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兄,真没想到,这次花魁大赛,竟然是纤纤姑娘得头筹。”
“苟兄,难道你下注投的不是纤纤姑娘?”
“我……我下注投的是嫣红。”
“苟兄,你真是太有眼光了,难道你不觉得纤纤得花魁是十拿九稳的么?嫣红虽然有那么几分姿色,琴弹得还不错,可除此之外,她又有哪一点可以比得上纤纤。”
“纤纤姑娘能歌善舞,我听说,可她是去年才来的,嫣红上一次选花魁可是得了第二。”
“这就难怪苟兄了,纤纤姑娘虽说是新人,但她一来就迷到了多少人你不知道吧?就连咱们我们的扬州首富金家的公子金世来都为之倾倒,留恋数月夜不归宿。这次花魁大赛,金世来那家伙豪掷千金投的纤纤姑娘。苟兄居然视若罔闻投嫣红此举真是螳臂挡车啊。”
这二人也不知道怎么了,酒杯磕在桌子上砰砰响,“酒呢,拿酒来。”
“玄儿,玄儿?”我正想着这个纤纤姑娘究竟是什么样的神仙,竟有那么的吸引人,忽听见师父叫我,猛一回神,聂无殇已结完帐步出了店外,我赶忙跟上。
“想什么呢?”
“师父,花魁是个什么?”
“花魁就是很漂亮的姑娘。”
“漂亮的姑娘是不是很让人喜欢?”
“当然了,漂亮的当然招人喜欢。”
“那么师父,玄儿漂亮么?”
师父笑而不语,看来我是不漂亮了,我低头细语“那么师父也是不会喜欢玄儿了。”我抽回来被师父抓住的手那一刹那之前,我好像听到师父喊了一个名字,好像是个什么雪字。对了,是雪儿,好美的名字,她一定是个很漂亮的姑娘吧,原来师父心里喜欢的姑娘叫雪儿。我真想知道这个雪儿和花魁纤纤究竟有漂亮。
我漫无目的跟着师父走,聂无殇看起来也很随意并不像有什么目的地的样子。
一阵香风吹来,飘落了几片花瓣,又好些花瓣飘来,我伸手一接,刚好接中其中一瓣,淡淡的粉色,我不知其名,想来这么娇柔香甜的花瓣一定是开得很漂亮的花才有的吧。
人群很快聚集道路两旁,长长的队伍像是什么大人物出场了,却只见是一群姑娘,两人一行,衣着穿扮都是我从未见过的,不过看起来很漂亮,前后八位姑娘,中间四人抬着一顶很漂亮的玉轿。微风吹拂起轿边的珠帘,轿中人身影稳稳地坐在那里,目视着前方,隔着轿帘看不清其面容,但我猜想这里坐着的姑娘一定非常漂亮。
很快人群中有了呼声,“花魁纤纤,花魁纤纤……”
人群的呼声此起彼伏,一声高过一声,中间还夹着另一些声音,打骂声器闹。
“你这个死鬼,天天跑去醉香楼,还没看够么?家里的钱都让你拿到那个销金窟里面去了。”一个中年妇人,朝着一个人群中的一个男人捶打起来,接着又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这可怎么活啊。”
跟着对面又来一名妇人挤上前来,冲着玉轿大喝:“臭****,臭不要脸的,我的儿子为了你见你这个臭****一面,跑去给人当靶打,让人给打死了。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啊。”
玉轿继续前行,无论街面行人如何叫喊,是赞是骂,轿中人都安然处之地坐在那里,仿佛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旁观着这个世界。
“原来她就是花魁纤纤。”
“原来她真的很漂亮。”
“师父,雪儿,一定也很漂亮吧。”
瞬间,我听不到周围的声音,也听不到师父的回答。有大颗晶莹的东西,从我的眼眶流出,顺着我的脸颊滑落,重重落到我手中的花瓣上,花瓣上卷,你也是在为我委屈么?大概我们都只是衬托她人的花瓣。
玉轿随人群继续前行,我悄悄地朝着反方向走去。随意地走着,走到哪儿是哪儿,至少此刻,我需要一个人静静。
我走了多远,我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太阳已经沉下,月亮已经渐露出来了。我断定自己应该还是在扬州,天已擦黑,灯火摸骨牌一般的亮起,这里的白天和晚上似乎并没有什么区别,一样的人多。
肚子有点饿,可我身无分文,也不知是哪家包子店飘过来的香味,那么诱人,为了不受引诱去偷包子,我只好赶紧走掉。街灯越来越多,越来越亮,人群也越来越拥挤。
听到有人说花灯会上去观花灯,我这才知道,这里每月十五举行花灯会,今天刚好十五。
一盏一盏的花灯闪着流光溢彩,形态各异,花灯上绘制的图案也花样百出,人物花鸟山水画应有尽有,花灯式样繁简各不相同。
男男女女在花灯间穿梭游过,走累了,停靠在一处廊桥歇脚,廊下有渠,渠水印着月影,一轮孤月高悬在天空,我独自望看着水中月若有所思。
“玄儿……”似有呼声飘渺传来。
我猛然想起,师父不见我,定是在到处寻我。可是师父在哪里,我又在哪里,我要往哪里走?
顾不得那么多,一心只往前走,往前走。
“抓到你了。”迎面有人将我抱住,一个戴着面具穿穿华服,身材高大的人。就在这一刻,千盏花灯升到空中,美极了,灯烛之辉的照耀下那人松开怀抱然后抓着我的手,笑着摘下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