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小问不带感情地说道：“真的好想嫁给你，我已经折了千只纸鹤了，每一只纸鹤都代表我对你的一份爱。”
她单手抱木盒，另一只手翻开盒盖。
小小的纸鹤承载着她的爱恋。
五颜六色的纸鹤代表着她丰富多变的情绪，会被他的温柔而感动，会因他的冷漠而害怕，会对他笑，对他哭，对他撒娇……
折满九千九百九十九只纸鹤的时候，加上一个她，一起嫁给他，代表他们要在一起一万年。
暖小问抓一把纸鹤，投入药炉中。
轰的一下，火焰升腾。
无情的火焰瞬间吞噬脆弱的纸鹤，粉色的、紫色的、蓝色的……丰富的色彩在火焰中化成唯一的死灰色，她日日夜夜的期盼与爱恋，在那一瞬间化成灰烬。
她又抓一把纸鹤，覆盖在已经焚毁的纸鹤上。
她的眼睛一眨不眨，安安静静地看着那一只只由她亲手折出的纸鹤，在火焰中消失。
“你可以不用理会我，我会在城里耐心地等你回家。我不会无聊，我有很多事可以做，折纸鹤，学炼药，不会给你添麻烦的。”她的语气淡淡的，好像在转述别人的话。
这些话，是之前她在练习微笑时想的话，她一个字一个字，一句话一句话，在脑海里反复的修改。
她希望用这些话可以挽留他。
然而，当她看见东方鹤和千芊坐在一起亲密无间时，她已经不在乎了。
可是这些话，她仍想告诉他，毕竟是她辛苦想出来的。
东方鹤怔怔地望着一只只纸鹤从暖小问的手里滑落，落在火焰中，灰飞烟灭。
他没有告诉她，纸鹤成形前，那一张张方方正正的小纸片，是他裁的，而她总是粗心的以为，是苏狐帮忙的。
他没有告诉她，她认真折纸鹤的模样仿佛待嫁的小新娘，有种淡淡的娇羞，他很想上去抱抱她，摸摸她的头。
他没有告诉她，每天他都会数她折了多少只纸鹤，到昨天为止，一共是一千九百七十只。
“我是不是做错了事。”暖小问的话没有感情，平板而呆滞，“我求你可不可以重新开始，我保证不会再缠着你，不会要你整天陪着我。只要你答应重新开始，我可以回战帮，像以前那样做一名武者，不再依赖你，我会自立。”
她念台词似地念道：“想和你在一起，像最初那样。我不住在墨意会馆，你去狩猎妖兽，我随二师父上战场，各自不干涉各自的领域。在对方忙碌的时候，耐心等待，在双方都空闲的时候，一起逛集市一起游玩。”
她一边说话一边将纸鹤投入火中，被火光映红的脸上没有一丝犹豫或者不舍。
“我不甘心，不服气，以后你的身边不是我。你如此绝情要赶我走，就是为了千芊吗？”这句话从她的嘴里说出来，依旧平淡，仿佛是帮别人问的。
东方鹤只能在她背后摇头，不敢说话。
是他自己要她产生这个误会的，他何必去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