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逼)着吃了几口粥,南宫萧的感觉是味同嚼蜡。不顾身体上的疼痛,下床俯跪道:“臣谢过太皇太后的抬爱,只是……臣确实授受不起。”
太皇太后面露了些微的不悦,“好,哀家也不难为你了。起来吧,哀家问你话。”
汗,她要问什么?
她的神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自己不会是做了什么事迁怒到她了吧?
“臣遵命,太皇太后尽管吩咐。”
“乐儿真有身孕了?”太皇太后满心地期待。
今早华贵妃来慈宁宫告诉了她这个好消息后,她立马就过来西宫了。哪知小孙女并没有安安分分地待在宫里,倒意外地见到床上躺着他的孙女婿。
呵,孙女婿的面色可不太正常。
那张俊脸上还满是痛苦之色咧。
哈,乐儿一定经常欺负他吧。这样也好,乐儿跟了他,应该不会受什么苦。
仔细瞧瞧,哟,伤得可不轻呢。
那血肉迸裂的伤口……看得她那把老骨头一颤一颤的。
问明宫女们内情之后,才知道孙女婿受了毒伤。
乐儿那孩子,夫君伤成这样,竟忍心将他丢在这宫里不管也不问。瞧这俊气的孙女婿,她可是心疼死了。当下,又是命御膳房熬粥,又是病太医院配药。
皇上生了病,也没人见她这个忙活过。
现在总算是忙完了,该问问他这(正事)了吧。
南宫萧并未起身,都常说伴君如伴虎,要是太皇太后发起淫威来,那也是要命的。他得小心地应付着。
呵,这老女人竟然问起了这个问题。
她怎么可能这么快就知道水乐乐怀孕的事?
水乐乐也是昨晚才知道的,不可能一早就跑去慈宁宫将这事去报告给太皇太后。
照昨晚的情况看,对于她怀了孩子的事,她连一丝的欣喜之色都没有,如果有可能,她巴不得可以不要肚子里的孩子,好还她一个自由之身,以便……
她是绝不可能将这事说给这个老女人的。
那么,这个女人又是从何处得知这个消息的?
要说水乐乐的宫里有内奸?也没有这种可能,昨晚说起这事的时候,并无第三人在场。就算有内奸存在,也没有理由会知道这件事。
姑且不论太皇太后是如何知道这事的。要紧的只是结果……此事,已经被这个老女人知道了!
看来,这宫中的情势要比自己想象的更要复杂得多。
“咳咳……南宫王爷?”太皇太后唤着游神的南宫萧。
糟糕!
南宫萧故作惶恐地言道:“臣失礼了。”
“哀家问你的话,你还没给哀家一个答案呢!”
见躲不过去南宫萧如实应道:“回禀太皇太后,确有此事。”
“哈哈……”太皇太后闻听此讯,有失风度很不雅地笑道:“好事啊,真是好事啊。才成婚一个月,乐儿就有喜了。恩,看来她是你们南宫家的福瑞。南宫萧,以后你可得好好地善待哀家的孙女啊。”
这老女人笑得……南宫萧只差没流汗了。
“是,臣谨记太皇太后的教诲。”
“恩。”太皇太后满意地赞道:“哀家听闻你这一个月都循规蹈矩没再外出沾花惹草,很好,哀家只望你以后也能做到这样。对女人,要做到抱弦守一。你可不能有丝毫辜负了哀家的孙女!对了,你没再和你以前的姬妾再通往来了吧?”
不提此事还好,一提起这事,南宫萧就想起他那些千娇百媚的女人们。心下生起了微微的痛意。可是鉴于太皇太后的雌威,又不敢发作。
“臣谨遵着太皇太后的懿旨。”
太皇太后再度露着满意的微笑,“很好,有你这样的重情重意的人守护乐儿,哀家很是放心。晚上,和乐儿一道来哀家的慈宁宫用膳吧。”
说完这话,太皇太后就在宫女的扶持下行往外面。
“恭送太皇太后。”
见那老女人终于消没在了西宫里,南宫萧才悠长地舒心了。
大元宫。
午时,依是午时。
有阳光的冬日,气流还是不怎么通畅。
只是,床上那个斜倚着的男人,绝对是一副绝美的风景……
南宫萧斜躺在锦被上,微闭着的双眼看不出一丝的喜乐。
因为胸口那该死的毒伤不时地迸裂、不时地流着血汁,他索性裸露了上半身,懒得穿衣服。
铁一般紧箍的胸膛,古铜色的肤质。
手擒着一本古书,他借此来消磨等那个该死的女人回宫的时间。
纱幔两侧,宫女们不时地偷看起床上这个俊美如斯的男人。
那宽肩、阔臂……
无一不展示着他男性刚强的力量。
而事实上,他比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好不到哪里去。
颀长完美的线条和俊雅无匹的外形总是能迷死人的。
很显然,室内的女人们都被迷惑着。
甚至,被迷惑得死死的。
这是深宫内院,除了太监,鲜有男人出入。
她们是饥渴的。
尤其,当面对这样俊美的男人时。
尤其……他还这样地袒露着自己的身子。
余眸,将这一群花痴女人的偷瞥尽收眼底。
被女人这样窥视,对他而言已是习惯。
往日,他的姬妾们就是如此。
那些女人?哈,他甚至没有主动去寻花问柳,她们就急不可待地投怀送抱。
既然是你情我愿,他就全将她们收作姬妾。
反正,女人?他从不嫌多。
手中是擒着书的,自然,他没有在(看)书。
余眸,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内室里的四个宫女。
眸光,像是一匹狼在搜寻着他的猎物。
面前的这四个女人……
不错。
宫女们都是从民间千挑万选而送进宫的美人胚子,果然不假。内室里的这四个女人,或妩媚多情,或娇羞温柔,或端庄秀丽,或小家碧玉。
总之,各有各的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