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萱见说动了王允,于是踏踏实实的坐着月子。
果然王允秘密见了刘义,得知薛平贵真的有极大的可能是当年流落在外的皇子!
这可不得了,当年自己对他百般的看不起,谁知道人家居然是真命天子!真是天意弄人!好在此时尚有回旋的余地,女儿给薛平贵生了儿子,自己若是能将他寻回,助他当了太子,说不定恩怨一笔勾销,还可以保王家百年富贵!何乐而不为?
于是刘义秘密派人前往西凉寻找薛平贵。
此时薛平贵已经和西凉公主代战大婚,举国都知道薛平贵其人,刘义的人到了此处,一打听就知道薛平贵所在,不敢轻举妄动,便快马加鞭回去通知了刘义,刘义得知妹妹的儿子,皇上唯一的皇子居然真的找到了,激动不已,但是还没见到薛平贵本人,尚且不敢告诉圣上。
他向皇上进言,要派人出使西凉。假借了解西凉国力为名,带着些许财物与一队人马上路,几日的光景就到了西凉。
此时的薛平贵还不是西凉国王,只是驸马,代战尚未怀孕。听闻有大唐使节前来,西凉国王扫榻相迎,特意叫了薛平贵。
这一见不得了,果真与圣上长得十分相像,刘义激动万分,寻了个机会单独密会了薛平贵。
薛平贵得知了自己的身世,也是归心似箭。他心知代战定然是不允自己回长安,于是只好偷偷随刘义遁走,打算不久之后再来接代战,毕竟在大唐,他可是皇子,并且很有可能会是太子,甚至是九五之尊!而西凉区区小国,还只能靠代战上位,自然是选了大唐。
当代战知道薛平贵离开的时候,他们已经出了西凉,往长安去了。
从刘义的空中,他知道了原来自己的身世是那个曾经那么瞧不起自己的老丈人王允告诉刘义的,也知道了原来妻子王宝钏给自己生了个儿子!
一行人风尘仆仆到了长安,第一件事就是面圣。
父子二人抱头痛哭不提。
出了皇宫,他前往相府。此时王允已经知道他就是皇子,正带着府中诸人在门口扫榻相迎。
远远地看到薛平贵骑着高头大马,一身白袍,策马而来。王宝钏在王允身后,身体微微颤抖,打心底里生出一股怨恨和不甘!
这是原主的情绪。
只见薛平贵停在了门口,下了马来。王云带头行礼,唱到:“参见皇子殿下。”只因皇上要明日早朝才下旨,如今只能这样称呼。
苏龙和金钏心中只是惊异,而银钏和魏虎魏豹却是惊恐了,他们白着脸颤抖着缩在角落,生怕被薛平贵看到。
薛平贵心情复杂,他看着黑压压的一片人对自己恭恭敬敬,想起当年自己进相府被百般刁难羞辱,心气难平,他没理会王允,却看到那个许久未见的女子,正抱着一个襁褓,低眉顺目的站在那里,心中一酸,道:“……宝钏!”
秦萱抬眼望去,一双秀目里泪水盈盈,她唤道:“薛郎!!……”
薛平贵将她与孩子拥进怀里,这才进了府门。他询问秦萱当日为何改嫁,秦萱羞愤道:“我只说我去邻村寻一处安全的地方将我与薛郎的孩儿平安的生下,何时说过改嫁了?!”她确实跟葛青这样说了,另外一番说辞虽然也是他们商量的结果,可是那只是应付魏豹的,叫薛平贵误会,可不是她的错!
“居然是这样……”薛平贵知道误会了妻子,又看到妻子怀中的幼子,长得虎头虎脑,越看越爱,于是问道,“咱们的孩儿,可曾起名?”
“不曾,只起了乳名,叫辰儿。”秦萱笑言:“我知你定然还好好的活着,没有来寻我一定是有苦衷,所以留着等你回来,亲自给孩子取名!”
薛平贵感动的将妻子揽入怀中,“既然如此,就取名为‘坚’!他就是宝钏你为为父坚守寒窑痴心不改的最好的见证!”
说着他却又收敛了笑容,最终一声长叹,还是把代战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秦萱脸上的笑容渐渐隐去,她年轻美丽风韵非凡的脸上浮上一缕情愁,眼泪缓缓跌落,看的薛平贵心痛不已:“原来……薛郎的苦衷竟是这般……
“原来宝钏在寒窑苦苦等你的时候,薛郎已经美人在怀……呜呜……薛郎,你竟是负了我一片痴心!”
薛平贵头大如斗,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让妻子破涕为笑。虽然妻子知书达理,还是同意了她将代战接过来,可是却始终不同意代战为平妻!
可是若是让代战为妾,哪怕是贵妾,以代战的性子,恐怕绝无可能!
薛平贵急的团团转,却不知如何是好。
第二日皇上在早朝上下旨,将薛平贵更名李温,封为太子!赐太子府。
太子府修葺妥当不久后,薛平贵在府上补办了一场盛大的婚宴,重新迎娶宰相府三小姐王宝钏为太子妃!
秦萱与父母姐姐依依惜别,知道此去成了皇家妇,想在和父母这般亲近恐怕不行了。与上一世不同的是,薛平贵此时只是太子,当今圣上还有十多年好活,他一个毫无根基的太子,除了刘义支持,在朝中必须要有文臣相辅,这个人选,王允最合适!所以王宝钏存在的价值现在已经高于代战了,她又有孩子傍身,等到代战入府,拿了一手好牌的王宝钏,还怕斗不过她?
秦萱带着小莲和一众心腹住进了太子府。
借口怀胎时在寒窑落下病根,生孩子之后伤了身子,还在调养中,与薛平贵分房而居,好在薛平贵此时正忙着接待轮番上阵的朝臣,也并没有太多闲心去想这些。
秦萱暗中松了一口气,虽然身体不是自己的,可是毕竟灵魂是自己的,真让她和一个陌生的男人做某些不能描述的事情,还真是一大挑战。
这几****一直没松口同意将代战抬成平妻。
薛平贵只好先行派人去接代战,打算来了再想办法让宝钏妥协。一个半月之后,薛平贵收到消息,知道不日代战一行即将抵达,他又来寻了宝钏。
“宝钏……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当时我真的以为你改嫁了,这才……代战毕竟是一国公主,怎么能做人妾室,到时候岂不是会引起两国纷争?”
秦萱假意思索了半晌,这才道:“夫郎所言有理,只是妾着实心意难平!当日你以为我改嫁,却只是‘听说’,并不曾前去见我一面,你若是真心寻我,又怎会听信旁人谗言,连当面对质都不做,就匆匆去了西凉?
“夫郎,若不是妾屡屡梦见那条金龙……”秦萱将瞎编的怪梦讲给薛平贵,“便拜托爹爹去寻了刘义将军,妾恐怕与你今生无缘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