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边走边思索牧之凡的话。
他想叫她跟东方鹤说清楚什么？她和东方鹤之间的事他又知道什么？就算他知道什么，连师父们都不在意不想管的事，他一个外人更没有插嘴的余地吧？
那么，他到底想说什么？
暖小问被自己给绕糊涂了，一头撞上荷双双的后背。
荷双双似乎也是心不在焉的，也没注意周遭的人。
两人一撞之下，荷双双直直地向前扑了出去，撞在鹅卵石路边的冬青木篱笆上，接着一屁股坐倒在松软的绿草坪上，清瘦的手揉着撞疼的额头，柳眉紧锁。暖小问没她幸运，她是原地坐倒，臀部磕到一粒粒凸起而又坚硬的鹅卵石，疼得她一下子弹跳起来，哀叫连连。
“大师父，你怎么走路不看路啊！”暖小问撅着嘴，埋怨道。
“对不起啊。”荷双双敷衍地道歉，又反常地没埋怨回去。
按照以往的习惯，她定然是回敬一句——到底谁走路不看路？
她是那样的嘴巴不饶人，而现在，她娇媚的脸庞上一半是愁思，一半是疲乏，整个人像晒焉了的花儿，没了神采。
“大师父，小黑还没找到啊？”暖小问捂着臀部也不敢喊疼了，小心翼翼地问，生怕触痛荷双双此时脆弱的心。
“嗯。”荷双双微微点头，没心思与她说话，低头又无头苍蝇似地找寻。
“大师父，太阳快下山了，小黑这么黑，入夜后不好找，明天我帮你一起找吧？”暖小问轻声道。她都不敢大声说话，怕吓着荷双双。
荷双双抬头望天，“天快黑了啊，小黑从不在外过夜的，如果它一夜不归的话……”
暖小问竖起耳朵听。
荷双双长叹一声：“那我只能明天接着找了。”
“大师父不吹蛊笛召唤小黑吗？”暖小问出主意。
毒医以笛驭虫，没道理不吹笛光用眼睛找啊。
荷双双又叹气，“我试过召唤它很多次了，小黑始终没出现，也许……”
暖小问被荷双双支支吾吾的语气惹得格外紧张，好像有什么秘密即将破壳而出。
却听荷双双道：“也许是卡在墙缝里爬出不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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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蒙蒙亮。
暖小问四仰八叉地躺在温暖的被窝里呼呼大睡。
“砰”的一声，有人一脚踹开她的房门。
牧之薇带领一群人风风火火地闯进来，她指着床榻上正在酣睡的暖小问，凶凶地下令：“给本小姐把她拖出来打！”
四个少年一脸愤恨地冲上去，将暖小问连人带被褥拖下地，对着她拳打脚踢起来，边打边骂：“小贱人，竟敢冒犯之薇小姐，勾引之薇小姐的哥哥牧城主，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身份，活得不耐烦了是吗？”
牧之薇手叉着腰，气焰嚣张地道：“本小姐不准你靠近我哥，你听不懂人话是吗？”
暖小问睡得正香，被这么痛殴，立刻清醒。她想还手，一见对方是四个人，其中三个都像昨天铁匠铺的老板那么壮实，铁定打不过。索性抱住头，无赖地往床脚一蹲，你们打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