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她格外的乖巧柔顺。
莫无咎停止了动作,幽深的俊眸凝睇着身下这张苍白但仍旧绝色的小脸,不明白为什么她今天会如此地反常。
她的小脸贴在他的胸膛,闭着眼睛的睫毛如蝶翼般轻颤,唇边还噙着一朵知足的笑靥。
该死!这个女人不会又把他当成她的什么少爷了吧?
“看清楚,我是谁!”
拒绝被当成是某个人替身的可能,莫无咎捏住沐云溪的下巴,痛得她睁开了迷蒙的水眸。
沐云溪长长的睫毛眨了眨,混沌的思绪一下子变得清晰起来。
她是不是又发病了?每到发病的时候,她浑身就会控制不住的抽搐,尤其是夏天,因为养父就是在那个夏天领养的她……
每次,只要感觉到自己有发病的征兆,她就会一个人躲在房间,一个人熬过那漫长的一天。
这一次发病的时间倒是缩短了好多,是因为有一具温暖胸膛陪在身边,勾起她对圣安修女美好回忆的缘故吗?
噢,天!
没想到这一次,竟然在姐夫的面前发病了!
她发病的样子一定很丑吧?应该吓到他了吧?
沐云溪脸颊发烫地贴着莫无咎的胸膛,她甚至能够隔着衣料,清晰地感觉到来自他身上的热量!
意识到自己窝在莫无咎的怀里,绯云飞上了她的脸颊,她难为情地放下自己勾住他脖子的手,羞赧别过头,刚好瞄到莫无咎撑在床上的大掌,那只大掌的手背上还有她造成的牙印。
“告诉我,我是谁?”
莫无咎执意要听到答案,他加重了手中的力道,沐云溪的眉头紧紧地攒起。
姐夫这问题问得奇怪!
他是谁他自己不知道吗?还需要她来回答?
“回答我!你……你想做什么?”
俊眸染上惊愕的神色,莫无咎看着沐云溪的小手包裹住他的大掌。
沐云溪转过脸,看见的就是莫无咎呆愣的样子。
记忆中,这男人总是霸道、邪肆、狂妄、冷漠又无礼的样子,何时见他像现在这样,呆呆的?
扑哧!
沐云溪无声地笑了出来,原来这个人不只会绷着张脸,不只会皮笑肉不笑,还可以有这么可爱的一面的。
沐云溪乘莫无咎呆愣的情况,她推开他,轻巧地下了床。
就在莫无咎反应过来,以为她又乘机要逃跑,准备盛怒地追上去,却发现她赤着脚,手里提着药箱,折回到了床边。
“你想做什么?”
她想做什么?这个问题他已经过一遍了哎,难道他不知道吗?
今天的他好像特别的呆,一点也没有往日精明的样子!
笑意盈上她的水眸,沐云溪朝莫无咎绽开一个甜美的笑靥。
她打开医药箱的盖子,取出里面消炎的药水、纱布,还有剪纱布用的剪刀,坐在床沿,拉他坐在她的身边,不然他高他那么多,要她站着帮他上药,太高难度了一些。
幸好之前摔断腿的那些日子,她有注意到小苏都把医药箱放在哪个位置,不然这件婚房这么大,一时间她还真的不知道哪里可以找到医药箱。
她动作轻柔地牵起他被她咬伤的那只手,哦,天,伤口还真的不浅!
小脸露出愧疚的神情,沐云溪小心地用药棉沾上消毒药水帮他清理伤口。
莫无咎审视的目光从刚才起就没有离开过动手帮他包扎伤口的沐云溪,眼神闪过一抹讶异。
“你学过医学护理?”
她能够准确无误地在医药箱众多的医药里找到专门消炎的药水,帮他消毒的动作很熟练,包扎完的绷带也很美观,实在不像是一个对护理一窍不通的人。
你不知道吗?
秀眉轻蹙,沐云溪抬眸看向莫无咎。
“该死!我没学过唇语!”
莫无咎懊恼地瞪了眼沐云溪,他只觉得她一张一翕的菱唇格外的诱人。
这样啊。
沐云溪垂下长如蝶翼的睫毛,合上医药箱,将医药箱放在原处,回来时把丢在地上的手机捡起。
姐姐没有告诉过你吗?
“告诉我什么?”
扫了眼手机上的字,莫无咎眉峰聚拢,他和沐嫣然之间谈不上什么交流,她喜欢各种名牌和奢侈品,他负责把金卡给她刷,只要她不要烦到他就好。
沐云溪歪头,露出困惑的神情,难道姐姐从来没有在姐夫的面前提过有关于她的事情的么?
是了,他们两个人是从小一起长大,在一起应该有很多的共同话题,没提到她也是正常的。
沐云溪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容,在手机上写下我是医学系大四的学生,这个学期开始实习,明年就毕业了。
不能开口说话,她最简单的句子回答莫无咎的问题。
医大一般都是五年制,要比普通的专业多出一年,这件事他自然清楚。
但是……
“你今年上大四?”
莫无咎皱着眉,凝视沐云溪清秀的芙颊,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嫣然今年才大三,她和嫣然同岁,按理应该也上大三才是吧?
看出莫无咎眼底的疑惑,沐嫣然低头在手机上写下我们学校是学分制,大一的时候我修完了大二的学分……
“大二的时候你又修完了大三的学分,大三的时候你把大四的学分也修完了,以此类推,所以你现在是在念大四?”
莫无咎把她未“说”完的话接下去。
沐云溪微笑着摇摇头。
我大二的时候就把大三、大四的给修完了,大五涉及的专业性比较强,我整整花了一个学期才把大五的学分修完。
“所以你现在才可以不用去学校上课?”
嗯嗯。
沐云溪点头,导师说我这个学期只要按期上交论文就可以了……
沐云溪忽然从床上坐起。
“怎么了?”
莫无咎看着脸上写满焦急的沐云溪,不知道为什么她这副惊慌的样子令他想到了那天晚上在沐家,他强行占有的那只小花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