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暖小问顿时拉长脸不开心,身子歪斜,打了个趔趄,险些摔倒。
“不认识。”他答得干脆。
“我叫暖小问,你叫什么?”暖小问赶紧自报姓名。
“东方鹤。”没有犹豫,他很自然地回答。
暖小问心情大好,缠着他,道:“认识啦,搭档吧。”
她觉得,他已经有些松口,之前惜字如金,现在都能回答一两个问题了,虽然言简意赅,但比不理不睬有进步。而且他真是好冷酷,她的二师父也挺冷酷的,却没有他这种发自骨髓的冷意。
如果有个陌生人跟着她、缠着她一下午,她肯定抓狂,他却能保持着一开始的沉静淡然,定力不是一般的好。
东方鹤又不说话,他觉得自己回答过这个问题了,没必要多费唇舌再答一遍,因为结果是一样的。
暖小问围着他转啊跳啊,叽叽喳喳叫个不停,接着就出现了她一个人唱独角戏——
“漂亮的医师,一起搭档吧!”
他不说话。
“好不好?”
他不回答。
“东方鹤,做我搭档吧!”
他不语。
“我会保护你的,怎么样?”
他无言。
“答应吧。”
他沉默。
然后,她也沉默了。
夕阳西斜,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
他清贵的身影忙碌于霞光之下,一袭儒雅的白衣轻袍,一头飘逸的墨黑长发,眉若远山,眸深似墨。
她似乎见过他。
就在成人礼那天,在她回家的路上,一个奇怪的人漠然立于夕阳下,遥望长街,浑身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疏离气息。
与那天相比,眼前的东方鹤多了一丝亲和。
她不懂自己是怎么从他那冷漠的态度、清寒的语气里看出亲和的,大概是他偶尔放缓的步伐,仿佛在等她跟上。
如果这是错觉,那就一直错下去吧!
身边的人儿忽然安静下去,东方鹤竟感到不习惯,就像人在黑暗中行走多时,忽然来到阳光下会觉得刺眼,他则是恍惚了一下,错把珍草当成普通药草挖了出来。
这次到绿野坡是为采集尚未被妖气滋润的普通药草,珍草他不需要。不过既以出土,他没理由在种回去。
“送给你。”他将那株不需要的低级珍草放进暖小问的小药蓝里,然后起身,继续往前。
暖小问愣了愣,望着静静躺在药篮里的珍草,喃喃道:“这是什么?”
因为没想过他会突然送她一棵草,于是思维出现短暂性的堵塞。
东方鹤回头,朝她的药篮里淡淡一瞥,道:“并蒂草。”
暖小问拿在手上端详,两片羽状的绿叶,中间抽出一根细细的花茎,上头荡着两个花苞,看起来垂头丧气的样子。不过,能感觉到并蒂草上一丝若有若无的妖气,判断珍草的等级与判断妖兽等级是一样的,按照妖气的强弱,所以这是一株低级珍草,她还是头一次见这种叫“并蒂草”的珍草。
“嘻嘻嘻。”她突然奸笑起来。
东方鹤皱皱眉,心里有种不怎么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