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文学裸爱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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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我爱的人走了,(2)

我平时很少夸人,但见她这般注意自我形象,我怎忍心伤她自尊,再说,我还指望她天天做饭,这样我就可以天天在她那蹭饭呢。我们美美地享受着这顿丰盛的晚餐,吃饱喝足后,我们看了会儿电视,然后各自回屋睡觉去。

第二天一早,我又被盼盼的敲门声吵醒,我问她一大早叫我起床干嘛,她说我昨天答应她今天陪她去逛街,我摸了下额头,只差没流汗,“这么早,商店都没开门。”“我们先吃早餐,吃完早餐就差不多了。”“吃早餐可以下楼买啊。”她说她已经做好了,并拉着我往餐桌上看。我伸长脖子往餐桌上看了眼,两碗面,每碗面上都盖着一个荷包蛋。

“盼盼,你吃吧,我不饿!”看到那两碗面,我都饱了,昨天两碗面,今天还是两碗面,连摆放的位置都一样,我实在没胃口,只想睡觉。

“大哥,都九点了,你还睡?”

“你就让我再睡会儿吧,倒时差。”

“你又没出国,倒什么时差?”

“我从珠海来到这儿,晚上就没睡好觉,如果论时间,从珠海到这儿,和从美国飞到中国的时间差不多吧?”

“行,但你得把这面吃完,还有……只给你一个小时时间,一小时后,你必须准时起床。”盼盼将我摁在座位上,我举起筷子,低着头,闭着眼睛,三两下筷子便把面吃光了。我抬起头看着她,嘴里还塞着一大口面。

“好吃吗?把汤喝了吧。”盼盼见我这般吃相,笑着说。

听完这话,我差点把面给喷出来,我用手捂着嘴巴,硬是把面给吞了下去,然后端起面碗,“咕咚咕咚”把汤给喝了。

“怎么样,行不?”我打了个嗝说。

“行,去吧……”盼盼一边吃面,一边笑嘻嘻地看着我。

吃完面后,我倒床上又睡了一个小时,一小时后,果然,盼盼又比闹钟还准时地把我请起来。

和往常一样,我走进洗手间,在水龙头下接了点水泼到脸上,然后用干毛巾擦了把脸,接着简单刷了下牙,最后对着镜子照了照发型,我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那张看起来还算帅气的脸变憔悴了许多。

盼盼还在化妆,我点了支烟一边抽烟,一边看她化妆。她一只手拿着镜子,一只手拿着画笔,一笔一笔地勾着她的眉毛。

“盼盼,你能像个男人似的果断点,不那么磨叽不?”我最怕等人,尤其是等化妆的女人,这点我不得不夸许玲,许玲从不化妆。

“我本来就是女人,干嘛要像男人?”

“得!服你了!”我转身走到客厅,打开电视机看电视。

二十分钟后,盼盼终于画好了妆,只见她手挎LV名牌仿冒包,优雅地从房间走出来。然后拍拍我的肩膀说:“走了。”电视机里正放着我喜欢看的节目,我正看得来劲,没搭理她。

“石俊伟先生,你能像个男人似的果断点,不那么磨叽不?”盼盼借用我对她说的话,嬉皮笑脸地对我说。

“盼盼,我怎么听你这话,话里有话呢?”我被她逗乐了,一边笑,一边关电视。

“这不是你教我的嘛!”

“人才,21世纪啥都不缺,就缺像你这样的人才,懂得现学现卖。”

我只是说了一句叫她像个男人一样不磨叽,结果这话到她嘴里,就变了味,我一纯爷们,好像被她说成纯娘们,真是佩服。

我们搭公交车去了一条步行街,那里都是品牌店,不是国际的,大多是国内的,不贵,但也不便宜。盼盼每家店都喜欢进去看看,却没见她买,每当她走进一家店时,我都会站在那家店门口一边抽烟,一边等,不知不觉中,我那一包烟都抽完了,可她还没买一件衣服,我不得不佩服她,她的眼光还真够高的,十几二十家店看完,都没一件她喜欢的,同时,我也佩服自己,自己的烟瘾又上升了一个档次,短短一两个小时,一包烟就抽没了,照这速度,估计卷烟厂的烟都不够卖了。

“盼盼,我烟没了。”盼盼正从一家服装店走出来,我看着她笑,给她提个醒。

“我给你买,中华的行不?”盼盼挽着我的手,边走边说。

“行,得软的。”

“软的是不是抽着特舒服?吃软不吃硬的家伙。”

“软的贵点……”

“坑我呀?”

“没,你要觉得贵,可以买两包硬的。”

“两包?”盼盼瞪着眼睛看我。

“怎么?陪吃、陪喝、陪聊、陪逛,两包烟钱还不值啊?”

“你又没陪睡!”盼盼诡笑着说。

“你……”我看了看四周,哭笑不得,大庭广众之下居然开这玩笑。

在一家烟酒店,盼盼给我买了一条软中华,是一条!不是一包!拿到那条烟时,我笑得都快合不拢嘴了,心想,今天没白来,几百块赚到了。

“抽烟有害健康,不是我说你,你还真得把这烟给戒了。”

“戒,抽完这条就戒,到时候你会奖励不?”

“你戒不戒关我什么事儿。”

“你吸二手烟不觉得委屈?”

“老实说,我还挺喜欢闻烟草味。”

“难怪出手那么大方。”

一个上午过去了,盼盼一件衣服都没买到。午饭时间,我们到“真功夫”去吃了个午饭。她请的,我买的单,总不能老占她便宜,怎么说我也是一男的。饭后,我们又逛了一圈,最后,盼盼在一家店买了几件衣服,出门时,盼盼用一种带哭的表情看着我说:“我这个月的工资没了!”我安慰她说:“这个月没了,还有下个月,努力吧,下月我还陪你来买衣服……”我抱着那条中华笑嘻嘻地说。

在回家的公交车上,盼盼问我那些衣服好不好看,我说好看,她说她想买几件单纯点的衣服,还说了一大堆在她看来津津乐道、而在我看来微不足道的废话。她一边说,我一边看窗外的景色,装着在听。

到家后,盼盼把那些衣服一件件试穿给我看,还说要我看得好,才好,说我是男生,又是画画的,比较懂什么样的衣服女生穿好看,我问她是不是要去相亲,穿那么漂亮,她说差不多,我又问她差不多是差多少,她说晚上有个同学聚会,她想打扮漂亮点,还说让我去,我说我去不合适,她说没什么不合适,还一再说看在她给我买烟的份上,请我务必陪她去。我问她是什么类型的聚会,她说就大学同学聚会,她的姐妹都带男友,就她没有,她想请我充当她男朋友,我拒绝了。

虽说许玲走时给我留下的信上并未提及“分手”二字,可事实上,我们是可以算作分手的。我刚从一段感情中挣扎出来,又投入另一段感情,尽管不是真的,可我依然无法接受。她这么说,又让我想起过往的伤心事。

“俊伟,如果你真的不愿意,我不勉强你,我希望你不去,不是因为忘不掉她,而是因为别的……”盼盼认真地看着我。

“跟这无关。”我点了支烟,开始沉默。

“只是扮演,不是真的!”盼盼继续说。

“这戏我没法演,我不是演员,演不专业,怕给你添麻烦。”

“如果是真的,你敢吗?”盼盼用一种征询的眼神看着我。

“盼盼,你别开玩笑了,我当你是朋友、哥们!”

“可我爱你……”

一个我爱的人离开了,突然又出现一个爱我的人,老天真会安排。与盼盼合租这么长时间,我一直都把她当朋友、哥们,从未想过会与她产生男女之情,没想到她居然在这个时候,对我说这样的话。我不知该怎么回答她,我没作声,默默地抽烟。

盼盼见我不吭声,她也不做声,顿时,原本欢快的气氛变得沉重起来,就像夏天出着太阳下雨那样,你不知道它是凉快,还是闷热。

我跟盼盼说,我要出去走走。等我回来时,盼盼已不见了,直到深夜,盼盼才被她同学带回家,她喝醉了,一边胡言乱语,一边吐,吐得满地都是。

我把她抱到床上,弄了条湿毛巾给她擦脸,然后帮她脱掉外衣和鞋子,帮她盖上被子。见她喝得这般醉,我开始有些同情她,就像她听说我失恋时,同情我那样,心隐隐作痛。

“你说……你能像个男人似的爱我吗?”盼盼一边笑,一边胡言乱语。

“睡吧……”

“你不是男人……哈哈……”许玲用一种怪异的眼色看着我。

“睡吧……”

“我爱你……从一开始就爱你……”

我不确定她说的“你”是指谁,她喝醉时像个疯婆子,我敢保证,现在要她在街上,准会被人误认为是疯子。

“俊伟……我……爱你……爱。”说这话时,她一边笑,一边流泪。

见她这副样子,我的心好像被针刺了一针——疼!我伸手帮她把眼泪擦干,她双手紧紧地抱着我,不一会儿就睡着了。我轻轻地将手从她手里抽出来,然后关了灯,轻轻把门关上。我捂着鼻子把她吐的那些东西给收拾干净了,然后倒在床上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第二天中午,盼盼醒了,那会儿我正在看电视,她摸着脑袋走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问我昨天她是不是喝多了。我点了点头,她又接着问:“那我有没乱讲话?”

“你只说了一句‘我没醉’。”我骗她说。

“嗯,没吓着你吧,这是我第一次喝多,现在还头疼。”听我说完,她好像没事儿似的。

“盼盼……”我想跟她说点什么,却不知道说啥好。

“怎么了?”盼盼正揉着太阳穴。

“对不起。”我抱歉地说。

“没事儿,昨天我跟你开玩笑呢,看把你吓得……”盼盼装笑。

“嗯,没事儿就好。”咧嘴笑了笑,继续看电视。

盼盼一如既往的对我好,却绝口不提“我爱你”,这让我感到很别扭,因为我知道,她爱我,她想对我好,是真的想对我好,她可以不顾自己的感受,将一份感情一直潜藏心底,令人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