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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情义

男人对女人胡作非为,女人对商品肆意收禳,商品也对男人漫天要价,这是一个循环,就像棒子老虎鸡一样。逛街是一项重体力运动,逛之前说好晚上吃老北京的羊蝎子火锅,可逛到下午四点左右的时候一帮人就瘫在西单的商场里直呼“累死了累死了。

在回程的车上大家玩了一个游戏,就是猜孙忆茗有没有回到旅舍,季海滨不敢参与,他怕张馨若多心,猜对了认为是同伙,猜不对则是故意掩饰。吕思溢嘲笑岳夏压马路的功力太浅,拿出自己从徐家汇步行至五角场的事迹显摆。

在首都的首个完整一天即将过去,晚饭很简单的吃了点旅舍里统一提供的稀饭,想加餐的人多吃了只鸡蛋,算作荤菜,等于是吃了一只整鸡的浓缩体。

洗完澡后大家关了灯睡在床上讨论明天上哪继续消费,吕思溢试探着问:“要不我们去清华北大看看?”

张馨若说:“清华北大在哪?卖什么的呀?”

还子舟说:“你不懂别乱猜,你以为都跟你一样,清华北大是首都的名牌大学。”

张馨若捏紧拳头,关节在黑幕中“咯哒咯哒”的响,说:“你下来,我们讨论讨论。”

还子舟急忙缩头,说:“别别别,我是怕那些学校的氛围不适合你的个性。”

就在议论纷纷之时,房间门被推开,孙忆茗站在门口,身影被走廊的灯光拉长,只看见一个模糊的轮廓。他径直走到自己的床边倒下,像草原上快要死的大象,走到安息地之后就长眠。

还子舟跳下床,走到孙忆茗旁边,轻轻的碰了碰他,说:“你去哪啦,这一天都联系不到你?”

孙忆茗说:“我去找一个人,走的早,就没叫醒各位。”

岳夏说:“少来,开溜的那么神不知鬼不觉,哪是怕叫醒我们呀,明摆着是生怕我们眼睛睁开嘛,恨不得给我们打麻醉才好。”

张馨若问:“你去找谁啦?”

季海滨想这话问的好,省得自己开口。孙忆茗调整了一下睡姿,说:“找小西去了。”

还子舟和岳夏同声问道:“小西是谁?”

吕思溢说:“可人儿呗。”

季海滨想这话回答的好,逃是肯定逃不掉的,身在首都实在编不出什么理由,还不如招供,兴许、估计、大概、说不好会得到开恩。

张馨若问:“那你找到了吗?”

孙忆茗说:“没有。”

吕思溢不是给孙忆茗开恩的人,她火上浇油道:“找到了还会回来吗。”

张馨若沉住气,说:“那你还继续找吗?”

孙忆茗到也诚实,说:“我在北京的这几天都会找。”

张馨若说:“如果一直找不到呢,你是不是打算找一辈子。”

还子舟一开始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在观赏,他还不知道小西是什么,但听到张馨若的语气认真的非凡,不禁把心里话念叨出来:“难道那些传闻是真的?”

孙忆茗说:“我不知道,能找到就尽量找吧。”

吕思溢哈哈一笑,说:“果然重情义啊,不虚伪!”

孙忆茗说:“馨若,我只是希望小西能健康的生活下去,因为我们的过错造成的损失难道我们不该承担吗?”

张馨若刚回答了一个“我”字,还子舟就抢先说:“等等,孙忆茗你刚刚喊张馨若什么,好像把姓去掉了,你们什么时候那么缜密啦?”

季海滨也演戏给不知情的人看,说:“是啊,你们的关系有问题哦,要坦白。”只可惜屋子里漆黑一片,旁人看不见他的肢体表达,如同在电台里收听哑剧。

第二天张馨若醒的比孙忆茗还早,主动要求和他一起去找小西,旁人被惊醒后都在劝那两人这么找下去不是办法,应该通过更加广泛的渠道获取人员信息,比如一些媒体什么的,参加个电视里的谈话节目,说不定节目编辑会给他们带来意外惊喜。

孙忆茗问:“那怎么办啊,我们也不会在这呆很多天,得想个办法找到小西才行。”

季海滨说:“着急没用的,其实很多情况我们还没弄明白呢,小西她是否在北京现在还说不定,她如果已经出国治疗了那我们怎么找也不可能找到。”

张馨若说:“小西最后一次联系你跟你说了什么?有没有透露些信息?”

孙忆茗说:“没有,最后一次联系就是那封信。”

张馨若说:“那封信我也看了,她说她在北京做短暂停留就会出国治疗的,现在都过去快两个月了,她可能已经走了。”

孙忆茗低声说:“如果真的出国了,小西一定会告诉我,她每去一个地方都会告诉我。”

季海滨说:“忆茗,做事要讲究效率,我们也不是不体会你的心情,可这样找毕竟不是权宜之策。”

还子舟说:“怎么这么感人呢,我们明天集体出去找。”

孙忆茗说:“不用了,我今天已经把能找的医院都找过了,都没有小西的记录,我们根本不知道她在哪。”

季海滨努力将房间里的情绪往积极的方向引导,说:“忆茗,我知道你此行的主要目的就是寻找黎小西,但是明天小米的画展也要举办了,我们不能放小米的鸽子,毕竟小米那也是值得高兴的事情,不能顾此失彼啊。”

孙忆茗拧开一瓶矿泉水,说:“这个我知道,本来就不应该因为小西而耽误你们,放心吧,先睡觉吧。”

岳夏憋了半天,问道:“那我们今天去哪?”

孙忆茗说:“我跟你们走。”

隋小米打电话通知各位明天早上十点之前在798大院集合的时候,一帮人正站在长安街上注视着天安门城楼上的毛主席头像鞠躬,身后是毛主席纪念堂和巍峨的人民英雄纪念碑,布局和小学语文课本上的描写没有两样,但跨时却将近有十年,看来首都的建设发展是以保护名胜古迹为前提的,走的是可持续性发展道路。

傍晚接到季母的电话,说隋小米的父母也赶到了北京,要去看小米的画展。季海滨把这个消息传达给隋小米,隋小米半晌没回信息,到了晚上快睡觉的时候才打来电话,说有事要和季海滨说,让他找个没人的地方。

季海滨反正说谎说习惯了的,说自己突然觉得饿了,出去吃碗炸酱面。走出旅舍很远以后才给隋小米拨电话,说:“我现在一个人了,什么事啊,神秘成这样。”

隋小米说:“没什么事,刚才有事,现在没了。”

季海滨走好走到面摊,说:“不对,有问题,快老实交代,发生什么事啦?”

隋小米匆忙说道:“真的没什么,我还有事,先挂了,明天见。”

季海滨无法伸手阻止隋小米挂电话,心里大不爽快,被吊足了瘾却没了下文,像在关键情节处戛然断档的美剧。刚准备转身回去又看见吕思溢朝他的方向走来,不知来者何意,但怕被揭穿,只好让面摊的老板赶快下一碗面做样子。

吕思溢给足季海滨做样子的准备,花两分多钟的时间走了二十步,说:“一碗面煮到现在啊,够入味的呀。”

服务生把面条端进里屋,季海滨招呼吕思溢进去,说:“刚煮下去,这面的品种太多,我一直在抉择究竟吃哪个好。”

吕思溢也不客气,把碗朝自己手边挪了挪,说:“刚刚谁的电话啊,还特意出来接。”

季海滨说:“小米的,我也不知道什么事,我刚才是被他叫出来的,到了却告诉我没什么事了,不知道他玩什么心思。”

吕思溢往面条里加辣椒,说:“孙忆茗和张馨若,还有那个叫萧晓的人,他们发生什么事了啊,你跟我讲讲呀。”

季海滨抢下她手里的辣椒瓶,说:“这我可说不清楚,他们当事人都闹不明白,我哪讲的了啊,别再把你给饶进去,不得善终。”

吕思溢说:“别人说不了那就说你自己呗,你有没有过看上哪家姑娘的经历?”

季海滨说:“这么些年没发现你那么八卦啊,原来一直压抑着呢,这高考一完就毕露了,展现真我风采了。”

趁季海滨说话的功夫,吕思溢已经把面条吃掉了一半,打了一个饱嗝后把剩下的半碗还给季海滨,说:“这首都的面条真实在,看着不多,吃起来半碗就够了,别浪费了,你把剩下的吃了吧,你不是饿吗。”

季海滨看着碗里的满目创痍,很难下噎,吕思溢说:“早知道我吃不完就多拿一只碗分给你了,这样是有点难为你。”

季海滨说:“没关系没关系,只要你吃的爽就好,我无所谓。”

吕思溢愤愤的一哼,说:“你大学填的哪啊,透露一下吧,反正都填完了。”

季海滨说:“我填的都很安分的,三个志愿都是上海本市。”

吕思溢说:“是够安分的,我第一志愿填了厦门。”

季海滨不知不觉开始吃面,问道:“干吗填那,打算去南方发展啊?”

吕思溢说:“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一直呆在上海想换个地方玩。”

季海滨朝吕思溢竖大拇指,说:“有个性,我们要不要为你的坚毅抉择干一杯啊。”

吕思溢说:“我这算什么呀,岳夏还填了北京的志愿呢。”

季海滨丢下筷子,说:“怪不得,我说班长怎么一到首都就开始买衣服,衣食住行,她先从衣开始,逐渐跟上首都的步伐。”

吕思溢说:“有点期待明天小米的画展呢,希望可以成功。”

季海滨掏钱结帐,说:“小米的一举一动真是给了我莫大的鼓舞啊,他是最先找到自己方向的人,一定很幸福。”

吕思溢问:“那你的方向呢,在哪?”

季海滨地第一时间想到萧晓,说:“我的方向很模糊,时而在西边,时而又不在。”

吕思溢无法读心,自然不能理解季海滨话中的意思,以为他又在神游,只能把话题再搬回隋小米身上,说:“不知道小米的父母怎么想,他们的儿子算是继承了一半的夙愿吧。”

季海滨说:“刚我妈来电话,说明天小米的父母也会到场,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老板在结帐的时候主动打了八折,意思是马上就要收摊了,每天的最后一单生意都会优惠。在小面摊吃东西打八折,消费者的心理不会产生多大的波动,所谓的八折也就是便宜了两块钱,可以换取早上的一碗甜豆浆。

快走到青年旅舍的时候吕思溢说:“现在想想,我都不知自己道为什么会像学校领导一样做了个临时性决定,和你们一起来北京,高中三年我都没参加过什么集体活动,到了最后却热心起来。”

季海滨推开旅舍的门,说:“抓住一个尾巴呗。”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一屋子人都以为窗帘关的太严实,走到旅舍大厅的时候听管理人员讲天气预报里报道今天可能会有大范围降雨。还子舟卖弄他的地理常识,说:“这北方不是很少下雨的吗,怎么会大范围呢。”

在旅舍里负责清洁卫生的大妈说:“是难得下雨,这不是你们从南方来,怕太干燥了你们不适应,下场大雨欢迎你们。”

季海滨站在院子里感受了一下,确实有凉飕飕的风刮过,风里还夹着沙子,心想千万别碰上沙尘暴,这哪是北京欢迎你呀,简直是北京欢送你。

赶到798的时候一行人在厂房大院里差点走迷路,在拐了无数个弯后看到一个门面,门外立着招牌,写着“小米工作室”。还子舟刚要敲门被岳夏拦住,岳夏说:“你怎么知道就在这啊?”

还子舟指着招牌像指着练习册后的标准答案,说:“你看不见字啊,小米工作室,不是隋小米是谁啊,杂交稻啊。”

正吵着有人推门而出,看见三男三女站在门外,劈头就说:“这里不是钟点房。”

岳夏无知的反问道:“什么是钟点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