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儿喜欢吗？”凤笙仰望十七年前的杰作，“这是请天玑门最出色的机关师傅制作完成的，哪怕葬花城在世人眼中是废弃之城，也改变不了它是七城最奢华的城市，它的瑰丽与壮观全部被我藏在地下。”
“喜欢，非常喜欢！”暖小问舒展双臂。
雨，是温泉水，柔而暖。
淋在身上，洗净毒水。
怎会不喜欢？
凤笙拧动手边一排机括。
宫殿的壁画突然动了，手持铜壶的侍女浮出墙壁，或跪或站立，温泉水从铜壶口缓慢流出，流在地面，似无数溪流，最终注入水池。
暖小问从未见过如此奢华的洗浴室，眼前的壮丽令她震撼，也令她兴奋，恐怕整片大陆也没几人能有幸目睹这样的盛景。
暂忘心中不快，她脱掉鞋袜，赤足走在温泉水铺就的地面，温暖的水流亲吻着她的足，她缓步慢走，似乎顾忌附近的人，不敢放开心胸尽情享受。
凤笙何等心细，宠溺地道：“我去为问儿挑选替换的衣饰。”
他将变成活尸人的容宇拖走，又将躲在角落里的冰儿拉走。
临走时，他回头望一眼东方鹤，道：“你不回避一下吗？”
“不！”东方鹤一口拒绝。
绝对不能再让她离开他的视线范围！
凤笙笑了笑，也不多说什么，走出去，关闭石门。
暖小问背对东方鹤，坐在池边，双足浸入池中，轻轻撩拨池水，沉默。
东方鹤静静凝望她的背影，亦沉默。
哗哗的水流声不绝于耳，仿佛在代替沉默的两人说话。
宫殿内顶的温泉水如雨落下，不仅淋湿暖小问，东方鹤也全身湿透。
没人说话。
东方鹤一向寡言少语，将所有话藏在心里。暖小问不问，他不会主动开口，有时候暖小问问了，他也不会告诉她。他的话，以前令她心暖，后来令她伤心，现在只是麻木不在乎。
是的，不在乎！
没什么可在乎的！
暖小问抛开内心的顾虑与尴尬，当着东方鹤的面抽带解衣。
褪尽衣衫，散开长发。
她极其自然地在一个男人面前入浴。
东方鹤眸光忽闪，似乎想扭头避嫌，然而又想到她和别人是不同的，他曾经说过，就算她已不在，也还是他东方鹤的夫人，今生唯一的夫人。他看自己夫人沐浴完全不必避嫌，大可以光明正大的看，坦然的看。
所以，他很自然地欣赏暖小问入浴。
暖小问沉入水池，让温泉水净化身上残留的毒液。
再冒出水面时，已经来到浴池的机括所在。
面对一排繁复的机括，暖小问深深地皱眉。
东方鹤看出她的心思，走近她，手指拧动其中几个机括。宫殿内顶的雨瞬间停了，铜壶的水不再流出，持铜壶的侍女图退回壁画，四周只剩水滴的声音。
暖小问抬眸看他，“你懂机关？”
凤笙的地下宫殿机关遍布，东方鹤却总能准确找到机关所在。
东方鹤点头，“墨涧谷也有很多机关，这里的机关都很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