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刚开始的几年里,他待她真是好,买来不少丫鬟婢子伺候着,不过由于她两三年未孕,他心里始隐有不快,暗中其中一名丫鬟曲款,直到她怀孕里,那丫鬟也怀孕了,她才知道。
不过那时,她沉浸在怀孕即将身为人母的喜悦之中,又想着为腹中孩子多积福德,因此不但没有计较,反倒大方地让她做了偏房妾室。他对她也更加敬重,对于她怀孕也是满心欢喜,于是他买来一只玉手镯送给她,还不知从哪里搬回来一块石头,说是等孩子出生了,就将孩子的名字刻在石头上,以此纪念他们的孩子。
那个妾室便是姚氏,姚氏的女儿早生几天,几日之后沈氏将要临盆,而诸葛无庸那天偏偏却没有在。她拼尽千万苦生下来的孩子,只稳婆抱着看过一眼,都没来得及多看两眼,便因生产脱力而昏睡过去了。
等她再度醒来时,孩子已经没有了,全府上上下下都说她生下来的是死婴已被丢弃了,没有一个人相信她,诸葛无庸找来稳婆等一干接生人员,也皆是同出一气,她气疯了一般披头散发大哭大喊,她质问那个抱着孩子给她看过的稳婆。那稳婆不敢看她,低着头又说是生下来没多久才死的。
此事之后,她避居幽兰苑,不理他,以致姚氏独占风头,又加上一年后,姚氏产子,这便爬上了二夫人之位。
仅管她仍是诸葛无庸的正室,但在这府中对下的威慑却不及姚氏,此时她也想明白了很多事情,她不是没有怨恨过姚氏,也不是没有想过诸多可能,但始终她没有证据来证明是姚氏做下的。
“天见怜我,终于让我再见到了你。”沈氏感叹地说道,“虽然过了十五年,但自我见到你第一刻起,我就感觉你是我的女儿,这种感觉对从未对任何人有过,很奇怪吧?虽然我们之前只勿勿见过一面。”
沈氏说着说着,不禁让我跟小喜也跟着流泪。
“母亲。”我心中压仰已久的迷团算是解开了,但我知道她并没有将我丢弃,主动抛弃我时,我心中多年来的积怨也消失殆尽了,我扑到她怀抱里,和她相拥在一起,虽然我们是母女,但这还是第一次她抱着我。也虽然我与她之间的怨念与心结都已解开,但于诸葛无庸我心中始终觉得无法与他亲近。
我亦是能够理解,他的儿女多我一个与少我一个已经没有了区别,我和他已经相隔了十五年。他心中当初对我的喜爱怕是也早已转到其他人身上去了,要想收回又怎么可能呢。
“这些年你过得好吗?”沈氏问我道。
“很好,师父待我很好,就像女儿一样。”我脱口而出,又慌忙解释道,“我养父就是教我武功的师父,他对我真的很好。”
“那还真是啊,能把这么好的武功都传授给你,看你样子这双手白皙细嫩也不像干过什么粗活。”沈氏道。
“母亲看你说的,碧水山庄也很大的,师父是庄主,待我像女儿一样,上下的人也是管我叫小姐的,丫鬟仆人一大堆,哪里轮到我去干粗活呢。”我笑望着沈氏,说的都是实话。
“我女儿能够逃生有这样的际遇,碰到这样的好人,真是老天庇佑。”沈氏说着又忍不住落了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