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网迷的已婚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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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受伤

医院里,尚羽丰还是静静地躺着,一动不动,蔡松恒在他旁边的病床上,也静静地睡着了,守护在一边的是优洛远,他看到妹妹进来,急忙站起来,手放在唇边嘘嘘,然后拉着她,蹑手蹑脚地走到外边。

“他们没事吧?”优乐美嗓子哑哑地问。

“没事,医生说尚羽丰是外伤,流血过多而导致昏迷。蔡松恒有轻微脑震荡,静养一段时间都会好的,你就放心吧。”

优洛远看着妹妹浮肿的双眼,替她难过。生性倔强,百折不挠的她,秀丽的脸庞上尽是哀伤,流泪的痕迹隐约浮现,一抹怜惜袭上他的心头,伸出大手,他揽住妹妹,“不要难过,这都是命。”

要是他一个劲咬定不知道东风村,设计把妹夫拖住等妹妹赶回来的话,这惨剧就不会发生,可是他什么都没有做……一切都在眼皮底下发生了,他很沉痛,自责不已。

“哥!”投进亲人的怀抱,骄傲任性的优乐美立即变成小时候的妹妹,不顾羞耻地痛哭起来。

优洛远紧紧抱住妹妹,没有劝她,任由她发泄心中的悲伤。

哭够了,也累了,优乐美靠着哥哥的肩膀,在走廊上的椅子上小憩。

“哥,劳逸呢?”

“钱乐乐带去她家了,她本来要等你回来的,可是她家里来很多次电话,说她儿子醒了,哭闹得厉害,催她回去。劳逸死活不肯跟我,只好让她带回去了。”

“嗯。”到底是已经做母亲的人了,心细了不少。钱乐乐每次和优乐美说话,还好像稚气未脱的小姑娘,有事临头,她还是想得挺周到的,优乐美对这个死党心存感激。

“有——人——吗——”病房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叫声,静下来的两人,终于听到了。

“尚羽丰醒了!”兄妹俩对视一眼,弹跳起来,齐齐冲进病房。

“你醒了?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优洛远欢喜得双手合什,念起阿弥陀佛来。

“扶我一把。”蔡松恒也醒了,一动才发觉全身酸痛,头也昏昏沉沉的,他伸出手,要优洛远扶他起来。

“你也是伤患,你就躺着吧,别操心了。”优洛远急忙过去,扶他躺平,对他说:“今天有我们在呢,你就放心休息吧,改天你好些了,我们把功劳都让给你行不?”

蔡松恒看到一旁站着没吭声的优乐美,点了点头。

尚羽丰看到了优乐美,心中一惊,两个多月不见,她清瘦多了,一眼就可以看出来,她过得十分不快乐,以前那个神采奕奕的漂亮女孩不见了!应该说她依然很美丽,但是现在的她,眉睫间闪烁着泪珠,眼泪含着浓浓的哀愁,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人看了心生不舍。她知道发生的一切了?尚羽丰用眼神探询着。

“你不要说话,我去问问医生,你可以吃什么……”优乐美在他的注视下,有点慌乱,她想走出去透透气。

“你什么时候到的?”

“你进医院后。”

见过堂本健康后,她就盼望他能快点醒过来,和他说最后几句话就消失,说最容易,做却难,接触到尚羽丰明亮的眼睛,她要说的话都哽在嗓子上,说不出来了。

“我不饿,”尚羽丰摇摇头,无奈地看着腿上的伤说:“就是想换个姿势躺着。”

“呃……这个……”优乐美这才想起他一直都是侧面躺的,她想了一下,唤过哥哥,“哥,你去问护士要两条棉被来,我们帮羽丰换个姿势躺。”

“要棉被?”优洛远不解地问。

“我们分成两段替羽丰贴上,中间留一小条缝儿,不要硌着他腰上的伤口就可以了。”优乐美解释着。

“可行吗?”优洛远迟疑着。

“试试看呗,快去。”

不一会儿,优洛远抱着棉被进来,兄妹俩开始替尚羽丰翻身。

“我家里人……”才放平身子,尚羽丰问起家人来。

“你爸爸和弟弟来过,白天来的,事情都知道了,怕你妈妈担心,没敢告诉她,白天陪你好一阵子,耽误了工作,回去加班去了。”

“哥,你去打电话告诉他们一声,顺便叫爸爸过来接你班……”

“叫我父母吧……”蔡松恒急忙说,“他们在家也没事做。”

“不用了,不要惊扰大家,我没事,不必麻烦那么多人。”

“我要走了。”优乐美佯装漫不经心地说:“劳逸在乐乐家,她不见我会睡不着。”

“哦。”尚羽丰觉得有些奇怪,在出租屋里,小魔星瞌睡的时候,都是一个人乖乖爬上床,不吵也不闹的,怎么一下子那么娇纵了?见优乐美执意要走,他也不好勉强,说过要让她幸福的,就不该流露出不舍才是。

“你去吧,明天见。”

“嗯。”优乐美点点头,随即抿紧嘴唇,朝哥哥招招手,叫他出去说话。

医院的最高层只有七层,黑夜里站在楼顶,感觉也蛮巍峨的,尤其阵阵冷风吹过来,灌进脖子里,你就会发现低下闪烁的灯光有多温暖,就连最不起眼的那一盏,你都有揽入怀的冲动。

优乐美紧紧抱住自己抖动的双肩,控制着自己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因为要说出自己的决定而忍不住发出的颤抖。

“哥,五年了多,我结婚差不多六年了吧?我过得不幸福,选择堂本健康,是我一生中最大的错误,这个错误,耽误了我自己,也害了尚羽丰,还有……堂本健康和我的女儿……”她又哭了,眼睛都哭痛了,她也只能用这种方式发泄自己的不幸。

“我不敢向大家说我过得有多辛苦,因为这一切都是我自己咎由自取,是我的报应……”

“我猜到了,爸妈也猜到了,看到堂本健康的为人,我们一下子都明白了,你老没回家的原因,大家都不想责怪你,都希望你自己能改善与他之间的关系,如你所说,当初是你自己的选择,没有人逼你……”优洛远脱下外套,盖上瑟瑟发抖的妹妹,拥抱着她,下巴抵住她的头顶,温柔地说,“我们都欢迎你回家,美美,你要记住,无论什么时候、身在哪里,咱家都是你回归休憩的港湾。”

“呜呜……哥,我知道……我都知道……”优乐美哭得喘气不匀了,“我不该意气用事嫁去日本……今天的一切都是因为我……”

“好了,羽丰醒来了,松恒也没事,你不要自责了,都过去了。”优洛远何尝不知道妹妹的心情,紧紧抱住她,尽力安慰。

“哥,你不懂……你不知道我心里有多内疚……”她忽然双腿一曲,跪了下去,“哥,我有事情要拜托你,你一定要帮我做到。”

“美美?!”优洛远试图拉起妹妹,“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说话。”

“哥,你要是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优洛远大吃一惊,听她的意思,好像要交代什么后事一样郑重,他声音明显颤抖起来,“你要说什么啊?起来说不行啊?”

“哥,你让我说,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我嫁给堂本健康,是我人生中最大的错误,这桩婚姻,让我成了不孝女,也辜负了尚羽丰,我已经无颜面出现在大家的面前……”

“大家都会原谅你的……”

“哥,”优乐美沉痛地摇摇头,抹把眼泪,继续说:“你不要打断我,听我说。”

她仰起脸,双眼红肿不再明亮,头发被风吹乱,披散下来,狼狈不堪。骄傲的她不再神采飞扬,而是可怜巴巴的模样。优洛远心痛地看着她,喉头一阵哽咽,差不多也要跟着哭起来。

“我要带着劳逸离开大家,到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生活,作为对自己的惩罚,爸妈要拜托你照顾了,还有羽丰这里,你也来照顾他吧,直到他出院为止。”

“你把一切交给我,要去不为人知的地方?这样你就心安了?”优洛远不赞同,他宁愿妹妹选择勇敢面对。“你的婚姻不幸福,可以离婚,回来就是,同时,你离婚之后,也可以给羽丰一个机会……”

“哥,我已经是一个已婚女人,羽丰是一个未婚的男人,你说,我能和他在一起吗?何况,堂本健康伤过他,大家会怎么议论这件事?”优乐美摇摇头,难过地说,“我已经伤害了羽丰,绝不能再给他添麻烦了,我已经决定要在他的生命中消失,也弥补我的过错。”

“你不用说了,反正我不同意你的做法,你的心里如果有他,走得再远,心里也摆脱不了他的影子……”

“那是我的事啊,我不能那么自私,让他也跟着受罪,有人说,‘爱他,就要让他幸福’不是吗?我爱羽丰,苦于没有机会告诉他,我以为我是一厢情愿的……自从我知道他也爱我的时候,我就打定主意要离开他了。”优乐美苦苦哀求哥哥,她抱住优洛远的腿,摇晃着,凄楚地说:“求求你,哥,因为你是我哥,我才把我的打算告诉你,我不想大家担心我,你要告诉大家,我会好好的活着,绝不会寻短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