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萱心里吐槽剧情中宝钏与家人的各种误会,她的悲剧有一部分归结于魏虎魏豹和银钏,因此添油加醋和盘托出:“爹爹可记得当年我因何遇到薛平贵?只因薛平贵在歹人手中救了女儿!可我们只知其一却不知其二!原来那歹人竟然就是魏虎安排人假扮,只为了让魏虎英雄救美,谁知道半路杀出了薛平贵,坏了他的好事,以至于此后屡屡迫害平贵!”
她满意的看着王父王母和姐姐金钏目瞪口呆的表情,继续道:“后来女儿的一颗心就挂在了薛平贵的身上,魏豹知晓以后,竟然哄骗了二姐,让二姐将我房内的下人支走,独留我一人在闺房,那魏豹狼子野心,竟然想**于我!爹爹!女儿当时好怕!”
王允气得面红气喘,他竟然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在眼皮子底下遭遇了这样龌龊的事情!
秦萱巧妙的将银钏摘了出去,毕竟手心手背都是肉,自然不可能真的厌弃银钏,索性将她摘取,留着以后钝刀子割肉,慢慢收拾。
她抽噎起来,哭的并不大声,却听的人悲从中来:“女儿堂堂相府千金,竟然要被人强迫下嫁于这等卑劣的男子!女儿不服,于是就一时赌气不顾爹爹和娘亲的劝阻,嫁给了薛平贵!我虽然与爹爹三击掌,可是心中却着实想念爹娘,三朝回门的时候女儿与薛平贵前来相府,却被魏虎魏豹拦在二门外,说爹爹再也不要我了!爹爹,女儿想与他们争辩,却被魏虎魏豹撵了出去。而后,夫君劝慰我,说‘相爷深明大义,慈父心肠,肯定不会不认你,只是如今正在气头上,待他气消了,我再前去谢罪!’”
她不动声色的点明了薛平贵根本没有像魏虎和魏豹所说的那般诋毁宰相,反而对王允恭敬非常,“后来夫君为了能够让爹爹认可,去降服了红鬃烈马,谁知道魏豹从中作梗,爹爹仍旧看他不上,于是夫君随军前去西川,走前告诉女儿‘宰相一片慈父心肠,你莫要记恨于他,待为夫西征大捷,打了胜仗,到时候再给你办个风风光光的婚礼,定叫岳父大人收回成命!’,谁知道这一去,居然就……”
王母和金钏此时听得已经抹起眼泪,王允眼眶泛红,他沉默半晌,上前扶起女儿,缓缓道:“……宝钏,为父,惭愧啊!”
“爹爹,快别这样说!爹爹是宰相,事务繁忙,又怎能事事兼顾!更何况有心算无心,是魏豹和魏虎欺骗了您!”秦萱俨然一副好女儿的模样,她急忙道:“父亲,魏豹前去接我的时候,我怕他故技重施,侮辱与我,故而告诉他婚事单凭父亲安排!父亲,女儿并非忤逆您,您若是让女儿嫁给他人,女儿未必不从,可若是魏豹,女儿实在不愿啊!”
王允沉声道:“宝钏莫急,为父自有办法应付。”
秦萱这才擦干眼泪,破涕为笑。忽而她又想起一事,曼声道:“爹爹,女儿听闻,平贵是被收养的孤儿,他有个并无血缘关系的妹妹,如今却是在魏豹府上,二人虽然没有夫妻之名,却有了夫妻之实,听闻魏府的中馈也在此女手上,外面不知情况的人都唤她魏夫人……”这当然是她杜撰的一部分,她除了给魏豹和薛琪上眼药以外,最主要的就是点出薛平贵的身世。
“什么?!”王母气得咬牙:“这魏豹竟然如此欺瞒我们?他拿我王家的女儿当什么!”
“娘亲莫气,女儿还有一事要讲。”她看了看王母和金钏,这才道:“女儿……女儿已有两个月的身孕!”
“什么?!”这下王允也不能淡定了,“你竟然怀了薛平贵的遗腹子……”
“爹爹,女儿想留下这个孩子,也算给平贵一个交代,他身世不明,我见他长得那般器宇轩昂,说不定身世不一般!如今他生死不明,这个孩子说不定会成为解开他身世唯一的希望,待孩子出生,若是平贵真的尸骨无存,女儿任凭爹爹安排。届时孩子就留在府里,他是爹爹的外孙,相信爹娘定然不会亏待于他。”
王允看了看女儿平静的脸,发现她一番话说的有理有据,打消了心里最后的疑虑。相府家大业大,养个孤儿寡母自然不在话下。
“那就依你所言吧!”他并不对薛平贵的身世抱有什么期盼,只是单纯的觉得女儿能想通,就已经万分难得。
秦萱行了万福,谢过王允,后与爹娘大姐温言细语讲述在寒窑的日子,一家人时哭时笑,至夕阳西下不提。
次日魏豹如约而来,王允却不在府上,他欲前去宝钏的绣楼找她,却被守门的拦住,死活不让进。于是气得拂袖而去。
又过了几天魏豹突然登门,同来的还有银钏和魏豹,竟是带了冰人前来提亲!王允却将冰人赶了出去,对魏豹言道:“我本欲将女儿下嫁于你,虽然宝钏现在寡居,可作为老夫的女儿,嫁给你也仍旧算是低嫁!谁知你却欺骗于我?你家里已有妻室,却隐而不发,是打算金屋藏娇吗?我女儿嫁去,难道给你做小不成!”
王允一茶杯砸在魏豹的额头上,当场见了血,魏虎连忙告罪,拖着弟弟出了府,这才知道弟弟府上的那个女子——薛平贵的妹妹,竟然与弟弟有了夫妻之实!而妻子居然也知道,只将他一个人蒙在鼓里,顿时大发雷霆,不愿再管弟弟的婚事。
之后秦萱又托了王母派人可靠的人前去武家坡吴娘子家,送了些许银两,并叮嘱她们千万不可泄露她的行踪,此后她便在王府上安心养胎,她知道此时薛平贵定然已经以为自己被‘卖’,‘心灰意冷’之下随凌霄回去西凉,做了西凉国的驸马爷。
王母眼看着宝钏的肚子吹气球一般的鼓了起来,脸色也越发的光彩照人,心中着实满意,忽而听得女儿说想请个画师来画个小像,美其名曰‘记录孕期存照’,哎呀真是人老了,不懂年轻人的想法。
画师被请来给王宝钏画像,秦萱从内室出来,本就明艳动人的王宝钏此时散发这母性的光彩,唐朝的衣服宽大,可是却已经能看出起码八月有余的肚子。
她一边倚在小几前,一边与王母闲话:“娘,你是命妇,可曾得见龙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