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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兰德尔庄园的插曲(2)

卡尔走出了房间,他的目光漫不经心地掠过一些耀眼的装饰,每个仆人都忙忙碌碌的,看到卡尔立刻低着眼睛叫一声“少爷。”卡尔点点头,隐藏不住天赐的傲慢,这时,他看到威尔的未婚妻琼斯和厦尔的未婚妻鸩羽在花园了散步,于是,他跟了上去。“请问,”卡尔亮出他特有的甜丝丝的嗓音,“两位美丽的女士,你们要去哪里?”琼斯和鸩羽回过头,一见是卡尔,鸩羽就吃吃的笑了起来,琼斯好像习惯了卡尔礼貌的玩笑,“少校先生,我们要去兰德尔夫人那里,她说有礼物要送给我们,不知道有没有您的份呢?”琼斯笑道。

“是这样啊,那么祝你好运了,百合花。”卡尔轻佻的向琼斯眨了眨眼。

琼斯立刻会意,微笑着和鸩羽离开了。

“蝙蝠要给夜莺送礼物啊。”卡尔自言自语,眼睛深邃的望着琼斯离开的方向。

清风吹过,花园里的玫瑰都向卡尔低下了头,这时卡尔发现兰德尔夫人的药剂师匆匆穿过花园,向夫人的房间走去,卡尔轻轻皱了皱眉,也跟了过去,兰德尔夫人的卧室在一座高高的塔楼上,奇怪的是,塔楼的门口竟然没有人看守,卡尔走了进去,楼梯用鲜红的地毯覆盖,在门厅的墙壁上,挂着一副贵妇的画像,她虽然尽力笑的妖艳,不过无论她的嘴唇弯成怎样的弧度也掩盖不了她平庸的资质。

卡尔的面前出现一扇奢华的门,这时,兰德尔夫人尖利的声音刺破卡尔的思想,“进来吧,亲爱的。”

卡尔自然的推开门,房间里的水雾很大,在红纱的后面,卡尔隐约看到两个侍女在侍奉兰德尔夫人沐浴,卡尔轻蔑的笑了,但是下一刻他便发现,琼斯和鸩羽被吊在天花板上,鸩羽完全失去了知觉,琼斯也只能吃力的睁开双眼,红纱后的兰德尔夫人挥了挥手,两个女仆行礼,纷纷走出了红纱,她们的身上只裹着一块小小的浴巾,遮盖住了身体该遮盖的部分,她们低着头,光滑的肌肤泛着珍珠一样的光泽。卡尔似乎不像坐以待毙,他顺手拉过一个女仆,然后潇洒地回转坐在据他最近的一座椅上,让那女仆坐在自己膝头,而另一个则匆忙的逃离了兰德尔夫人的房间。坐在卡尔膝头的那一个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卡尔感受到她在颤抖,于是把她的头埋在自己胸前,温柔的说:“你不必害怕。”接着轻轻扳开遮住脸的少女的手。

这张脸,这张结满痂的,布满皱纹的脸长满了脓包,就像是蟾蜍的皮肤,她的双眼空洞而无神,褐色的眼球几乎充满整个眼眶,而那个不成形的东西牢牢的占据了本该属于鼻子的位置,在它下面是一张没有唇的嘴,棕色的牙齿颗颗外露。卡尔霎时无法接受这种现实,他呆住了,也震惊于兰德尔夫人,她怎么会用这样的女人做女仆,再或者,眼前这个捂着脸被卡尔扔在地上抽搐哭泣的女孩,或者不该是这样。

“你做了什么?”卡尔尽量使自己保持平静。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玉人,你告诉他,药剂师从左侧的通道中走了出来,她一袭黑衣,长长的刘海遮住眼睛,卡尔注意到,一滴汗珠从她的脸颊侧面滑下来。

“这是她的奖赏,只属于她。”玉人的声音冰冷,与莉兹生动活泼的调子截然相反。

与人走向坐在地上的女仆,顺势把一把尖刀插在她的心脏,做的那样熟练,那样自然,然后玉人解开了女仆身上的浴巾,开始用刀肢解她的身体,最后只剩下一个丑陋的头,一双完整的手臂和一包尚存人体体温的鲜血,她把这些完整的东西放在一个水晶的容器里,除了那颗头,剩余部分都被撒上一层粉末,化成了令人作呕的黄色液体。“少爷,这是夫人送给两位小姐的礼物。”玉人指了指那颗头颅,然后行了礼,退了出去。

“另一个呢?”卡尔问。

“另一个?哦,对了,”兰德尔夫人尖着嗓子说,“另一个被卖到了人肉市场。”

兰德尔夫人穿着睡袍从红纱后面走出来,一双娇媚的眼睛滴溜溜的看着卡尔,她蹭到卡尔身上重新坐在刚才女仆坐的地方,把头埋到卡尔胸前。卡尔轻蔑的笑了,他深邃地望着兰德尔夫人。“为了得到我,”卡尔轻蔑地说,“你宁愿做个风尘女是吗?”兰德尔夫人的眼中突然充满憎恨,卡尔厌恶的把她推开,轻轻的抱起了那颗躺在地上的丑陋无比的头,动情的吻了吻她无唇的嘴。兰德尔夫人气得浑身发抖。卡尔毫不在意,转身准备离开,兰德尔夫人极其愤怒使她原本尖利的声音变得更加刺耳,“你不管她们了?里胥特,只要你说是,我马上把她们撕个粉碎!”卡尔高傲的向天花板看了一眼。“她们并不归我管。”然后推开门,离开了。

“该死的小杂种,不归你管?”兰德尔夫人的脸因过度愤怒而变了形,她按了墙上的按钮,把鸩羽和琼斯从天花板上放了下来,“小妖精,小妖精……”兰德尔夫人哆哆嗦嗦的取出了一瓶粉末,嘴角的笑使她的脸看起来更加扭曲,“小妖精……”

“我的妻子在您这里多有叨扰,”门外响起了厦尔的声音,“我来接她回去。”

“兰德尔夫人,琼斯也在这里吗?”威尔浑厚的声音响了起来。

门外的兄弟两交换了一下眼色,这时,门打开了,原来的浴盆和雾气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会客的座椅,鸩羽和琼斯无精打采的坐在其中两个座椅上,兰德尔夫人盛装坐在其中两个座椅上,面无表情。

“我累了,”兰德尔夫人尖着嗓子说,“你们把他们带回去吧,这是我的礼物。”

仆人把两个天蓝色的首饰盒递到威尔兄弟面前,“谢谢您了,姑妈。”厦尔狡黠的笑了,威尔行礼,并厦尔带着琼斯和鸩羽离开了兰德尔夫人的卧室,只留下了完美的希腊式背影,兰德尔夫人的脸,不自然的抽搐着。

威尔把琼斯带回房间,看着她昏昏欲睡。不久,伊始奉厦尔之命为琼斯删除记忆,完毕,威尔挡住伊始的去路。“你跟着厦尔多长时间了?”威尔问。伊始闭口不答,见威尔并没有给他让路的意思,就从窗口跳了出去。“完美的守护神,”威尔自语,“不过,也要为完美付出代价。”威尔又瞟了一眼熟睡的琼斯,便走出了房间,信步走向了卡尔的会客室,他敲响了门。

“请进。”

威尔走了进去,卡尔躺在一张床榻上,他似乎很疲惫,只能强打起精神冲威尔笑笑,月神站在他的旁边,厦尔坐在一边的高背猩红座椅上,手臂的伤口依然在不断的浸出血来,伊始站在她的旁边,神色凝重。“在天堂岛住了这么多年,你难道一点儿没有感觉吗?”威尔问卡尔。

“感觉?”卡尔高傲地回答,“是啊,那个老疯子成天对着镜子,我都奇怪她是怎么注意到我的。月神。”卡尔转向月神,“那个老疯子对你怎么样?”

月白礼服的优雅男人,一双略带忧郁的眼睛凝视着卡尔,“少爷,您又在开什么玩笑?”

“要说感觉,”厦尔狡黠的笑着,“天堂岛作为盖茨海波堡的卵兄,更年轻呢,不过也种着奇奇怪怪的东西,例如……”他向伊始眨眨眼睛,“吸血藤。”

“吸血藤?”卡尔说,“开什么玩笑,天堂岛从来没有这种东西,这里只有无穷无尽的玫瑰花。红的像血,紫的像霞……”

“那就当我开玩笑好了。”厦尔无奈的耸耸肩。

“你那个小美人儿怎么样了?”卡尔问,“有没有吓到?”

“她没事,”厦尔漫不经心地说,“琼斯呢?”

“也很好。”威尔答,“只是兰德尔夫人为什么用她们来威胁你?”

“因为。”卡尔说,“我在乎所有人。”静默一刻,卡尔从床榻上起身,他望着威尔,深邃而神秘,“你的订婚舞会会没问题的,你放心。”威尔祥和的笑了,他拍了拍弟弟的肩膀,突然有一种难言的悲伤,“那个舞会,不会有人幸福。”

“至少,”厦尔带着一丝狡黠的微笑,“亨利姨妈会很高兴呢。”

“唉。”卡尔突然叹了口气,“为什么,为什么?”卡尔不停地用手揉搓自己金黄的头发,把它弄得乱糟糟的,显得异常烦躁。突然他抬起头深邃的看着威尔,“为什么你们都有可爱的夜莺,只有我的身边,一只老蝙蝠!”

威尔稍微愣了一下,与厦尔交换了一下眼神,厦尔清了清嗓子,“咳咳……可能是因为……你最英俊……呃……灵动有朝气……”

“这么说,”卡尔骄傲的甩了一下头发,“我还比较能接受。”

威尔低声与厦尔私语:“看来是受刺激了。”

这时,响起了敲门声。

威尔走过去打开门,看到一脸怒色的琼斯,琼斯走进去,看了看房间里的三个人,先稍微定了定神,然后极其果决的说:“你们不能清洗我的记忆,大家都是天堂岛的学生,别再为那些伎俩得意,你们没有权利改变任何人头脑中的东西,这时触犯法律的!”琼斯神色激动,威尔想安抚她却被她推开了。

“琼斯凡多穆海伟小姐。”卡尔深邃的盯着琼斯,“这里是天堂岛,我的话就是法律。”

琼斯嗔怒的瞟了一眼旁边的厦尔,愤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