修,却没料到,盼不来花子他们的赞许,却盼来了晨雅西的铁拳头。
“啊,”修捂着被晨雅西拳头敲了一下的脑袋瓜,“干嘛打我!”
“好啊,你个死笨笨,让你女友陪你兄弟睡觉!你安得什么心啊!”
“额,”修突然转了过来,忙赔礼,“抱歉,我不是没想到吗!”
可晨雅西仍旧嘟着小嘴,她拉起善美、刚强,朝卧室里走:“走,你们陪我睡觉去!”
“晨雅西,他都说抱歉了,再说,他也不是故意的!”丹丹捂嘴笑,“我看你还是原谅他吧!”
“原谅谁,原谅那个只爱听表扬的傻瓜?”晨雅西崛起的小嘴翘更高了,一副修不当街跪搓板,她绝不轻饶其过错的模样,“抱歉,我也是傻瓜,这不也没想到,和他们同睡一床的后果吗?”
这些天,学校炒得沸沸扬扬的话题,要属静加入四大美男社团了?
钉木樰想拉静入社,于是打算换个适合四男一女的社团名,却遭鬼丸强烈反对(四大美男这称号,在本校已有数十年历史,传说每一个美男都是保护校园的天使。所以他不想忘本),但钉木樰根本不听他的,钉木樰眼里只有静,只是让钉木樰烦心的是——静与鬼丸的看法相同。
静说:“木樰,你就听丸子的吧!况且我很喜欢你们这四大美男的名号……”
钉木樰皱眉,沉声道:“真是这样吗?”
“啊?”
“你真是因为纯喜欢四大美男的名儿,才拒绝我的美意吗?”钉木樰紧锁的眉头藏有几分惆怅,“还是说,我们始终只是你的备胎……”
“钉木樰,我先上课去了。”静躲过他的问题,面带僵硬的笑容,向教学楼方向跑去。
“静,”望着她远去的背影,钉木樰瞳孔收缩着,“你为什么不肯退出他的社团?为什么还爱着他?!”
……
今天清晨,修与晨雅西带着刚强一同去学校后山找许愿树。
是用一个蛋筒跟刚强达成交易,换取刚强代修许愿。
刚强很爽快地答应了。他说,若他要许愿,也会许下能有一个免费蛋筒的愿望。
看来现在,他的愿望实现了……
沿着上次去许愿树的路径走,可走了好久,都没到达目的地,转来转去,刚强也失踪了。
正当修与晨雅西欲放弃许愿念头,掉头寻刚强下落时,突然眼前横亘一座残墙断亘的瓦房,吸引了他们的注意。
“修,如果我猜的没错,这应是鬼屋!”晨雅西脸上没映现应有的胆怯,反倒有一缕兴奋。
“怎样,你想进去?”
“嗯,因为我听说进去的人就出不来了!”
“那你还想进去?”修淡笑着。
晨雅西握住修的手,点点头,随后笑道:“走。”
“噢!”
向瓦房挺进的途中,天就突兀黑下来了。修他们踏过的草坪也耷拉成一片。而且他俩隐隐感到身后总有人不怀好意地偷窥着他们,还有那越来越清晰的屋檐滴水声也格外地渗人。
总之瓦房外的气场,已把修、晨雅西吓得半死……
来到瓦房前,雅西屏住气,推开瓦房那脱漆的红铁门,一阵孩童清脆、爽朗的尖笑声,从屋内的黑暗里传来,这让晨雅西吓得腿都发软了。
修当然也快不行了,但他还在装……装坚强。
只见他手插裤袋,拽拽地寻声走去,心里却默念着:上帝保佑啊,我还是处男,不想早死啊!
可没走几步,上面滴落下来的几滴粘稠液体,正命中他脑袋。
据传言,那粘稠液体是“鬼屋”的宝物之一,别名叫“蠢蛋变天才净化水”。被该液体沾染的生物,都有一定程度的智力提升。但具体何时提升就不得而知了。
修舔舔下嘴唇,也没太在意这传说,便继续前往声音发源处。
只是他没发觉,自己的恐惧越来越浓。
片刻,他便寻到了那让人毛骨悚然的孩童尖笑声,并勇敢地摸上去一探究竟。庆幸的是,他没摸着娃儿的头,摸着的是布满灰尘的录音机,这让修不禁啼笑皆非。
但让他费解的是,关掉开关后,孩童的尖笑声依旧未止住。转念间,修想逃了,却猛地发现晨雅西不在他身边。
“晨雅西,你在哪?”修不管不顾了,大嚎了声。
突兀,有人紧紧抱住了修,呢喃着:“吓死我了,你刚跑哪去了?”
一听是晨雅西的声音,修才重重地嘘了口气,柔声着:“你不见时,我真为你担心!”
听罢,晨雅西抱得修更紧了,最后紧到让修难以呼吸。
“好啦……我们出了这鬼屋,再打情骂俏吧!”
终于晨雅西放开了手。正当修欲握她手时,晨雅西莫名其妙凶狠地扼住了修的脖颈,与方才那孩童发出同样的尖笑声:“让你失望了,我是静!”
房内渐渐被突如其来的奇妙绿光照亮,修在奄奄一息中,终于看清了“凶手”的庐山真面目——
那哪是静啊,分明是教修哲学的秃头胖子老师!
……
“别,别,我还是处男,我不想死!”修冒着虚汗,在睡梦中求饶。
晨雅西见状,忙把他摇醒,关切道:“喂,修,你没事吧?!”
修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望了望四周,愕然道:“咦,我怎么在后山附近睡着了!”
“谁知道啊?”晨雅西递给修一瓶可乐,仰望午后的晴空,费解道,“我也才醒,同样也记不清先的事了!”
这时,不远处的刚强看见了他们,朗声道:“咦,你们在这啊?害我在许愿树旁等了好久!”
与2班同上心理课时,晨雅西身旁坐着一位很帅很帅的男孩子,估计是2班的班草。
但晨雅西没怎么在意他,思绪尽在修那儿。
突然,那帅哥递来一纸条,晨雅西犹豫了下,决定还是翻开看。
结果上面开门见山地写着:我是丹丹的男友,我想我们得认识下。
这让晨雅西不禁动了打量他的念头。转头看去,他顶着蓬乱的头发,还划了眼线,整个人很颓废的样子,衣着也异常地“不精神”,但有种酷酷的气质很自然地从他身上显露出来。
瞧得晨雅西都有点莫名地紧张了。
“个死丹丹,真搞不懂她每次心理课为何不与我同坐!”晨雅西望了望就坐第一排,正专心做着笔记的丹丹,又再度望向身旁无所事事转着笔的帅哥,她止不住偷笑,且窃窃自语着,“臭丹丹,不知使了什么迷药,迷倒了他?不过话说回来,要是我交上这种男友,笃定是不放心的。再看他这身造型,他应是B型血的,看来丹丹以后有苦受了(丹丹A型血)!”
“你在叽里咕噜地说啥了?”那帅哥不解地看向她,轻声道。
“反正没说你!”
“哈哈,”随即,帅哥手撑着头,面朝她打趣道,“肯定是在说我长得怎这帅,对吧?!没错,这点我承认,要不怎会是这届公认的校草呢?”
听罢,晨雅西努力回忆校园风云人物的排行榜,顷刻,她做出个打响指的姿势,笑吟吟道:“哈,你是若亚啊,久仰大名!”
“久仰得好,久仰得好,”那帅哥自傲地点点头,不经大脑地笑侃,“我是这届的校草,你又是这届的校花,看来,我们才是天生一对啊!”
晨雅西算是见识到比修还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了,但他性格颇直,晨雅西很喜欢,所以她并没生气,也没与他计较。
同样也没计较,他那四大美男的之一的称号。
但晨雅西不计较人家,不代表人家不计较晨雅西。
“为什么不理我了?”若亚用手朝想心事的晨雅西眼前晃了晃,“为什么,为什么?”
晨雅西别过头,却偷笑着。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孩子,没什么为什么,”晨雅西转头看着他,那百看不厌的脸孔不禁使晨雅西心律有些乱,“不想理了,就不理了……”
下课后,晨雅西飞速窜到丹丹座位边,拉着她的手就往秘密基地(厕所)里拖。
“哇,你怎么从来没告诉过我,你男友如此之帅!”晨雅西终于释放了压抑已久激动,尖声惊呼着。
“没这夸张吧。”
“才不夸张呢,”晨雅西激动万分,“他好酷啊!”
这时,有人来上厕所,她才收敛了起来。
见晨雅西对自己男友有好感,丹丹则有些悲伤,隐晦地笑了:“嗯,他若不帅,我也绝不会为他着迷!”
几天后,修找晨雅西玩,却发现她与若亚走得很近,还有说有笑。
“难怪,她这些时都找不着人……”修躲在远处,望着他俩渐渐朝自己方向逼近。
“修?”晨雅西终于看见了修。
而若亚见状,识趣地走了。
“你和他什么关系?”修一如既往地微笑着,对晨雅西温柔细语。
“只是朋友。”见修这表情,晨雅西却有些不快,“怎么了?”
“没什么啊,只是问问。”说罢,修举步就往小天地走,“睡午觉时间到了,我先走了……”
“你不是从不睡午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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