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龙篇
S市不是古城,但也经历了岁月磨难的沧桑,风雨洗礼后有些陈旧,但仍迎接新的太阳。
商院不是高校,但也在坎坎坷坷,颠簸风浪中度过了四十几个春秋,迎来了新世纪的曙光。虽说中专这年头儿就像没娘的仔儿不招人疼。可毕竟还有人说;“俺们商院。。。。。。”
地处荒郊的商院说小不小,也是市里唯一的一所省重点中专,上下也有一千多人。说大不大,没有人记得它的起落兴衰,也没有人为它立个传记。可历史并不因为有人否认就抹去有人遗忘就淡漠。无论有没有人为它扬名立转。它的故事总还得发生、延续。
企二原来不叫企二,原来也没有企二。他们入学那年生源不足,于是报“企业管理”的16个和报“经济贸易”的16个合起来成了企二。企二的前身应叫“企易”树。也许是老天的刻意安排,全班32人没有重姓的,而且个性不同。不知是谁开的玩笑,姓袁的班长竟碰上了姓方的班主任。如果这是故事的话,那也就算不上什么故事了。可不巧的是袁的不圆,方的又太方,没了规矩,破了方圆,于是,就有了故事。
没有人记得哪条藤绕哪段枝,也没人想理理那些陈糠烂谷子的鸡毛蒜皮。只有仍属于企二的几大记录使人还记得曾经发生的过去。
全校唯一一个没有得过奖状的班级
尽人皆知的高层知名度人士最多的班级
周纪排名后五名的常驻班级
按比例全校处分人数最多的班级
考试平均分全校最低的班级
像顶顶沉重无比的帽子扣在袁革新头上“瞅瞅他啥也不是,把个企二整成那个熊色”其实他也不想那样。可是,哎。。。。。。
“你如果当初不是那么狂,那么傲,那么盛气凌人的话,现在你就不会败得这么惨”他看了看不知是谁什么时候写在他日记上的娟秀字迹后苦笑了一下。
是啊,如果不是我,企二不会造成这样儿。我也不会败得这么惨,可这全怪我吗?
现在的企二仿佛是头陷入泥潭的牛。过得愈久,陷得愈深想拔出来就愈难。可我早已失去了双臂,怎么拉?
老师与同学的间隙越来越大。我是中间的桥。也被扯得越来越脆,越来越弯,马上要断。而支我的桩又站错了排。该长得不长,该短的不短。还有蛀虫咬那梁。又何必?躬身退了吧,但我又不甘心就此失败。挺一挺吧,努一努力,就过去了,明天就好了。但我不能拿企二当赌注。我不能为了我自己的不甘心而让企二陷落泥潭。让每个人陪我失却前途。可是,不没有可是,我必须这么做。
我不能眼看着他沉沦。要把绳索交给一个力士。让他把牛拉上来。对,现在就做,马上就做。。。。。。
楼梯有44级。。。。。。
“单聪回来了”
“哎?怎么样?老乔同意不?”
“行不行啊”
单聪嘴角微微一翘,挤出个勉强的笑,不言语
“到底行不行,你倒是放个屁嘛”韩刚急道。
“他只说四个字。。。。。。”停顿了片刻,望了望众人急不可待的脸小道;“你们猜猜看?”
“绝对不行?”韩刚脱口而出又希望千万别猜对
“下次再说?”牛帅说,紧接着又道;“那可就完啦”
“哎呀,你可别卖关子啦,急死啦。你倒快说嘛”于洋急催道。围在四圈的人都跟着催促。
“下---不----为----例”单聪笑眯眯地一字一顿道
“耶!”张广第一个高叫起来。接着大伙儿一边高声笑着、说着、闹着,三三两两地拆了刚才围得单聪风雨不透的墙。
“哎,同学们,同学们,咱们得先准备准备,看看都带些什么?”袁革新的病历来去标不去本。
“得带上个录音机!还得有几盘的士高的带子。最好是魔鬼版皮儿特的。谁有?”最近学舞着魔的东方松激情不减首先叫到。
“哦,我哥就有,没问题,我会带来的”金翠翠道
“好极了!最好多带几盘儿。录音机呢?谁有?最好不要太大,提着不方便。不过得带两个大喇叭”
“我想办法吧”主席“达摩”阁下自然有办法。
“哎呀,录音机什么的先不要忙,关键是带点儿啥吃的”吕春雨接道。
“对!先算算,得买点花生米,猪头肉什么的做下酒菜吧?还得弄两箱啤酒,嗯,还得几瓶白的。女士嘛还得备几瓶干红,还有。。。。。。”
“张广,忙着算什么酒?到时候我可不喝”萧晓道
“不喝?不把你灌倒,我不姓张”张广笑着说
“哎,老八你胆肥啦?敢灌她?不怕老五整死你?”牛帅笑道。
“不缺德你能死?”萧晓瞪了一眼牛帅没好气地说
“哎呀,别吵,别吵,都别吵,都一样一样儿来。要不不是整混了吗?来咱分一下工,大广啊,吃的喝的就交给你了。这个你在行。五哥还有小雨到时候你们帮他忙活忙活,没问题吧?”新上任的班长孙红山举手阻止了吵闹说
“放心吧,包在我身上”张广拍着胸脯说着。咋呼着走到牛帅那列清单去了。
“嗯,三哥啊,你是本市人道儿熟。车就你找啦,可讲好啰,包接包送,别误事,别到时候整差了。”又嘱咐道。
“哎,四哥卖门票和船票的,不是你铁哥们儿吗?回头你去看看能不能便宜点儿,甩他几包儿“红河”也成啊。”
转身冲挤在人群中的汪红叶道;“班费还有多少?”班级财政历来都是汪红叶一人把持的。就连原来经常操心过度的袁革新也从不过问。
“大约二百多吧”
“嗯,那就先拿出一百。老师问的话让她找我吧”又转身冲着窗边飞打算盘的牛帅道;“大哥,扣除一百人均多少?”牛帅可是98届蝉联三次的珠算冠军。财会高手,就连一向目无才士的珠算老师马飞也说;“嗯,这小子行,是块材料”。双手同打两本账过一级比他吹牛皮还容易。
“每人14块6毛7”牛帅一仰脖。
“好,那就每人15块吧,下午交到萧晓那儿。明早儿7;00准时在校门口集合”
一片欢呼
“唉,我跟大家讲个事噢”半天没吱声远离人群坐在一角看书的单聪忽然说道。“刚才,我找老乔回来的时候,看见黑板上新写的通知。说下周评估团要提前驻校,所以这个周末不放假,集体劳动”。
“妈的,真邪门儿,早不来,晚不来,偏这个时候来?”东方松气得只骂;“现上吊现扎耳朵眼”。
“哎,我说,你小子脑袋长豆了还是让驴踢了?你刚才咋不说?”韩刚气得眼珠子冒火。
“我刚才说你们一定挺泄气。现在你们商量完了,过了一半儿瘾,兴许能好受点儿”单聪边翻着《推销心理学》边说。
顿时众人像泄了气得皮球,纷纷嚷着宁可挨罚也要去。
“唉,我倒有个办法”周化名突然拍桌子道。
“啥办法呀?”紧挨着他的吕春雨首先问道,一下子教室里那么多人没有一点声音。都两眼注视着周化明,“达摩”那光光的脑袋立时成了聚焦点。
他不是学生会主席吗?
是啊,可谁也没说主席就不能是秃头哇。******是秃头,不也一样统率三军吗?周化明从小得病,头发掉得一根不剩。可邪门儿的是他眉毛,胡子却重得出奇。付东流道是;“秃岭尽荒周皆绿”牛帅笑是“聪明的脑袋不长毛,秃驴屁股毛一片。”恰巧那时正上演《达摩祖师》于是这一封号便在牛帅的提议下得到广为流传。可他本人从未将这头放在心上。
虽说周化明是个秃头,但那些长发的、卷毛的、带彩的、还有“三七”“四六”的、方寸的,不都得尊人家一声“主席”吗?管你服不服,毕竟人家是国中一品大员嘛。周化明不是“大头蒜”那伙儿的,更不是多嘴驴。虽说把学校的工作处理得井井有条。但对于本班的管理从不过问。谁有事找他,他绝没个“不”字。所以“达摩”无论在哪里都是一盏引人注目的明灯。被人围视也不足为怪。何况今天他又是解人之急呢?
“一会儿我到学生会去看看咱班分的任务。然后就让劳动部下午领人去清理。单聪一会儿你到底下黑板上写通知,就说营管办公室决定利用周末实习,山子,你拿着实习通知单找葛威。跟他说咱们明后天实习,另外下午学生会还清理。他葛威也得卖老乔个面儿吧?这事不就结了?”不愧人家当主席,的确够狡猾的。
“有你的!”张广使劲朝着他肩头擂了一巴掌。接着是一连片的吵闹。
今天初八,她都走五天还没回来。于是我铺开纸又写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