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我欲起身,脚裸处却一阵钻心疼痛,使不上劲,浑身直抽冷汗,贺御风见了我样子,竟毫不犹豫地背起我来,走到一处不起眼的城墙根下,将我放了下来。
用手按了按我的脚裸各处,按到痛处我咝哟了一声。
“是这里么?”贺御风问道。
“嗯。”我轻声嗯了一下。
“得罪。”贺御风接着不由分说地,捉住我扭伤的脚,推按了起来。每按痛处一次,我便咝哟一声。心中却是暗想,你方才都已经得罪过了。
初秋的七月,盛夏的余热,还未消去,今夜无月无星,远处城防卫队的火把透过来的光亮,亦是昏黄不明,虽能看见贺御风高大的身形,却看不分明他究竟长何面目。草丛中虫鸣阵阵,叫声感觉比平时任何时候都要长。
时间仿佛过了好长一会儿,听到贺御风对我说,“好了。吴王妃殿下,你站起来走走。”
我依言站起身来,果然能走了,不过脚上略还有些疼,一种不同于刚才扭伤的疼,是被贺御风推捏时捏疼的。想到方才他的手替我推捏脚,我的脸略有些微烫,“贺统领,今夜之事,不可对外宣扬。”
贺御风讽笑了一下道,“吴王妃殿下放心……”说完很生气似地走了。
我讪讪地对着贺御风的背影道了声,“谢谢!”
摸着残雪剑在,心中便无所顾忌地向着城外走去。
三更之时,我摸进城外赵王的军营,费了一番功夫,找到了赵王的大帐,做掉两名看守的大帐的侍从,我小心翼翼地走进了赵王的大帐,心提到了嗓子眼里,这是独自己一人进行这样的刺杀行动,一路走来,已经被我杀掉了十余人,紧张与不安伴随着我前进的每一步。
不知是我运气太好,还是赵王太得意,刚撩开帐蓬一角,便闻到一股浓裂的酒味,里面更是酒气冲天,我忍着想吐,捂着鼻子走了赵王帐。
没想到里面,不只赵王,还有燕王,不过二王冒似喝过不少酒,此刻醉得一塌糊涂,二人各搂抱着一名女子睡着正香,地上还有其他几名女子也睡着了。
我仔细地分辨了眼二王,这二人都未穿军装,皆是一身王服打扮。想到裴琰说,便是有你也是无用,我忽然有了个想法,用残雪将二王之头割下,拿给裴琰看,证明我非是他说的无用。又觉得手直着拎着有些太过于恐怖,便又脱去二人其衣来包裹,这才发现,赵王王服之下竟还穿着一身龙袍。
四更天时分,我再次来到城楼下,让人叫来城防统领贺御风,将那两包东西交给贺御风,“给,拿着。”
“什么?”
“昨夜……谢谢你,里面是我的谢礼。拿去给吴王。”
“噢。”
“你不打开看看么?”
“血腥之物有什么好看的?”贺御风冷笑地说道。
“你……你怎么知道?”我惊恐不安地看了看四周。
“放心吧,我只是猜测的。”
贺御风的身形忽然变得高深莫测起来,高深地让我感到十分的害怕,我本能地拿起了残雪剑,忽地刺向他,却被他一个闪身闪过去了,我又连刺了两次,均未得手。
“够了吗?”贺御风问道。
我不语,也不知说什么好,一副听凭发落的态度,闭上眼睛不再看他。过了好一会儿,也未有什么动静,再睁睛,见他侧站在一边看着我。见他未有想杀我之意,既然如此,我便大着胆子走进了城内,手中紧握着残雪,耳朵仔细地听辨着各种声响。
耳边传来一阵风声,风声中带着贺御风的声音,“他真的值得如此割上性命么?”
莫名其妙得让人听不懂,忽然有种感觉贺御风身上有种熟悉的感觉,似曾相识。
忽地又觉得自己好笑,真是,我怎么可能与这种人相熟?一定是我昨天刺杀燕赵二王太紧张错乱了。
想起昨天之事,真是太幸运了,幸好燕赵二王不是贺御风这样的人,一路所遇也没有这样的人,否则结果就是相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