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种环境下,再文静、再淑女的女孩,都会被周围的环境所感染,许玲也不例外。起初她与我只在舞池边上随便蹦蹦,但随着音乐节奏的加快,她扭摆的动作也越来越大。本想,第一次蹦迪都会紧张,可看她那架势,似乎一点都不紧张,这也许与她喝多了有关,如果不是,那就与她跳舞有关,毕竟她曾经练过舞蹈。
“你蹦得不错。”我凑到她耳边大声说。
“什么?没听见!”许玲笑着看我。
“我说你跳得好……”我加大嗓门喊道。
“真的吗?”听完我的夸赞,许玲有些小激动,脸上露出兴奋的表情。
“真的!”
在昏暗的灯光下,在烟雾缭绕的空气中,在茫茫人海中,此刻,我的眼里,只有许玲,周围的一切,似乎凝固了。许玲跳得很投入,乐感很强,舞姿也很美,每一个扭动的姿势都那样美丽动人,宛若仙女下凡,准确点形容,是喝醉的仙女下凡。
我陶醉地欣赏着许玲蹦迪时的每一个瞬间美。我喜欢看她跳舞,记得有一次,在他们学校,我曾看过她跳古典舞,与那会儿相比,此时的她,就像穿越时空的仙女,落入这狭小的现代人的舞池中央,用她动人的舞姿,谱写美好的青春。
跳得正来劲时,许玲突然不跳了,她一只手摸着头,一只手搭在我肩膀上,我双手抱着她,问她怎么了,是不是累了,她没吭声,指了指吧台的方向。我小心翼翼地扶着她走向吧台,端起一杯白开水,喂她喝了几口。
“是不是累了?还是喝醉了?”我关心地问。
“可能是,俊伟,我们走吧,我不想玩了。”许玲一副难过的样子。
“怎么了?怎么……突然……”我在纳闷,玩得好好的,为何又不玩了?
“我不舒服,不想玩了。”
看她一副难受的表情,我没多问,扶着她一步步走出酒吧。在酒吧门口,许玲蹲了下来,从随身携带的包包里掏出一瓶白色的药罐,从里面倒出几粒放入嘴中,然后又从包里掏出一瓶矿泉水,咕噜一声,将药丸喝了下去。
“这不是你上次流鼻血吃的药嘛!没见你流鼻血啊?”我很疑惑,她明明没流鼻血,为何吃止鼻血的药?
“快流了!”许玲看了眼我,用纸巾摸了摸嘴,然后又捂着鼻子说。
“哦,是不是酒吧太吵了?”我琢磨着说。
“可能,里面空气不好。”
“早知道就不带你来了。”我摸了摸头。
“不怪你,今天我玩得很开心,呵呵……这是我第一次进酒吧,虽然玩得时间不长,但也足够了,谢谢你……”吃完药,许玲似乎好了点。
吃完药,我扶着她在酒吧旁边的广场上找了个石板凳,坐了下来。许玲斜着身子歪着头靠在我肩膀上,然后仰着头看天上的星星。珠海的夜晚,总是那样的宁静,路上的车很是稀少,人就更少,几乎没多少人,这大概与珠海的人口有关,有时想想,在这样一个人口稀少的海滨城市,能与身边的这位少女相识、相恋,真是一种奇迹。
我一只手搂着她的肩膀,一只手握着她的手,顺着她的眼神,一起仰望天空。今夜,星空璀璨,满天的星星,像一个个小精灵在向我们眨眼睛,一轮弯弯的月亮像个梦中情人般若隐若现,简直太美了。
“看!”许玲突然指向天空说。
“流星!”我感叹一声。
“嗯!很美。小时候爷爷经常带我在小区花园的摇椅上数星星,他还告诉我,天上滑落一颗流星,地上就有一个人将要升天!”在说这话时,许玲有些惆怅。
“那是传说,都是瞎说的。事实上,天上滑落流星,是因为后羿晚上练习射日,不小心射中流星了……”我特意编了个故事,逗她开心。
“呵呵……你才瞎说,这怎么能和后羿挂钩?”许玲听完笑了。
“那可能是哪个小屁孩晚上捣鬼,用弹弓打人楼上的玻璃窗,不小心把星星给打下来了。”我接着瞎编。
“呵……呵呵……俊伟……你笑死了我,我发现有时候你还挺幽默的,很可爱。”许玲被我逗乐了,一只手搂着我的脖子,一只手捂着嘴巴笑。
顺着许玲的话,我漫无目的地回想起童年。许玲爷爷说的,小时候我爸也与我说过。小时候大人说什么,我们总是信什么,等我们长大以后,才发现,大人们说的,多半是糊弄小孩的,如果你不信,那我问你,小时候你问你妈你从哪儿来的?你妈是不是说你从腋下或者从外面捡来或天上掉下来的?如果都不是,那就是把你形容得像孙悟空似的从石头中蹦出来的。在我的印象中,我似乎从未问过我妈我是从哪儿来的,因为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就被我爸给糊弄了,那会儿我爸说我妈去外婆家了,要很久才回家,可直到现在,我妈还没回家,因为她去世了。
“俊伟,你怎么不说了?在想什么呢?是不是有心事?”许玲拍拍我的脸蛋说。
“没,就有点想我妈了。”我摸了把脸说。
“如果哪天我走了,你也会像现在想你妈那样想我吗?”受我影响,许玲有些伤感地问。
“没有如果,人不都说吗,女人命比男人长,你放心,我会走在你前头,到时你可别再找别的小老头!”我摸了摸她的头。
“我问你正经的。”许玲拉着我,继续追问。
“你走去哪儿?”
“天堂。”
“那太高,你还是好好在地上呆着吧,有我陪着你!”
她总是那么容易被感动,还没说什么肉麻的话,她就被感动得眨巴着眼睛,好像总有止不住的眼泪往外流。
“天上下雨了。”我指了指浩瀚的星空说。
“哪儿?没啊!”许玲顺着我的手指放心望去。
“在你脸上……”我用手摸了摸她的眼泪说。
许玲一把扑倒我的怀里,哭得更厉害,眼睛都哭肿了,如果当时我知道她是因为患有白血病舍不得离开我而落泪,我想,我会哭得比她还惨!
夜凉得刺人,纵使我们拥抱得多紧,都无法抵挡寒风冷冻。在我的怀里,许玲像个孩子般哭了一小会儿便不哭了,我没再逗她笑,嘴皮子再会逗乐,也比不上一个拥抱的关怀与温馨!
时候不早了,该回家了,许玲给她家人拨了电话,没通,我问她怎么回事,她说她爸妈关机了,估计睡了。我问她带钥匙了没,她摇了摇头。在暗蓝色的天空下,在冷冽的寒风中,我们相对站立着,口里冒着热气,彼此看着对方,琢磨着如何是好。
“要不你上我们家住,你睡我那屋,我睡客厅!”我挠了挠头发。
“这样……不好吧?万一把你爸吵醒了不好!影响不好!”许玲犹豫了一下。
“那就住店。”我拍了下头说。
“宾馆?”
“对!”
听完我的话,许玲迟疑了下,最后还是同意了,不过有个前提,那就是我必须得陪着她,我点了点头,答应了。
在酒吧附近,我们找到一家外表装修一般的宾馆,走进宾馆,一位前台小姐向我们打招呼。我问她还有没有房,她问我开几间,我看了眼许玲,许玲低着头看看脚下,又看看周围,好像有意避免与前台小姐对视。见许玲不啃声,我便向前台小姐要了间标准房,办好手续后,我拉着许玲的手进了电梯。在电梯里,只有我和许玲两人,我看着许玲,咧嘴笑了笑,她也笑了笑,然后伸手抱着我,一声不吭,我知道,她是害羞。
进到房间,首先看见的是一台25英寸的彩色电视机,其次就是两张被褥铺得雪白的单人床,我神了个懒腰,倒在靠窗的那张床上,然后开了电视,让许玲先看电视,许玲坐在我对面的那张床上,正盯着着电视机看。我起身摸了摸她的头,然后走进洗手间冲凉去了。在洗澡时,我便琢磨着,一会儿该不该与她“亲热”,按理说,恋爱谈到这份上,应该没问题,再说,上次在我家就已经与她亲密接触过,只是没得手,这次要再失手,别说自己没法原谅自己,也许许玲都会觉得咱不是爷们……
洗完澡,我简单地擦了擦身上的水,穿上内裤,裹着一条浴巾走出洗手间。此时,许玲正在看电视,见我赤裸着上半身和下半身,只挡中间,许玲有些不好意思,眼睛木木地盯着电视机看,其实我懂,她是害羞。
“你也去洗洗吧!”我掀开另一张床的被子,躺被窝说。
“嗯……”她只简单的回答了一个字,其他的多半是用表情和动作来表达她此刻的心情。
“水温我帮你调好了,水没关,你进去就可以洗。”
“嗯……知道了。”她依然简短地回答。
待她进入洗手间时,我起身从她床上拿来遥控器,换了一个新闻频道看新闻。当听从浴室传出的哗啦啦的水声时,我的心开始痒痒。
“俊伟,沐浴露是哪个?上面的字迹模糊,看不清。”从浴室中隐约传出许玲的声音。
“白色的那个。”我起身走到洗手间门口,贴着门说。
我承认,当听到从浴室中传出许玲声音的那一刻,我满脑子想的都是一些邪恶的东西,而那一切都是生理反应,或者说是条件反射,是我难以控制的。我斜靠在洗手间门口站了几秒,脑海迅速地浮现一幅幅充满诱惑和欲望的画面(此处有删减)。带着这些画面,我一步步地走到床前,掀开被子,钻进被窝,握着遥控器,看着电视,不停地更换电视频道,却怎么也分散不了我对那些邪恶画面的注意力。
不一会儿,许玲从洗手间走了出来,身上并没有披浴巾,而是穿着长衣长裤。她的头发盘得老高,白皙的脸蛋在日光灯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细腻,高高的额头下,一双炯炯有神的桃花眼看起来分外迷人。最要命的是她那殷红而又性感的嘴唇,真想从扑上去抱着她猛亲两口,美中不足的是她的表情看起来有些不自然,也许是紧张,也许是害羞。见我痴痴地盯着她看,她扬起嘴角微微一笑,笑得那样羞涩,尽管如此,却一点都不影响她在我眼中的完美形象。不过,话又说回来,见她穿得这般保守,心头总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滋味,这种滋味就好像刚入嘴的葡萄,还没尝到是酸是甜,葡萄一不小心给咽下去了,真不似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