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老城主和老帮主就是在和离城的对战中战死的，是吗？”
她以前是不在意这些事的，城主死一个，还会有另外一个接任，反正也轮不到他们家。可谁会想到，有一天她会认识老城主的儿子呢？还得为老城主的儿子去抢隔壁城的土地。
她觉得隔壁离城的城主也挺无辜的，她暖小问跟他无怨无仇，见都没见过，就来抢他的地盘。
牧之凡目光一暗，低眸道：“是的。”
“这次对战，你也会出战吗？”
“我还在考虑。”牧之凡抬眸看她，“小问去吗？”
“去！一定要去！”暖小问答得铿锵有力，“如果没人安排我去，城主你要帮我安排。”
“好。”
牧之凡浅浅一笑。
他想，他考虑好了。
暖小问歪着脑袋，让阳光照在她的脸上，道：“其实我挺奇怪的，忘尘大陆一共有七座主城，七位城主，每位城主的名下都有足够多的领土，为什么还要抢别人的领土呢？”
柔和的春风，温暖的阳光，庭院里一片安逸宁静。
牧之凡无奈地摇摇头，“这个问题我也回答不了。”
小时候，他也问过父亲同样的问题。
父亲说，他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当他坐在城主的位置上时，望城的领土已经很少了，他不得不考虑抢夺比望城弱小的城市，以扩大望城的土地。他去抢别人的，别人也来抢他的，城与城之间就这样时常对战。
他从父亲手里接下城主之位，首要考虑的是完成父亲的遗愿，夺回原属于望城的领土，战争因此永无休止。
“我的三师父曾说过，战争是千百年延续下来的恩怨，就像两家人吵架，上一代吵完，也不许下一代玩在一起，必须跟着上一代同仇敌忾、打压对方。”暖小问静静地说道，仿佛再谈一件寻常的家庭琐事，“七座城就像七个家庭，两两吵架，吵个没完。我就想，如果七座城变成一座城，是不是就不用吵架了？猎妖师去别的主城狩猎，也不需要支付比本城昂贵的出入境费了，因为七座城变成了一家。”
七城变一城？
牧之凡浑身一震，惊得后退一步，颤声道：“小问，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知道啊！”暖小问沐浴在春日下午的阳光里，懒洋洋地望向他，“我就是想，你今天把离城土地抢了回来，离城城主肯定不甘心，在家里盘算着怎么再抢回去。你跟离城对战时，别的城会不会偷偷过来抢走你的土地呢？或者去抢离城的？这样抢来抢去，没完没了了，难怪抢了千百年还在抢。”
她眨巴着天真烂漫的眼睛，又道：“倒不如把离城的领土全抢回来，然后把离城城主抓起来，关在他的大宅子里，给他吃饭喝水，让他衣食无忧，其他的事他就不用管啦，这就叫……”她冥思苦想，忽然开心地笑了，“对了，大师父说过的，这种人就叫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