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宁先回了礼,讶然道:"原来是苻兄在追的要犯。我见那女子功夫不错,飞身到对面屋顶去了。早知道这样,在下出手为苻兄拦一下也好。"
苻申瞧他两眼,道:"不必劳烦公子,此微末小贼,也翻不起什么浪来。"
萧宁笑道:"那是,以苻兄的身手,抓拿小贼还不是手到擒来。在下就不越俎代庖了,苻兄请!"
苻申翻着眼,打马绕着萧宁的马车跑了两圈,突然俯身一喝,那马心领神会,高高跃起,跳过河沟,冲入背街之中。后面的骑兵们也迅速跟上。
萧宁看他走远,收拢扇子,淡淡地道:"打马,去东门。"说着缩回车中,凝神沉思起来。马车在曲曲折折的街巷里左拐右转,不时在坚硬的石板地上颠簸得腾起来,萧宁不住地道:"慢点,走稳一点。别走大路,只许走小巷……我不管,路你自己看着办,只不要走到大道上就成。"那车夫偷眼见他闭着眼睛,神色凝重,似乎正在想什么为难的事,不敢多问,只得在小巷子里乱逛,期望绕啊绕的,撞大运撞到东门去。
就这么走了半天,车夫实在找不到路,眼见前面又是一个死胡同,便道:"少爷,小人确实不知道哪条巷子通到东门呀,您看……"
萧宁一惊,睁开眼睛左右看看,无声地叹息一下,摆手道:"算了,她应该早走了罢……哦,不,没什么,你驾车出去罢。直接回府。"
那车夫应了,掉转马头,重新寻路出去。当车子终于上了大道后,街上的行人多了起来,大概这一带的第一轮搜查已经结束,除了还有士兵们守着一些路口,已看不到挨家挨户撞门的情景了。往来车辆均须停下盘查,只有他萧大公子的车一路畅通,各守卫还要打躬作揖。
萧宁望着窗外人来人往,一颗心上下忐忑,不知道那心中挥之不去的身影,此刻是否平安。刚才那一刻,确实是她钻入车底,可是自己听了半天,一点呼吸都没听见。大概真的已经走远了吧……
正想着,忽听有人叫道:"少爷,少爷!"却是一个家奴追上来。萧宁叫停了车,心不在焉地问道:"怎么了?"
那家奴喘着气,凑到窗前,小声道:"小人找了少爷好久了。老爷吩咐,叫少爷立刻去醉四方,说是有重要客人到了!"
萧宁身子微微一颤,怔了怔,道:"我知道了。走吧,去醉四方。"说这话时,那家奴觉得他眼中似乎杀气一闪,不敢多嘴, 跟着马车跑起来。
驶近醉四方,但见一条街之外已经由阮府的护卫队封了路口,防止任何人进入。那家奴跑在前头,赶开看热闹的人,让萧宁的马车入内。萧宁下了车,提了剑上前,还未进门,就听见父亲萧齐尖细的声音道:"大师此来,就是说这个?哈哈,嘿嘿,你道大师开了口,还有什么不好商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