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尔穿过走廊,来到前厅。他看到伊始和月神正站在同一个高台上,他们看到了威尔,纷纷行礼。威尔的嘴角微微上扬,“我又不是你们的主人,何必行这些繁琐的礼节。”他顿了顿,接着说,“真是难得,你们竟然会站在一起。”这时伊始和月神突然皱了一下眉头,然后消失在高台上。“看来主人在叫他们了,作别人的异灵还真是辛苦。”威尔走到门外,他看到了琼斯刚刚阅读的石柱,威尔走过去,字是刻到石柱上的,不过这些字很奇怪,有的像古埃及字体,有的像中国的甲骨文,纵观整个石柱上的图案,它又仿佛是某个家族的图腾,如此奇怪的图案威尔还是第一次见到,他突然想起了琼斯,也许琼斯发现了什么,毕竟她曾是奈丽尔教授的得意门生,凡多穆海伟家族与菲尔菲克斯家族有着很深的渊源,而且凡多穆海伟家族混血严重,这也就导致了琼斯的不同性格,不过威尔实在不想把琼斯牵扯进来。
众人陆陆续续的换好装下来,鸩羽一脸兴高采烈,她身着夏日明丽的黄色的短裙。发卷的长发自由的披散在肩上,琼斯则穿着一条藕荷色的短裤并一双黑色长靴,上身则是黑色短衫,长发梳成马尾垂在脑后,她的眼睛微微有些发红。厦尔兄弟还是平时的礼服,雍容而典雅。
“少爷。”月神说,“现在要出发吗?”
“出发?”卡尔一脸疑惑,“去哪儿?”
“您不是说要去海边吗?”莉兹在一旁提醒。
“我有说过吗?”卡尔问。
顿时,众人都很惊愕的看着卡尔,因为卡尔不是那种爱忘事情的人,他一直经营者天堂岛的酒庄,果园和药物公司,从未听说出现过差错,兰德尔财团也在他的经营下蒸蒸日上。
“我们,来这里做什么?”卡尔盯着月神,问道。
“卡尔,你累了。”威尔看着卡尔的眼睛,低沉的说,“快去好好休息一会儿。”
卡尔慢慢合上了双眼,接着倒在了月神的怀里,月神把他背回了房间。
“现在主人家病倒了。”厦尔露出狡黠的笑容,“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伊始。”
“少爷,您有什么吩咐?”
“你去把这栋房子的所有出口封好,在明天正午之前,不得有任何人出入,这是,命令。”
“是的,少爷。”
“好了,现在我们都是客人,那么就请这里唯一兰德尔府的人,莉兹小姐带我们参观一下吧。”
“啊?”受到这样的委托,莉兹先愣了一下,“好啊,不过我也不是十分了解,关于这座建筑有一个传说,在宗教的历史上,耶稣的出生日被称为圣诞,耶稣死去的日子被成为受难日。当年耶稣的双手双脚被钉在十字架上,而致命的第四颗钉子被定在耶稣的咽喉处,刺破喉咙,相传耶稣死后的第三天,她挣脱肉体的束缚,升天成神,而那几颗钉子被留在了凡间,教徒为了供奉那四颗钉子,便修建了这座建筑物,但是不久后的一场大火把这里烧得面目全非,而那些钉子再也没有被别人找到过,后来人们在废墟上重建了这座建筑,由于当时建筑图纸被窃,所以只好由伊万提斯兰德尔起草,兰德尔家族出钱,修建了你们现在眼中的‘红屋’。”
“你是说这里被称为‘红屋’?”
“是的。”莉兹接着说,“像您和琼斯小姐,菲尔菲克斯伯爵和伯爵夫人是绝对不敢来这里的,因为如果两个人不是真心相爱,那么从这里走出的两个人之中的一个便不再完整,曾今有过情侣入住这里,有的发生了意外,有的安然无恙,不过从这里走出的夫妻没有一对真正成为夫妻的。”
“天啊!这太可怕了!”鸩羽用白皙的手遮住了那双动人的眼睛,她故作的娇媚状在厦尔眼中是那么幼稚可笑。
“亲爱的,”厦尔握住鸩羽的手,“怀疑我对你的爱吗?”
鸩羽快乐的抬起了眼睛,却发现厦尔嘴角的那丝狡黠的笑意。
“我不信这个,”琼斯说,“就算没有红屋,不相爱的人也不会走到一起。”她的眼神掠过威尔的脸,匆忙的转到一边。
这是月神出现在众人面前,他慢慢的行礼,然后说:“少爷曾经安排到达红屋的第一件事女宾们可以去海边散步,男宾们先到少爷的房间两小时后如果男宾没有到,女宾可以先回来。“
“这算是什么计划!”鸩羽不满意的小声说,她希望厦尔站出来打破寂静,但是厦尔并没有反应,于是她甜甜的说,“少校先生不是病了吗?难道我们还要听从他的安排?”
月神冷冰冰的看着鸩羽:“这不是邀请,这是少爷的命令。”鸩羽不满意的闭上了嘴巴。她不时看看威尔和琼斯,见他们也没什么反应,只好作罢。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先走了。”琼斯说完转身向外走,这时她听到伊始的话,“小姐,少爷命令把出口封好,不得任何人出入。”
顿时,气氛变得紧张起来,大家看到两个优雅的男仆正在执行不同的命令,月神的月白礼服衬着他晶莹的长发,像王子般皎洁迷人。伊始的黑色燕尾服却透出无限的神秘与杀气,仿佛要把人击穿。大家把目光投向厦尔,卡尔不在,无法改变命令,但是厦尔可以,不过厦尔用一只手托着下巴,一副等待看好戏的样子。
“去海边根本不必走出红屋。”莉兹突然说,大家把目光调过去,莉兹又接着说,“红屋的第三层是画廊,它的名字叫做‘海边’。”
厦尔一脸失望的看着莉兹,仿佛被挫败诡计的孩子。
“那么请女宾随我来。”莉兹说着,琼斯,鸩羽并女仆千夜,一同离开了前厅。
威尔和厦尔来到卡尔的房门前,轻轻敲了敲门,随着门开启,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身月白长袍,月神优雅的行礼,卡尔坐在安乐椅上,双眼闭着,“你们来了,坐吧。”卡尔并没有睁开眼睛,威尔和厦尔不得不坐下,桌上放着两杯微冒热气的咖啡,厦尔端起一杯,慢慢地品着。“支开其他人可真是不容易,不过我还真是想病上一场,让自己好好休息一下。”卡尔身上的被子开始向下滑,然而﹐走过来为卡尔盖上被子的并不是月神,而是杰西洛夫古德。杰西的出现多少让威尔有些吃惊,他们一行来到红屋已经算是浩浩荡荡,现在又添上一个与此事毫不相干的杰西,真不知道卡尔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东西。威尔看了看正在悠闲喝着咖啡的杰西,轻轻叹了口气,卡尔却敏锐的察觉到这一点,他淡淡的微笑着,微微睁开了眼,“杰西会尽力帮大家打理一切的,别这么看着我,厦尔。”卡尔看到厦尔颇具玩味的看着他,故意正色道:“你自己的麻烦还没有解决吧。”厦尔佯装思索,没有说话,“很多事情伊始帮不了你,但是杰西不是无偿的,我希望亨利家族,兰德尔家族和菲尔菲克斯家族能联合写一封介绍信,把杰西送到中国的宇文释那里,怎么样?”杰西一脸恳求的望着威尔和厦尔。
“我是可以代表菲尔菲克斯家族没错,只是你和威尔,可以代表兰德尔家族和亨利家族吗?”厦尔一脸坏笑的看着卡尔。“这就不劳伯爵费心了。”卡尔微微一笑,“怎么样,上尉,意下如何?”威尔看了一眼站在卡尔旁边的杰西,琥珀色的眼睛像极了柔儿。
“卡尔里胥特,”威尔说,“我信你一次,只是别让我失望啊。”杰西露出天真的笑容,一口洁白的牙齿整齐地编在他的嘴里。实际上,卡尔已经联系了宇文释,他决定把杰西从即将消逝的兰德尔家族解救出去,让他逃脱作为随葬品的命运。
“那杰西,你一定要好好表现。”厦尔冲杰西眨了眨眼睛,“也许我真的会请你帮忙呢。”
在莉兹的带领下,鸩羽一行来到三楼的海边画廊。这里很大,墙上挂满了关于海上风景的油画,整个画廊是按迷宫的布局设计,如果你迷路了,只要按照红色标记的提示,就一定可以走到画廊的入口,莉兹把关于画廊的一些信息告诉了大家,为了有趣,四个人按四个不同的入口走进了迷宫。
千夜第一次来画廊参观,短暂的欣喜让她暂时忘记了痛苦和忧愁,踏进请观赏着墙上的艺术品,不自觉的,脸上挂满了微笑,她从八岁开始被送进盖茨海波堡,变成了城堡中一个人人奴役的小丫头,她常常偷看同龄的小主人,他是那么英俊,五官精致的犹如绽放的樱花,从那时起,千夜的梦里就常常会出现小主人的影子,但是真的很模糊,就像那些以往的幸福,总是想伸手抓住,却怎么也抓不住。
“你很喜欢这幅画吗?”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
千夜连忙从回忆中清醒,顺着声音的方向,她看到的是莉兹,莉兹见千夜不回答,又接着说:“你盯着这幅画大半天了。”她调皮的眨眨眼睛,“你有心事啊。”
“我吗?”千夜轻轻的说,“不,没有。”
“你喜欢你的少爷,他叫厦尔,是不是?”
“不,别这么说。”
“你怕别人不高兴吗?”莉兹很平静的说,“何苦呢?喜欢既勇敢的说出来。”莉兹友好的笑着,千夜看着她,她的脸上写满了灿烂,就像盛夏盛开的蔷薇花。
“是啊。”千夜轻轻的说,“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你知道吗,我来到兰德尔府的时候什么都不懂,所以很容易顶撞少爷,少爷他并不怪我,反而有时会亲自教我跳舞和礼仪,他警告我,千万不要惹到夫人,我就开始悄悄地喜欢他喽。少爷身边总是有很多贵族小姐,我甚至有时会想如果自己也出身名门就好了。”莉兹脸上浮现出可爱的笑容,“还有我姐姐,你知道吗,天堂岛最年轻的药剂师,她非常聪明,从小就被夫人选中送到一个贵族知名的医学院学习,夫人非常喜欢她,所以允许她把姐妹带到身边。”
“原来那个药剂师是你姐姐啊。”千夜又想起了那个神秘的药剂师,千夜轻轻的说,“卡尔少爷是个好人,他会幸福的。”
莉兹轻轻的笑了,她对千夜说:“你真的很漂亮。”千夜也会心的笑了,她很感激的莉兹但是有些事啊,远比想象中复杂。
随着时间的流逝,很快两个小时就到了,四个人又回到了入口处,一起由莉兹带领着回到大厅。琼斯一直心事重重,她好像一直在找什么东西,不是把目光落到红屋的隐蔽的角落。他们一直等着,到了晚宴的时候,威尔兄弟才重新出现,卡尔依旧显得很疲惫,不过精神好了很多,他们不停地说笑着。餐桌上的气氛很活跃。
夜如约而至,舞动着它鬼魅的身影,厦尔坐到自己房间的床榻上,伊始站在他的面前,“你去吧。”伊始优雅的单膝下跪,“是的,少爷。”厦尔并没有更衣入睡,他在等,突然,他的房门被敲响了,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的清脆,厦尔打开门,他看到只穿着一件睡衣的鸩羽楚楚可怜的站在那,“难道少校不知道,我一个人在屋里,也会害怕吗?”厦尔顺势抱起鸩羽,关上房门。鸩羽依偎厦尔怀里,就像只受到惊吓的小猫,厦尔把她放到床上,然后自己想去沙发就寝,这时他又听到鸩羽甜甜的声音,“厦尔,你讨厌我吗?”厦尔看着鸩羽,她的小嘴微微张着,两家透着潮红,厦尔的嘴角挂着狡黠的微笑,他慢慢靠近鸩羽,他们感觉到彼此的呼吸,厦尔的手指触到鸩羽柔软的身体,但就在此时,鸩羽突然双手推开厦尔,接着捂住自己的眼睛,“我不行,伯爵,饶了我吧。”厦尔看着鸩羽半裸的身体,轻蔑地笑着,风突然吹灭了蜡烛,鸩羽便被埋葬于一片漆黑之中。鸩羽试着叫了几声厦尔,但是并没有人回答,很明显有人在靠近鸩羽,一直摸向了鸩羽的床榻,突然,鸩羽感觉到一双手不停地摸她,她想逃却被死死的按在床上不能动弹,她怕起来,因为她没有想到厦尔真的会把持不住,难道厦尔真的爱上自己了?鸩羽想躲想离开,但是几分钟后他便明白,厦尔不会放过他。突然之间,鸩羽觉得好累,她昏昏沉沉的睡着了。钟的指针指向午夜,钟声在空旷的城堡中传的格外辽远。
这时,卡尔和威尔从房间走出来。
“厦尔呢,怎么还不出来。”威尔问。
“别管他了,”卡尔调皮的眨了眨眼睛,“他正忙着呢!琼斯没有说什么吗?”
“琼斯是教城中优秀的心理学学生,”威尔说,“她懂得如何抵制催眠,我在她嘴里的不到任何信息,肌肉读心术也起不到任何作用,而且弄不好会被反读的。”
“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吗?不可能吧!”卡尔一脸坏笑的问。
“倒不是完全不可以。”威尔瞟了一眼卡尔,“把琼斯折磨的死去活来,等她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趁她眼神发散的瞬间,使用肌肉读心术。”
卡尔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唉,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不过,这座建筑是后来建的,难道以前就没有留下什么吗,都被烧了?”卡尔喃喃地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