椒房殿内,急欲向素艺表明歉意的我,左等右等不见素艺归来,准备亲自去太医院寻素艺,刚出椒房殿门口,想了一下,为防止发生昨天那样的事情,打开衣箱,翻出了封后大典之时穿过的披风,不情愿地披在身上。
“娘娘,可是要去寻素艺姐姐?”一旁素日与素艺交好的宫女忆琴出声问道。
“怎么了,可是我穿的有什么不妥?”就昨天经历的事情来看,衣饰穿着也是表明身份的一种方式,尤其是在皇宫里。就我现在的身体状况而言,最好不要惹麻烦。然而穿衣合适表明身份对我来说真是件麻烦又头疼的事情。
“娘娘穿什么,奴婢不敢指谪,但外面的天不太好,只怕还没等娘娘到太医院,途中天就落雨了。”忆琴的话刚方完,就听见轰得一声,雷响。
我看着忆琴笑了一下,“现在恐怕不用我走到半途了。”忆琴也笑了一下,笑得有些尴尬。
屋顶上响起了淅沥沥的雨声,忆琴转身出去关窗子。
我躺在凤榻上,专心致志地听雨声,忽地传来脚步声,以为是忆琴回来了,抬头却是素艺。素艺的半边衣裙已让雨淋透,神情异常紧张地看着我,叫了声:“娘娘。”
我曾对素艺说过,没有外人时,让她叫我小姐。未央宫里的宫人,是清楚的,有素艺在我身边时,我是不喜欢旁人跟进的。因此素艺生分地叫我娘娘,让我微有些诧异,“怎么?太医院没人肯来么?”
“娘娘……”素艺声音哽咽了。
“没人来,就算了吧。改天我亲自去找裴琰……”我还未说完,话就被人打断了。
“不必了,朕在这里。”从素艺身后走出来的裴琰,一脸铁青地看着我。“皇后,要找朕做什么?”
裴琰的声音、态度冷得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我沉道,“没什么。”
“既然皇后没什么,可朕却有话要问皇后了。”裴琰不带半分客气地道,“称心宫里的那个惨死的宫女,可是皇后所为?”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难道我身为皇后,连处罚个宫女的权力都没有么?”我反问道。
“这么说,皇后是承认了?”
“我昨天,确实处罚了一名宫女,脊杖三百,她挨了五十多下就死掉了。再说了她身犯死罪,我处死了她有何不对?”
“皇后真是说的理直气壮,既是已经杖死了,皇后为何还要分尸泄愤?将其手脚砍下连身体一起泡在酒缸里,更是丧心病狂将其送到蒂妃面前,害得蒂妃流产。皇后可知罪?”裴琰的话听得我云里雾里,什么砍下手脚放在酒缸里,还害得那什么蒂妃流产,我几时做下这等事情?
“我真的没有做过这些事,裴琰,你相信么?”巨大的阴谋扑天盖地袭来,而此时身体未恢复的我,使不出半分武功,只希望裴琰能信我,哪怕一丝一毫。他是皇上,只要他说句话,下旨调查,定能还我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