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未央劫孽:错为帝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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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巧解七星(下)

我已无可抵挡,也懒得后退,闭上了眼睛,能这样死在师父的剑下,也好。

霜离剑离我的喉管一寸时,聂无殇紧急收了势。“玄儿。”

聂无殇的样子看起来很气愤,我流下了眼泪,我知道我的悟性不好,实在不好。“对不起,师父,我还是练不太好。”

“没关系。”聂无殇没有责怪我,眼神也变得柔和了起来,“我们去绸缎庄看看你的衣服做好了没有。”

师父也不知道怎么了,在扬州这地儿,行路老犯迷糊。这不,本来我们是要回城去绸缎庄的,结果方向走反了。

天色忽然阴沉了,太阳不知躲到哪里去了,云也渐渐变成了铅色。

“玄儿,看样子,将有一场大雨,我们得赶紧找地方避雨了。”聂无殇说完,朝着前方走,我也只有跟着他走,不管是对是错。

大风渐起,树叶沙沙声从前方传来。我们兴奋的朝着那片树林奔了过去。

一阵喳喳声,林中鸟惊飞了一片。

林中传来一阵撕杀声,看样子里面有打斗,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和尘土的气息传来,聂无殇带着我悄悄地潜进了树林,站在树上,居高临下观察着下面发现的一切。

一圈蒙面黑衣人,将一对男女团团围住,黑衣人人手各执一刀,刀上满是鲜血,血雪顺着刀锋往下滴,一滴一滴滴染着他们脚下尘土。地上模七竖八地躲了一地死人,鲜血和泥土模糊了他们的容颜,只能从衣着和身形上来分辩男女。

那对男女因是背对着我们,因此看不清他们的长相,男的手中拿着剑作抵挡,但奇怪的是,他居然是用左手拿的,女的则紧偎着男子抱着。他们退靠着翻倒的马车旁,已经没有退路了。

“大哥,别磨叽了,一剑解决了他们,也好早点回去复命。”一个蒙面黑衣人大概是等急了,不耐烦地催促道。

“是谁派你们来刺杀我们的?”男子问道。

“等你死了就知道了,动手。”最前面的蒙面黑衣人说道。话音方落,他的夺命之剑便迅速度向那对男女刺去,他举剑到胸前作抵挡,动作迟顿犹豫不定,似乎他并不怎么会武功,看来那一男一女是要难逃这一死了,眼看他们就要成为蒙面黑衣人的剑下鬼了。聂无殇一个纵身,跃了过去,说时迟那时快,聂无殇的剑成功挡下了蒙面黑衣人的剑,距离男子身体仅半寸。

“什么人,竟敢多管闲事。”被聂无殇挡住刺杀的黑衣人问,声音中带着十分的不客气。

“过路人。”聂无殇淡定自若。

“好,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要闯进来。那就送你们一块上路吧。”为首的黑衣人话音方落,立即有人举刀朝聂无殇劈砍过去。

聂无殇霜离剑一出,立即将最围上来的那名黑衣人,击倒。

那为首的黑衣人看了一眼被师聂无殇击倒那人,大叫一声:“老七。”

“大哥……小心……”被唤作老七的黑衣人,被师父的霜离剑刺中了要害,很快就死过去了。

那名为首的被唤作大哥的黑衣人,并没有投入到悲伤当中去,甚至都没有再看那个老七一眼。“老九,老十,十一,围睹目标,其他人摆阵。”

很快那些人分成了两拨,其中三人,逼向那对男女,其余人则一阵变换,站成了一个勺子型,原来是七星阵,我从来只听师父说过,却从未见。师父说这个阵法威力巨大,可以对付比自己强数十倍的敌人,但是其最大的难度在于七人必须相互熟悉,心意相通,方能发挥其威力和效果,一般江湖武林人士,大多喜爱单打单斗,除非有组织的雇主,才会组织让人去修习各种阵法。

这个阵法果真厉害,很快就难住了聂无殇,霜离剑剑花四溅,却伤不到黑衣人。

我眼看着师父被困而无计可施,真是心焦又心急,大风再起,吹得树枝左摇右晃,我正欲弃树而下,去帮聂无殇,忽然一阵电闪雷鸣,在那黑衣人的七星阵上方,闪电在那第四人的顶头上方再次炸起。

我灵光一闪,冲到聂无殇身旁,冲着师父大喊,“攻击天权。”这个七星阵,勺子型攻击师父,勺和柄极度地配合,忽上忽下克制师父的霜离剑,晃来晃去,虚虚实实,使勺和柄一下多出许多影子,但唯有第四天权星位不动。

聂无殇瞬间明白了我的意思,霜离剑攻势大振,直直冲着第四人攻过去,正是那个黑衣人首领的老大。

是时,聂无殇再次与那黑衣人首领缠斗起来,眼看那老大即将败阵,忽然大喊一声,“老九你们快动手,杀了他们。”就在他这稍稍一分神之际,聂无殇即抓住机会,以极快的速度急刺了地去,雨声大起,骨肉碎裂之声掩盖其中,霜离剑穿胸而过,黑衣人老大,顺势倒地,重重摔在地上,伤口不断涌出的鲜血和雨水混在了一起。

七星阵内其他六名黑衣人再次朝师父围了上来,而另外三人则举刀朝那对男女劈砍过去,女声大呼,“琰哥哥当心。”

我听着觉得声音熟悉,回头一看,果然是花灯会上遇到的那对男女,我好奇他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黑衣人要杀他们。虽然那个女子看上去不好相处,但我总觉得他们应该不像是坏人,但根本没有时间让我去想这些,眼看他们就要死在那三个黑衣人的刀下了。

此刻只有我能救他们,可是我从来没有杀过人,执剑的手在颤拌,雨点打在残雪剑上,分外的沉重。那个面具公子,我不希望他死,那刀离他的头颅不过一尺的距离了,我闭上了眼睛,将残雪剑飞掷了过去。

时间似是停滞了,不过一瞬的时间,我却觉得像是过了很久,我走了过去,残雪剑深深地在了那人的身后背上,被刺中的黑衣人,犹如落叶般地跌落在地,倒在面具公子的脚边,旋即,其他另外两名黑衣人也倒在了地上。

我走近去从那人身上抽出我的残雪,剑下一片鲜红,是血,是那人的血,我用手摸了一下剑上的血,带着余温。我总以为杀人很难,但其实只需一剑。

我学师父的样子抓起一把草,来擦剑,血色轼去,但腥味却永远地留在了上面。

“玄儿,你会变通了。”聂无殇平静而又带着欣喜的说。

“嗯,师父,我们走吧。”方才那一幕不断地在我眼前闪过,血色,全是血色,我眼前一阵晕眩,幸好师父发现了我的异样,赶忙扶住了我。

“二位义士请留步。”面具男子叫住了师父。“令徒好像不太舒服,天又下着大雨,不如坐我们的马车回城,找大夫给她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