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的玉牌是北璇玑私下找人重金打造的，可自由出入殇城，包括原来的葬花城土地。那么，凤笙手上的玉牌是……
注意到暖小问的目光，凤笙善解人意地将玉牌递给暖小问。
暖小问只看一眼便微微怔住。
那是她在望城的玉牌，曾被牧之凡扣留，后被东方鹤扣留，最终被她抛进墨意会馆的深湖，因为他说不要。
既然不要，那便扔了吧。
可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暖小问回头望东方鹤，恍然明白。
是他从湖底捞上来的！
她忽然笑了。
盯住他，诡异地笑。
东方鹤心里发怵。
暖小问坐在池边，仰头看他，淡淡而笑：“苏狐封印变弱，你以为是受我影响，为顾全大局，决心将我放手。在苏狐和我之间，你选择苏狐，舍弃我，所以你以前说的很多话都是假的，目的是要逼我离去。”
东方鹤抿唇不语，被她看穿心思。
“我问你，我和千芊谁更重要，你回答是千芊。事实上，我和千芊都没苏狐重要。”暖小问低头望手，似乎在计算着什么，“我还以为，我至少能排个第二，原来是排第三。”
她又摇摇头，继续望他，冷笑道：“不是第三，是最后，在你的心里，我永远不重要，你有身为谷主需要守护的封印，你还有朋友需要守护，只有当这些人和事都安然无恙，你才会想到我。”
东方鹤沉默。
暖小问冷嘲：“你不说话，是不敢承认，我说对了。”
“是！你说的对，在我心里，首要考虑的是苏狐的封印，封印破，七城破，妖兽入侵主城，我们都会变成妖兽爪下的食物，命都没了，何谈相爱，何谈未来？”东方鹤似乎是被逼急了，厉声说话，“但是，除此之外，再不会丢下你。”
他下定的决心不会轻易改变，当初决心推开她，他能做到冷酷绝情、狠心残忍，完全不考虑她的感受，连自己的感受都不考虑。
现在做出这个决定，同样可以不折手段！
暖小问不再跟他说话。
对于他的话，不恼也不气，她已经习惯，或者是麻木。她在他的心里永远不是第一位，只有将他心里的第一位摧毁，她才能坐上第一的位置。
她起身，轻唤：“凤笙，我要沐浴。”
凤笙收起暖小问不要的玉牌，微笑应道：“好。”
他走近池边，轻敲池壁，大理石壁从中裂开，露出精巧的机关。他旋动机括，水池四角的四根石柱忽然一同旋转，然后蚀骨池突现漩涡，淡红的池水急速涌入池底，连同池面的薄雾，都被池底一个小孔侵吞。
凤笙道：“这里原本就是洗浴室，圣教侵占葬花城后，洗浴池变成圣教的大药池，圣教走后，我又将大药池改建成蚀骨池，现在蚀骨池水没用了，将池水引入地下，重新注入温泉水，恢复它的本来面貌。”
他又拧动另一个机括。
宫殿内顶忽然下起绵绵细雨。
雨，越下越大。
温暖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