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凶险
旅社的夜晚极不平静，整整一个晚上，我都听到屋顶有人来回地走过，作为朱芃康的肉身，我熟知这些武艺高强的人在任何地方弄出的任何声响，虽然出现声音的地方如此不同，有的甚至相差十万八千里，但是丝毫不能够影响我敏锐的分辨能力。如果屏住呼吸，我甚至会听到那些武林高手喘息的声音。
虽然具备这样的能力，但是整个晚上我没有出门看上一眼，终其原因，我还是将自己置为明末清初这一时代的局外人。我认为他们所有的生活、所有的心思、所有的争斗，战争、死亡都是徒劳的，没有意义的。历史会因为他们的努力而改变吗？不会的。
不对，他们就是历史的一部分，正在制造历史，而我努力保持了清醒，不加入其中就是。
抱着这样的念头，我躺在床上看着东方渐渐青白，太阳温暖的红晕映到窗棂上时，我也披衣起床。开门，那个话语极多的店小二提了一把大壶进来，他仿佛一直伺在门边，等待我醒来。他一边往铜盆内倒水，一边问：“客官，昨夜睡得好吗？”
我说：“好。”
他说：“真的好？”
我说：“真的好。”
店小二看了我一眼，说：“客官真的是好觉头。昨夜里店子里杀人了？”
“杀人了，杀了什么人？为什么杀人？”
“四个清兵住在店子里，他们吃酒吃到半夜，突然屋内就闯进三名蒙面大汉，几刀下去，清兵就身首两地，一命归西。”
我看着店小二，一言不发。
店小二放下水壶，说：“客官，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