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砷亲王,贺喜砷亲王……”大臣们巧若舌凰,极尽阿谀之能事。
“同喜。”难得,上官砷冷俊的容颜上犯着微微的笑。
并没去理会这些大臣们,上官砷与身边的家臣耳语了几句,向着玉桥上的南宫萧望去。
南宫萧微一点头。
上官砷的眼眸里融进了一丝笑意。
两人分道扬镳,一人去了南书房,一人去了朝和殿。
仿佛,在今日,两人从未接头过。
玉柱后,蓬莱仙人捻了捻手中的珠子。眼神,瞥着上官砷离去的那个方向。
一丝恶毒的笑,轻扯在他的脸颊上……
今日,血涧婚礼的喜堂,上官砷,你命休矣!
风夹雪,将蓬莱仙人的狰狞放大了好几倍。
他好像已经闻到了血的腥味,满足地闭上了眼。
风,更大了。
雪,纷飞的更恣意了。
西宫。
寝宫外,大雪纷飞。
“郡主,回宫吧?”翡翠焦急地言道。
“不,我要等他,这几****对我避而不见,今日是哥哥的大婚之日,他是会进宫来的。既然入了宫,该没有理由不来见我吧。”水乐乐固执地说着,眼神里有着一丝急切。
是了,都怪自己,他一定是误会了。
当第二日醒来后,她便记起了那夜的梦。听闻宫女回禀,说他连夜离开了西宫之后,她的心里也便明白了他在想些什么。
她是叫了‘苏河’两个字,可是……
那是情非得已啊!
只是一场不是时候的梦而已,她一定,要向他解释清楚。
是呵,早在他叫了她第一声‘乐儿’起,她便对他心有所属。苏河这几日也不知去向,要是早见到了苏河,早就对苏河表明了她现在的心意,那么南宫萧,也不会因为那事而误会了。
苏河和西哩,你们在哪里?
西哩,你是因为哥哥的大婚,而刻意地离开的么?
但愿,是因为这原因,只要你不遇上不测。
只要你不遇上什么不测,我宁愿这样地欺骗自己、说服自己。
可是苏河,你又去了哪里呢?
宫外的风很大,深宫内院的风却很小。
一袭红妆,衬着雪地里的美人越发美艳。
水乐乐看去,却见是华贵妃。
水乐乐一向讨厌这个女人,不知为何,今日见了她,却没有半点的恨意。
“贵妃娘娘?”水乐乐微笑着。
华贵妃走近,脸上露着欣慰的笑。
许多的不悦,仿佛在两人的一笑间就淡化了。
那样的淡了。
冤家,易解不易结啊!
“恭喜你,你的肚子已经有些大了。”华贵妃笑着。
水乐乐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有些委屈地说着,“孩子的父亲都不来看他了。”
华贵妃温和地一笑,“原来你站在雪地里,是在等南宫王爷?我还以为……你等的人是?”
水乐乐不解地蹙眉,“你说的话,我不太明白耶。”
华贵妃携着水乐乐的手走进了寝宫,“很烦闷吧,不如,我讲故事给你听。”
“好啊。”水乐乐笑应。
蓬莱岛、南海、星月岛、大都、皇宫、蛊、解药、皇上的阴谋、蓬莱仙人的野心、火咒、西院、死去的迷雪、还有吟雨……
好冗长的叙述!
听完华贵妃的娓娓道来,水乐乐怔了半响,浑然不觉华贵妃到了自己的寝宫已有两柱香的时间。
原来,华贵妃是苏河的师妹。
原来,苏河在五年前,也一样地爱上了自己。
原来,苏河被蓬莱仙人下了两次蛊。
原来,蓬莱仙人恶毒到要陷害华贵妃。
原来,皇上已受了奸人的蛊惑,一直在倒行逆施。
原来……
太多的原来了,理,也理不清!
华贵妃依然是微微地笑着,“砷亲王已掌握了蓬莱仙人的全部罪证,此次已出动了铁骑。现在皇宫里,除了西宫之外,外面表面是一片喜庆,实则,却是兵戎相见。”
“苏河呢,西哩呢,依你所言,他们还在蓬莱仙人的手上!万一那恶人……”水乐乐满面焦急。
华贵妃宽慰地笑着,“永远别低估你哥哥的实力,有他和南宫王爷在,蓬莱仙人绝无退路可言。师兄和西哩,现已平安地到了宫里。我来的时候,师兄已经把西哩送回了她寝宫。”
“苏河是蓬莱仙人的弟子,他一向孝敬,或不或……”
“师兄早就识透了他的诡计,只是陷于忠义两难。被蓬莱仙人施计困身的时候,师兄为了给西哩解毒,已经答应和砷亲王。今日一战,定助砷亲王一臂之力。”
水乐乐释怀,“这样便好。”
华贵妃笑道:“你不想知道,你的心上人这几日在做些什么吗?”
水乐乐一怔,“他……”
“南宫世家放给了东赢皇族一笔巨金,那笔财富,绝不亚于南宫世家在大元的家产。为了得到东赢的援军,南宫萧毅然放弃了那笔巨金。东赢国乐不思蜀,已派了内阁的军队来了大都。此战,蓬莱仙人必败无疑。”
水乐乐惊道:“南宫萧,他与东赢皇族也有交集?”
华贵妃笑道:“看来,只有你这个南宫王妃最不了解你的夫君了。南宫萧的母亲,乃是东赢前任国王的义女,是现任国王的姐姐。这事,咱大元的臣民可都知道。”
可恶的家伙,到底是不是爱自己,他的事,他从来都不和自己提。
以前自己一直好奇他的家怎么会那么有钱,一直好奇他整天游手好闲的,是怎么打理南宫世家富可敌国的家业的。自己一直不好意思问,他竟然也不提半个字!
哼,还有没有那她这个妻子放在眼里,怎么说,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是南宫家的世子,是南宫世家未来的继承人!
哼,看你现在在忙着帮哥哥对付坏人,就先饶过你。等这场仗打完之后,一定要给个说法!
一定!
美丽的娇靥上,浮起了浅柔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