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与许玲分手后的这段日子里,我曾试图放纵自己——抽烟、喝酒、泡吧、睡觉、暴饮暴食,借此逃避,逃避那可怕的现实。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在心灵上得到些许宽慰。
黑夜,对我而言是一种折磨——辗转反侧、孤枕难眠、郁郁寡欢;香烟,是一种兴奋剂—— 一口、两口、三口,每一口都直达心肺,每烧一寸,都是“撕心裂肺”地疼痛,因为哥吸的不是烟,是情!吸烟有害健康,害的不是肺,是“心”!
有时,夜里睡不着,眼望着天花板,失魂似的想:许玲,你知道吗?每点一支烟,我就会情不自禁地想你一次,尽管你不在我身边,可我坚信你那热情似火的爱,正如你送我的那只打火机,时时刻刻都陪伴在我身边。
这是对美好的怀念?还是不舍?也许都有!
晚上,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看着手机通讯录中储存着许玲的号码,终于抑制不住对她的思念,闭上眼,按了拨号键。
“嘟……嘟……嘟……”电话正在接通……
有人接了。
“喂……许……许玲。”我有些难以启齿,不知要对她说什么。
“你谁啊?”听声音好像不对。
“石俊伟。”
“‘死’你妈的‘伟’,骗谁呢,刚那电话是你打的吧?特意半夜三更打电话,想让客户觉得你敬业,半夜还不忘告诉客户XX股票要涨,让人明早就给你打佣金,对吧!我告诉你,你这是骚扰,你要再打,我他妈报警抓你,操你妈。”说这话的是个男的,出口就是脏话。
原本矛盾的心情,一下子变得激愤起来,我他妈得罪谁了,开口就骂我娘!受不了那气,我又给拨了过去,电话通了。
“你他妈还没完没了了”接电话的依然是那男的。
听电话里,旁边好像有个女人的声音,好像在对那男的说些什么,声音很小,我只听到她好像在说什么“来不来”。
“兄弟。你别那么激动,你大概误会了。”
“我误会了?就你们这点小伎俩,也就骗骗傻子。”
“你误会了,我只问你,你知不知道许玲!这……这电话号码是她以前用的。”我停顿了下,因为对方还在爆粗口。
“什么?不知道。”等他粗口暴完,他才回答我的问题。
“孙子诶!你他妈是活腻味儿了,你大爷的,想找死的话,大爷成全你,要你在滨江,我他妈现在就过去弄死你……操……”听他这么一说“不知道”,“火”立马涌了上来。
我还没骂完,对方便把电话给挂了,等我再拨过去时,已经关机了。我起身点了支烟,一边抽着,一边想着刚打的那电话,想着为什么电话有人接,却不是许玲!想了会儿,觉得有两种可能——要么许玲电话号码没用,让移动公司给收回了;要么就她走时把卡给丢了,让人给捡了,捡卡的人,大概就是刚才疯狗似的骂人的那孙子。
想完这些,转而又想那孙子刚说的一些话。我猜,那孙子那会儿大概在和她女人做爱,在我打电话前,已经有人打过电话骚扰,我再打过去,把他们的“性”都扫完了,所以旁边那女的才问“来不来”。也许是我思想不纯,总之,那会儿我真这么想。
滑稽!上帝总爱作弄人,看人笑话!
打完那个电话后,抽了支烟,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11点了,估计老爸应该还没睡,便拨了老爸打电话,响了好久才通。
“爸,是我,俊伟。”听到老爸声音的那一刻,我有些激动地说。
“俊伟……怎么这么长时间才来电话?”
“忙,所以没给你打电话。”
“哦,工作还好嘛?”
“都挺好,这几天赚了1万多。”
“呵呵……好,记得别干违法的事儿。”
“知道。”
“你伤好了没?”
“好了。许玲还来看过我几次,还有黄毛,你的那些朋友都挺讲义气的,以前爸对你有偏见,觉得你在外面交的都是些不正派的朋友,现在爸明白了,爸错怪你了。”老爸又开始感慨了,不知道是不是那个年龄段的男人都喜欢感慨。
“爸,有没人找你问起我的事儿?”
“有啊!”
“谁?”听老爸这么说,我感到有些紧张,生怕是钱大宝的人。
“你以前工作的那个酒吧,一个穿黑衣服的,问你哪儿去了。”
“你告诉他了?”
“没,他只是问问,问完就走了。”
“哦……”我猜,老爸说的那人,应该是“老大”,上次他交办的那事儿还没给办,不但如此,我连人都消失了,换谁,都会问个究竟。
和老爸聊的不多,总觉得没什么好聊的,也许男人与男人的对话,是很难用语言表达的。挂完电话,我便静静地躺在床上,屋子里黑暗暗的,只有微弱的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房间,隔壁还时不时传出几声猫叫,大概就是人们说的“叫春”。
我辗转反侧了好久,依然睡不着,掏出火机,打开,一团蓝色的火焰向上冒,渐变成黄色,成椭圆形跳动,机身还闪着五颜六色的灯,看起来十分漂亮,我就这么开来关去,看着那跳动的火焰、七彩的灯光,听着那“咔嚓”的开关声,以及那腾起的火焰的呼呼声,脑子里只想着一个人——许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