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吧,搭档吧,定情信物都给了。”暖小问在他面前晃了晃那株低级珍草,“并蒂草,并蒂并蒂,好像是指成双成对、相亲相爱的意思。”
并蒂莲啦、连理枝啦、比翼鸟啦,这些词汇都是比喻夫妻啦、情人啦,反正关系暧昧。嗯,她已经年满十六岁,顺利参加成人礼,人生大事可以自己决定了。“定情信物”四个字,虽然她自己都觉得强词夺理,不过谁叫他没事送她并蒂草,给她做文章的机会。
“只是采错了。”东方鹤淡静如常。
他采完后也没注意是什么珍草,她问起,他才看了一眼,然后就把珍草的名字告诉她了。在他眼里,不管那株珍草叫什么名字,它也只是一株低级珍草而已,用处不大。
送她,一是因为丢了可惜,二是因为她挺特别的。
已经有很多年,没人在他耳畔吵吵闹闹的了,他不怎么爱跟陌生人、不熟悉的人说话,也习惯一个人,或采草、或炼药、或是做些别的什么枯燥而乏味的工作,一做一天,很少有人能坚持下去,即便是旁观他工作的人都会觉得无趣,坚持不了一个时辰就走了。
而她,追了他一下午。
给他麻木的生活,添了一分乐趣。
“这是你送给我的第一份礼物啊,我会好好保存的。”暖小问自说自话,感叹一声,“定情信物啊!”
就是要误会你,就是要让你误会。
“……”
东方鹤看看天色,简单地收拾了采到的药草,一言不发地朝出入口走去。
暖小问亟亟地跟上,默默地尾随。
两人在进出的关卡处出示玉牌。
东方鹤与她的三师父年龄相仿,玉牌在他身上应该有些年月了,他手里的玉牌是隐隐透明的冰白色。
玉牌随主人的性情、经历而改变,这冰白色倒是与他相配,他确实冷如寒冰。
她因为拿到玉牌不久,仍是如玉质地,没什么改变。
哦,不对,她手上的玉牌是借苏狐的。
这么想着,暖小问匆匆出示玉牌,得到放行后,又快速收入怀里,生怕被东方鹤发现她弄虚作假,然后揭发她。
虽然她觉得东方鹤不是这种人,但她就是做贼心虚。
东方鹤确实看见了,但他没说什么。其实早在山坡上,他就看见她的玉牌上刻着“苏狐”两个字,因为她一直把玉牌随手扔在药篮里,直到上一刻,她才收入怀里。
“东方先生,您的马。”
青衣武者牵来一匹高头骏马,将马缰与马鞭恭敬地递给东方鹤。
东方鹤点头谢过,翻身上马。
暖小问垂涎三尺,拉住东方鹤的衣袂,大喊:“我要上来,我要上来。”
要知道,他们家是很穷的,别说买马,就是租都租不起,偶尔路过马市,也就只能摸摸马屁股过过干瘾。加入战帮后,作为新人的她暂时是分不到马的。
东方鹤低头俯视她,冷淡地说道:“我没带过人。”
“一回生二回熟,带带就会了。”暖小问满脸的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