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布局
善良的太子,冷酷的杀手,狠心的王子,遗忘过去的鸣人,穿着白色风衣,站在舞会的中央,从他出现的那一刻,便虏获了所有人的视线,仿佛一曲舒心的安魂曲,使那些骚乱不安的灵魂,逐渐沉寂了下来……
鸣人此时手里还握着枪,枪口冒着白烟,刚才那声枪响,像是在宣布什么,人们从来没期待过在此时此刻出现的Klone会健康幸福的活下去,其主要的原因在于他不该继承鸣人的基因。
蓝色的瞳仁里,没有丝毫感情的起伏着,就算面对的是会带给自己耻辱的Klone,他也依旧保持着微笑,“哎呀,哎呀,为什么享梦祭都会变成以‘实力’定夺了呢?”他轻抿着唇角,带着嘲讽细细的打量着兜。
兜在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他突然有种战败的错觉,奇怪的是,明明现在才刚开始交锋,为什么会觉得必败?
我爱罗抱着手臂,远远的靠在人群的最外围,却依旧可以把他的表面看得清楚。他拿出手机,接通处于静音状态的通话,“什么事?”刻意压低声音。
“什么?”语气里带着惊讶。
我爱罗有些无力的垂下头,“对,对,跟我没有关系,我只要完成任务就好,我会杀了他,放心!我说了——”
“砰!”我爱罗惊讶的抬起头,一颗子弹从他的耳边划了过去,放在耳边的手机也跟着垂在了腰侧。
鸣人讪笑着,望向他,“抱歉,刚才那是失手,不过?”抬头,深蓝色的眼底却是染血的红,“你刚才说,杀了谁?”
我爱罗只觉的手心握着一团冷汗,这样被戳戳紧逼的场面,他已经有多少年没有遇见过!好像这些年来不断地杀戮,不断地嗜血,不断地接任务,都是一个可笑的梦魇,梦境醒了,那个强大的存在依旧强大,就像自己依旧弱小一样,讽刺着努力的傻瓜……
可是,可是……
总还是会有所改变的吧?纵然绝望,我爱罗还是想放手一搏。
我爱罗歪头,双手插入上衣口袋,一副痞子的模样,“你很想知道吗?”
艳丽的头发让鸣人突然觉的一阵窒息,他的眼神模糊,突然有上千上万的记忆画面冲进他的脑海,一遍一遍的放映,却都是稍纵即逝,当他以为能抓住点什么,想起点什么的时候,什么又都没有了……
我爱罗发现鸣人眼神中的迷惘,眼神的笑意更浓,“河流终会因为杀戮变成浴血的河川……”
千言万语,说出来的,却是无情的警告,我爱罗自嘲的一笑,没有给任何人任何机会,纵身跳出窗外,鸣人也没有阻拦,他的重点,不是他,从一开始的猎物就是举行这场宴会的真正举办方,与任何人都无关。
鸣人微笑着转向兜,认真道:“手臂还疼吗?”
兜微笑着摇了摇头,突然觉得一阵剧痛,低头,发现自己手臂不知何时被刺入一片薄冰,因为寒冷的关系,冻结了伤口,所以不觉得痛,而此刻冰已经融化,后知后觉感到一阵阵钻心的刺痛,而最让兜惊讶的是,不知道这个出手伤他的人,是有意还是无意?冰片所切开的伤口正好割断了今晚刚缝合的神经,也就是说,现在这个手臂,无异于是废掉了!
兜看着鸣人兴奋的眼神,突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怎么也不能相信眼前的这个少年,是刺伤自己的人!
鸣人看着兜苍白的脸色,笑道:“哎呀?这样就受不住了?”他迅速的举枪,叩击扳机,打在兜的左腿上,“当时,你在再不斩的身上,射了几枪?”
迈着优雅的步伐,鸣人一脚踩在兜受伤的腿上,“嗯?怎么不说话了?”鸣人低头,抬起兜因失血而变得苍白的脸,“这么见不得我身边的人幸福,是吧?”猛的抬脚,狠狠的踢在兜的胸口。
“Klone在你眼里,就是这么卑贱是吧?W、我的Klone、普罗米修斯也好,他们在根眼里是不是连只蚂蚁都不如?”
脚下的兜只是无力的喘着气,他拼着最后的希望,还在等,等那两位国王最后的底线,或许他还在赌,赌大蛇丸还有需要他的地方,所以不会让他死在这里!“呵?哈哈……”
鸣人移开脚,不满的看着他,“你笑什么?”
兜挪着受伤的身体,倚在墙角,喘着粗气,“我笑你,口口声声说着Klone,前些天还不是为了逃出根的监管,出手杀了他们吗?整整第一小队,30个Klone还不是在你的手下,死的凄惨异常吗?”
鸣人皱眉,仔细回想了下前天的事,自己在打伤兜之后一路冲出了根,虽然有和第一小队动手,但绝对不会致命,“他们都死了?”
兜看着鸣人皱紧的眉,一愣,“你可以装的再逼真一点吗?”虽然兜有一部分已经开始怀疑是不是有第三部分势力在暗中搅和,但还是不愿示弱!
抬脚、用力,“啧!”鸣人不屑的啐了一口,他没有再看已经毫无缚鸡之力的兜,转身,对着来自全世界各大豪门望族,整了整因为刚才的动作而凌乱的领结。
“很抱歉,让各位大人受惊了。”说完,鸣人优雅的鞠躬,眼神在人群中浏览一了一遍,因为没有其他几位亲王暗自舒了一口气,“在下是漩涡鸣人,相信诸位早已经有所耳闻,西区最近发生了一些事情,但是请相信,纵然如此绝对不会影响到各位的心情,但,考虑到诸位的安全,请各位今晚就留在这里。”
说白了,就是软禁。
楼下一阵喧哗。鸣人安之若素的摆了摆手,示意噤声,“请相信我,我只留各位一晚,并且绝无恶意。”
然后楼下还是有零零散散起哄的声音,鸣人的眼神一阵犀利,人群中那些起哄的人,突然感觉一把枪抵在自己腰上,立刻停止了喧闹。
“这样暂时算是把贵族们稳住了。”鸣人暗自叹了口气,想着于此同时进行的伏击进展的程度,却忘了从始自终一直站在自己身旁的佐井。
西区赫拉神庙的不远处,奈良穿着黑色的紧身衣坐在离神庙不远的石阶上,点了一支烟,缓缓地抽了起来,眼神还时不时看向在身边周围巡视的侍卫。
赫拉神庙是西区国王为了纪念在科隆史上卓越的成就而建造起来的神庙,而赫拉是希腊神话中,掌管生育的女神,表面上赫拉神庙是西区的旅游胜地,每年都有数十万的游客来西区一览赫拉女神一面,然而,却只有极少数人知道,这赫拉神庙不仅是旅游名胜,更是西区最主要的克隆研究基地。
所以,你还可以想象,每年那数十万游客中,有多少是内行以借参观为名,大量贩卖Klone,从中谋取暴利。
奈良看了看表,指针已经指向凌晨1点,从5米高的做台下,纵身一跳,稳稳落地之后,他带着几分宣泄的心情,将烟仍在地上,用力捻了几脚,挥了挥手,让隐藏暗处的兄弟们撤退。
从晚上9点他就守在这里,等鸣人一个电话,只要他一句话,就算赔上整个东区那又如何,可是,这四个小时过去了,连个电话都没有,这不正表示了“我不需要你!”这样的意思吗?
而他,奈良鹿丸自然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人,既然人家不把你当朋友,自己又是何苦受这份罪呢!
正走了几步,手机突然震了起来,奈良掩饰着心中的激动,低头一看是宁次打来的,又是一阵失落,“这么晚了,什么事啊,宁次。”
宁次把得到的情报与奈良做了一个简单的交换,又把鸣人这一阵子的异常举动,以及今晚的进攻模式详细的讨论了一下之后,得出了一个,令宁次与奈良怎么也不敢想的结论!
“你说鸣人打算同归于尽?”
奈良站在风里,仰头望着深邃的苍穹,一时间找不出推翻这个看法的理由,许久,他悠悠的点了点头,“恐怕是的。”
被安排在华陀医院门口的宁次,此时也是一阵沉默。
西区根据鸣人提供的资料,Klone技术共分为三大基地,第一大基地就是这里,华佗医院,负责基因收集,第二大基地是由奈良负责的赫拉神庙,负责实验操作,基因培育等工作,而最主要的,当属根的本宅,专门是用来开展“学术研究”,战略部署等。
所以相当于本宅才是最危险的存在,那里不仅住着大蛇丸,还有一群新培育的兽人,他们没有大脑,没有痛觉,只遵从动物的本能,得到命令,就会执行到底,就算剩下最后一口气,他们也会咬着目标不放口。
而此时,普罗米修斯的上层席官,正围在赫拉神庙的密室里,畅饮着红酒。
“白,我不记得你抽烟啊?”
少年轻轻笑了笑,“是朋友送的。”
“世界就好像是一个圆,而我们每一刻每一秒就是为了圈起这个圆而准备的过程,但其实,不管你怎么挣扎,但终归还是摆脱不了既定的事实。”
少年坐在屋顶,眼神带着嘲讽的望着在下面四处巡逻的兽人们,根的基地绝对对得起里之国王的地位,白天的时候猎狗、电子眼、保镖等等先进的技术全部用在守护这间大宅上,晚上,更是夸张的放出来了大批兽人!
“……真是恶趣味!”少年无奈的吹了声口哨,突然纵身一跃,站在草地的中央,因为他的突然出现,让一直徘徊的兽人们突然都停止徘徊,缓缓向他逼近。
“什么啊!”少年有些失望的看着已经将他重重包围的兽人,“原来是狗狗啊。”那些兽人的头如果仔细看还真能看出人类的模样,只是他们的长相太过狰狞了,搞不好还以为是僵尸呢!
风轻轻的拂过,带动那妖艳的长发轻轻飞扬,少年将散在胸前的长发不急不慢的束在肩后,再抬头的时候,眼神中多了丝杀气,“你们想清楚了哦!真要动手?”
那些被制造出来的兽人哪能明白这么深奥的语言,虽然,动物的本能告诉他们,这个人非常危险,但是,脖子上那闪闪发亮的项圈,同样也在提醒着他们,如果退缩,下场无疑也只有死啊!
“呵呵。”少年轻轻一笑,语气中多分惋惜,“愿弑神的镰刀能早日送你到路西法大人的膝下。”少年优雅的转身,一瞬间,从空气中抽出一把青铜色的镰刀,一瞬间,鲜血、飞溅……
然后,尸体倒地的沉重声音。
还有,少年依旧爽朗的轻笑声,“唉,弑神之刃总是这么麻烦。”说着,那把镰刀如同有了灵性,迅速飞回少年右臂的图腾里。
夜,少了几分喧哗,踏过那鲜艳的血泊,迈着优雅的脚步,走向那扇古老的木门,推开门,听见命运之轮彼此撕咬的声音。
“大蛇丸,少了普罗米修斯,你还剩什么?”
少年望着书房里,那居高临下的银发男人,依旧优雅的抿着唇角。
房间里的大蛇丸没有表现得太过惊讶,相反,这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列,眼前的可是弑神第二席官,那些只懂得杀戮的兽人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
大蛇丸端着杯红酒,做了一个敬你的动作,笑道:“那我问你,嗜血的修罗少了弑神这个牌子,还剩什么?”他的眼神轻佻,完全胜过修罗。
修罗站在空荡荡的房间,仰着头,一脸倔强,好像经过了漫长的时间,那群弑神的伙伴,来了,又走,每月一轮的淘汰赛,看着那群最多只有十几岁的孩子们,为了生存不择手段,满手染血的模样,每一次,每一次……纵然,已经麻木,但至少,那一刻心跳还是漏了半拍……
然而,为什么,即使是这样的弑神,满目疮痍,处处勾心斗角,生离死别……
却,还不愿离开?
少年的迷茫,少年的哀伤,少年的一举一动尽数落在大蛇丸的眼睛里,他轻轻一笑,人类如果有了感情,就会变得软弱,让人有可乘之机。
“呐,我爱罗……”他叫他,并且要他抬头与他对视,这样催眠才能起到作用。
催眠的对象如果是有着坚强的意志,特别是像弑神这样的组织,必须要先摧毁他的信仰,然后再逐渐逼近……
声音如同夏日的惊雷,劈开了混沌的天空,残忍的撕碎一个奢望,“如果没有了王子,你还剩什么?”
——没有了王子,还剩下什么?
黑色的潮水铺天盖地向他袭来,言灵吗?呵。真是久违的高级催眠术啊。当修罗认识到这点的时候,已经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仔细看一下周围,是大蛇丸为他制造的精美幻境,那天夜里,王子坐在病床边,握着他的手,一脸温柔。
他说,呐,等我回来,告诉我答案好不好,我希望,到时候,能在你的手指上看见指环,而不是项链上。
然后,他一脸决然的离开,不知道是因为双S级任务,还是因为害怕得到他不想看到的答案,我爱罗伸手,想要抓他的衣角,想要告诉他,我听见了,然后把指环戴在手指上,告诉他,他爱他!
——然而,当他伸手的那一刻,那些掺杂着欢笑与留恋的记忆被挤压在一片片狭小的镜片里,转身的瞬间,看见王子被围在一群人的中间,右手的青铜镰刀散发着淡淡的青色光芒,嘴角依旧是那么云淡风轻的笑容,仿佛根本不把眼前这些在世界排名前20的杀手放在眼里。
大蛇丸看着少年流出的眼泪,嘴角的笑意更浓,“接下来,是我赠给你的,记忆。”
画面又突然有了色彩,仿佛身临其境,原本一直处于上风的少年,突然停止了攻击,他不可置信的望向远处的某个点,完全不理会此时四周的人疯狂施予的攻击,那点滴的血迹将白色的风衣染上鲜艳的红色,他大口大口吐着鲜血,语气含糊的问道:“——为什么?”
是为什么知道爵晶对他的意味什么?
是为什么要背叛他?
抑或是,为什么这么傻?
看着王子绝望的神情,眼神中逐渐暗淡的芳华,我爱罗沿着少年的视线看过去,同样,让他惊讶,让他不可置信!
为什么?
对于那场惨烈的战役,他千算万算,派出了无数人寻找那场战役的真相,他怀疑过是元老院那群人想要除去王子,或者是神黑那群人做的好事,更或者是第一次见面就让人印象深刻的黑神下一任继承人——佐助!
——然而,想了好多,看了好多,听了好多,当一个个猜测化为乌有,击溃他的信念的时候,当他面对一次又一次打击,最终不得不承认那次战役,只是一场上天恶意的肆意……
——得到却是……
“小蝎,怎么是你?”虚弱的声音,带着深深地绝望,王子此时靠在身后冰冷的刀刃,他却毫不在意,是啊!被至亲背叛,还有什么好留恋的?
月光透过浓重的乌云,洒向大地,少年英俊的侧脸形成一道诡异的风景,他笑,笑得格外温柔。
回忆里,那个年幼纯瑕的孩子揪着他的衣角,轻声问。王子哥哥,疼不疼?
那耀眼的人纵然此时已经伤痕累累,但眼中那清冷孤傲的神情却没有丝毫的衰减,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滴着碍眼的红色液体,他却死死的盯着他,仿佛一定要从他身上看出什么破绽来证明,小蝎还是小蝎!
现实里,少年优雅的落在他的面前,手中那颗蓝色的宝石发着蛊惑的光,他低头,将那柔软的短发揪起来,逼迫他看着他,“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这些,你不是早知道吗?”
那颗被称为爵晶的宝石就这样硬塞进王子的口中,看着王子痛苦的在地上颤抖,却不愿发出任何声音,我爱罗站在回忆里,悲伤的看着这一切,仿佛一场永远没有结束的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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