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川汇很规范
从法律程序上讲，川汇的每一步都没有问题。他们受政府条例和法律的保护，也没有越轨的行为。只是一石人不明白，他们厂的资产早归川汇了，川汇有权利处置它们。川汇利用原有资产转产是允许的。还有就是工资和医保这部分，当初的协议有些模糊。
孙菲已在睡梦中，手机响了，是三哥。三哥告诉她，二哥被警察开枪打死了。这个晴天霹雳让孙菲从床上跳了起来：“二哥被警察开枪打死了？在哪儿？”
孙菲的动静立刻惊动了季子川。她飞过来问：“谁死了？”
孙菲边穿衣边说：“我二哥。警察开枪打死了我二哥！在市委礼堂，我妈我爸他们都在。警察包围了他们。”
季子川也赶紧穿衣，一边抓起电话就拨到刘云波的手机上：“云波，警察在市委礼堂和一石人发生了冲突，打死人了，是我同学的二哥。现在礼堂里的情况很紧急，赶快阻止！不然，还会流血！”季子川挂了刘云波的电话，又拨通了朱主任的电话，“朱主任，市委礼堂，一石人和警察发生了冲突，死了一名群众。政府领导正前往处理。你赶紧派王凯过来！”
朱主任也是刚入睡不久，从梦中被叫醒，多年来的职业素养使他立即反应过来。他放下子川的电话后立刻给王凯打了电话，自己也跳下床，穿衣下楼开车出发。新闻来了，新闻人多少有些兴奋。
季子川看着孙菲，果断地说：“孙菲，我们赶紧去现场。你一定要劝住你哥，不能冲动。”
孙菲点着头。
刘云波听见手机响，看都没看抓起来就听，本以为是崔市长的汇报，万万没料到竟发生了********的流血事件。刘云波沉着脸说：“赶快给我要崔长青！”
张天芳拨崔长青的电话，关机，再拨，还是关机。拨家里电话，家里人说他刚才出去没回来；拨办公室电话，是秘书接的，说崔市长刚才出去了，还没回来。问他带手机了吗？秘书说带了。秘书还说，崔市长走的时候让他不要离开办公室，在这里接电话。
手机关机，人失踪了？刘云波立即决定，给市委书记梁明打电话。
张天芳拨通了梁书记电话：“梁书记，我是省长办公室的张天芳，您好！刚才接到通报，旧城市局的警察在市委礼堂和老一石人发生冲突，出了人命。崔市长手机关机，人不在家也不在办公室。省长让我向您了解一下情况。”
梁书记：“是这样，我听市公安局的尚局长说了这个情况。为尽快稳定下来，我同意他调集武警前去稳定局面。崔市长刚才还和尚局长在一起。刘省长还有什么指示？”
在省委这个序列中，刘云波是省委第一副书记，梁明请刘云波给他作指示，也是应该的。刘云波接过电话：“梁书记，你立刻赶去市委礼堂，无论如何阻止冲突，不能再发生流血的事情。我随后赶到。”
放下梁书记的电话，刘云波看着张天芳问：“这崔市长怎么会动用了警察？让他劝人回家，他是这么劝的？”
张天芳：“听说死了人，干脆跑了？”
刘云波看看表，“咱们去市委礼堂。我就不信这共产党的天下，人民警察能和人民群众的关系恶化到这种程度！”
张天芳赶紧劝阻：“云波，不能感情用事，等一下梁书记的消息吧。”
刘云波：“一石人到底还有什么要求没有满足，一定要这么闹？”
张天芳：“主要是搬迁。旧城市的安居工程一直没有启动，他们怕现在搬到临时住处，以后川汇的楼他们买不起，就无家可归了。”
刘云波想起，当初他用一石厂做典型开始改制时，旧城上上下下一条心，一个声音，保证让改制顺利完成。当时规划有三批安居工程，第一批七百套小户型板楼，省财政还给了部分支持。“崔长青这几年都干什么了！”刘云波不由自主发了怒。
张天芳：“会不会是又一个张扬？”
刘云波：“我看差不了多少！”
张天芳：“听说这次三方谈判时，市里面尽量把责任往企业推。川汇那个麦总是个精明人，处处都不让着市里。市里却一边和稀泥，一边给企业压力。麦总后来干脆不出面了，只接受法律程序。”
刘云波：“在这件事上，川汇有多少责任？”
张天芳：“从法律程序上讲，川汇的每一步都没有问题。他们受政府条例和法律的保护，也没有越轨的行为。只是一石人不明白，他们厂的资产早归川汇了，川汇有权利处置它们。川汇利用原有资产转产是允许的。还有就是工资和医保这部分，当初的协议有些模糊。关于这一块，我问过，据麦立先说，川汇接手企业后，在没有全面转亏为盈之前，老一石人的工资和医保由川汇和政府各负责50%。川汇这50%可以根据当年经营状况分期付给，但按月付，不得少于70%，等到有盈利后，再补齐剩余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