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的坏家伙,又目露凶光了。
水乐乐凝思了一下,随口找着搪塞的借口,“这个……床太窄,两个人一起睡会太挤。”
该死的借口,南宫萧暗自低咒道。等他命人将床做成双倍大的,看她还找什么托词。
药也上了,伤口也包扎了,此时,该是他前去华贵妃宫里的时候了。
想到这里,南宫萧的唇角勾起了弧度……
要是这个女人知道他今晚不是要出宫,而是为了去与另一个女人私会,她会有怎样的反应?
本想就这事逗逗她,转念想到她对自己一点爱意也没有,是不可能因为这种事而和自己吃醋的。说不定,她以为自己真和那个华贵妃有一腿后,还会觉得是一种解脱呢。到时,她会更加心安理得地离开自己的身边。
他还是不要做这种没有把握的实验了。
窗外,启明星已经升起。
圆月皎洁,耀眼地挂在天幕上。
都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南宫萧看着室外的盈柔的月色,感叹起这句话的科学性。
这话说得一点都不假。
已经到夜晚了,他该按照约定去储秀宫回华贵妃了。
今晚,还有很重要的事等着他去做。
今晚,应该不会再出什么状况吧。
三日前在慈宁宫用膳的那晚本是他和华贵妃约好的日子,没想到太皇太后一时兴起硬留了华贵妃在慈宁宫玩牌,结果一玩就是一整夜。
那晚营救翡翠的计划自然就泡汤了。
翡翠?
这几日来水乐乐依然无时无刻不在挂念着她,虽然南宫萧知道翡翠在华贵妃的宫里,却因担心水乐乐憋不住事,怕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仅救不了翡翠,还会引来华贵妃更甚的报复之心,他也就没敢把这事说给她听。
事隔三日了,翡翠有没有被华贵妃宰了?
去储秀宫的路,这三日来他已经摸得很熟悉。
月光将皇宫照映得通彻透亮,没过半柱香的时间,南宫萧就潜进了储秀宫。
他身着一袭月光样清冷的白袍,白衣与月色相得益彰,更衬出了他的俊雅。
当华贵妃看到南宫萧的那一刻,她那灿若桃花的美靥上浮现了一丝赏识之色。
做这种(小贼)做的事,她以为他会用夜行衣来掩盖自己的身份的,却没有!
他竟然不怕暴露身份,够胆识。
当然,华贵妃想不到的是,南宫萧之所以不怕暴露身份不穿夜行衣,正是为了掩盖他的身份。
这几日是农历月的中旬,月色将夜晚的事物照得无所遁形。一袭黑衣在夜晚行走会更加地引人注目,相反的,白色的服饰却有相当的反效果。
南宫萧正是利用了这一点。
他是去玩皇上的女人捏,只有胆识没智谋没准备,就跟提着头玩没什么分别。
他当然会在事前考虑周全。
一入储秀宫,南宫萧就解下了素衣外面披着的白袍。
宫里生有火炉,一点也不会让人觉得冷,这是其一。
其二,他很懂得怎样迷惑女人,外袍被解,更展示着他颀长的身材和尊雅无匹的气度。这样的他,任何女人见了都会觉得眼前一亮。即使心中装满了皇上的华贵妃也绝对抗拒不了他这种诱惑。
果然,华贵妃的嘴角犯起了柔情。
一双凤目,也肆意地注视起她今晚的猎物来……
他真是个俊美绝伦的男人。
如若,她不是一个妃子;如若,在皇上之前她遇上了他;如若,他能够真心诚意地宠爱自己……
那么,她一定不会因为要助皇上成就大业而处心积虑地算计面前的这个男人。
可是,一切的(如若)都已经不成立了。
她是一个妃子,她生有皇子,她必须为她的皇子千方百计地考虑着。甚至不惜帮着皇上豢养杀手,只为皇上日后能将皇位传给自己的孩子而增添几个筹码。
在南宫萧之前,她已经遇上了皇上。这已成为了事实。
另外,她是一个女人,是一个成熟的女人。她没有忽略南宫萧看水乐乐时,那不一样的眼神。这个男人已经将真爱交出去了,即使自己将整颗心都交给他,自己也得不到他的心。
这交易,一点也不划算。
于是,短暂的迷惑之后,华贵妃又恢复了理智。
同时,她也感觉到,面前的这个男人绝不像他的外表看来那么地纯洁如玉。
他是一个危险的家伙。
一个绝对、绝对危险的家伙。
虽然有周详的布局,她却连一点胜算的把握都没有。
今晚,到底会鹿死谁手。
周密计划了三天的华贵妃,心里也没了底。
手托果盘,华贵妃盈盈而来。
此时的南宫萧,已经斜倚在凤羽尾的软塌上。
走近了,华贵妃手捻一片西瓜,轻放于南宫萧的口中。脚下故意一滑,那柔弱无骨的身子便倾向了南宫萧的身上。
顿时,一股诱人的香气吸入了南宫萧的五脏六腑。
“王爷深夜过妾身这里来,就不怕郡主知道了会怪罪您?”在南宫萧的耳边,华贵妃吐气如兰地柔语。
“哈哈……”爽朗的笑传入了华贵妃耳中,“本王一向我行我素,岂会因为一个女人而牵制自己的自由?她,不过是我的女人中的一个而已。”
“是吗?”华贵妃俯身轻偎,眼眸里半带着质疑、且融着对身边这个男人的仰慕,“那妾身,也只会成为王爷的女人之一喽?”
“这个……贵妃娘娘贵为皇妃,自是有娘娘您的不同之处。”南宫萧拣着话敷衍道。
“都说王爷纵横欢场,最会哄女人开心了,今日一见,传闻果真不虚。”纤手将果盘递给宫女后,那柔嫩的手臂便攀上了南宫萧的肩,另一只手不安分地停留在他的胸膛上,手指妖娆地在他的胸前划着线圈。
美人煽情地依偎着,这真是个难以抵御的诱惑。
可是……
他没有忘记他今夜来此的初衷,于是,心中的定力也增加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