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无可避,则无需再避
忍无可忍,则无需再忍
——
且让这江山痴狂
且将这天下霸道
无人知我忧,何人谓我求
——
接上篇,人族先辈用无数鲜血与生命换来的广袤土地
他们用繁衍来统治这片大陆
用铠甲武装着大陆,他们将会让百族一退再退直至消失不见
数千数万年,再加上一个没有统计的时期
人族发展着,他们到了一个极限
他们不再和平和睦,甚至勾心斗角
从最片面最狭小的争执演化成一个一个部族一个一个部落的冲突
他们分化了
最先建立的国家名为厌
他们的君王是一个少年,他很强壮,在这个不再是被百族欺压的弱小族群中,男人们开拓着渺小的智慧而忘记了锻炼躯体
这个少年可以打败十个成年男子,从先祖的血脉里流动着的以强为尊让男人们奉这个少年为君王,尽管他还年幼无知
少年就以厌为名,他在智慧的男人们的帮助下,迅速扫清了一片地带,他要在这里建立国土,遵循着领地的原则,将一切无故进入的人统统剿杀
他们要扩张,他们的领土太小了,小到满足不了他们勃然膨胀的野心
他们张扬地喧嚣着,他们灭掉一个又一个的部落
他们逐渐掌控了一大片的土地
可是他们的暴行惹怒了许多强大的部落
部落首领联合了起来,开始向着他们的土地挑衅
他们愤怒了,要向着部落宣战
向着那些他们眼中愤怒的愚民宣战
他们从部落演化,号称着国,他们知道自己的独一无二也知道自己的强大
他们是最强的
但他们终究被淹没,那个名为厌的少年也消失了
他们狂野而无知,被胜利冲昏了头脑而自认为智慧的男人们毫无作用,他们只能在灭亡的那一刻发出悲鸣,不解且无知
这个国家是强大却有短暂的
部落的联合让一个新的帝国崛起了
他们将这个联合起来的国家称为邑
邑的新生无疑是强大的
他们打败了那个暴虐且无道的国家,在大陆的南方建立新的国家
这个国家有着大片的土地,他们知道自己的土地已经有了自己无法理解的广袤
这片土地上居住的人将奉他们为王,将贡献最好的资源的给他们
他们庇佑着这些人,让他们不再受到丝毫的侵扰
他们为各个部落划分了领土,称为州,那些后来仰慕而来并入这个国家的部落,他们为其划分的领土,称为郡
州郡与那些曾经的部落数目一样,足足上千个,遍布在这块大陆之上
而每个部落之间都有着极不对称的比例
有的部落人数甚至占去了这个新生国家的一个大角
有的部落却连一个小角都没占全
他们差异过大,却连掌管着这个新生国家的部族首领都束手无策
而他们更不需要计策
他们依旧是那以强为尊的部落
但是他们在强悍的前提下加上了那可有可无的智慧
属于霸主的血液加诸引领胜利的智慧
蛮力的部族终究被排挤,那些智谋家开始对这个国家评头论足
他们驱逐了只晓蛮力的部族,即便那些部族强大而无畏
他们给这些部族统一冠名为蛮族,他们是野蛮的
而他们,却名为优雅
他们带领着这个新的国家日渐繁荣
他们用智慧浇灌土地栽培出衣食无忧的生活
他们制造着这个国家的兴盛,以至于它越来越富足
但智谋家是拿不起兵器的
长久的安乐让他们忘记了武力导致他们虚弱不堪
他们富足却并不强大,他们拥有智慧却只能在蛮力之下任人宰割
这个国家终究名存实亡了
被驱逐的蛮族人回来了
它成为了蛮族的战利品,智谋家被捆缚在石柱上历经风吹日晒,雷打雨淋
他们将会死去
蛮族无法统治一个繁荣且富足的国家,他们只会索取而不会授予
他们护卫着这个国家,忠贞不二,即便它的内部早已腐朽
没有了智谋家的智慧,他们不再发展,甚至缺失技术,缺失工艺
这个繁荣一时的国家衰落了,它像昙花一现般展现着繁华而又迅速消失在黑暗中,却也留下了弥足珍贵的东西
那是智慧
总有人会领悟这流传下来的东西,他们改进着,并且与时代同行
第一位真正的帝王出现了
这个建立了一个帝国的男人拥有着前所未有的魄力与智慧
他让智谋家与蛮人共存
他们帮助着他治理着这个国家以获得自己所需的繁荣
他划分了大地,不再让每个部族统治一个区域
他将大陆的区域分割成十几个大州并加以命名
他将未知的区域称为蛮荒
一切都以这个国家为中心扩散开来
这个国家长盛不衰直至帝王死去,他将帝国传给了一个睿智的男人
他预测着,这个男人会带领着这个国家走下去
睿智的高位者将这个国家带往了从未有过的繁荣
但他阻止不了自己的死亡
那些在黑暗中觊觎着拥有一切的王位的男人们发动了叛变
他们杀了他,从黑暗中走向光明,他们将王悬首城门
他们建立了第一座王城,以此庆祝他们的隐忍与胜利
他们用伟大的工艺修筑城墙,它坚不可摧可以抵挡一切的战矛
他们猎杀野兽,用它们的骨头和头颅装饰王城
王城威武恢宏,它将作为这个国家的中心,连接八方,号令各州
这些人自认为他们有着成为帝王的能力
可是帝王只能有一个
他们用最古老的办法解决了这个问题
最后的胜者成为了帝王
这个帝国的王是一个懂得隐忍和传承的男人
他在无闻中静候着兄长们的死亡,远目着他们的争执
他在破晓时分登上高位,在他将最后一个兄长的尸首抛出王城的时候成帝
他便名为晓君
他更改国号为毕晔,沿袭前两任帝王的治理,他将这个帝国再度巩固
人们信服他,尊敬他,在他的英明下,真正的繁荣诞生了
他发现了珍贵而无可仿制的奇特石头,他将这些银亮的石头作为货币发行,人们不再以物易物,他们第一次对物件产生了价值的看法
他们富饶并将这些货币以及货物流传到四面八方,成为陆地通用的货币
帝王也抵不住时间的抹杀,他老了,他将王位传给自己的孩子
他有很多孩子,但他只能选择一个
而这是一个和他一样隐忍不发的男人
他选择了最恰当的时机出现,在他的父亲面前展现着才华与智谋
帝王满意了
他将自己的其他孩子分配到各个大州,让他们成为一方诸侯
新的王登基了
也许在黑暗中诞生的光会长存不灭
这个盗窃而来的国家最终存留了许久许久
在民间开始流传了一些奇闻野史
人们总是擅长行走的,他们可以博览群山,看遍江河湖海,他们将目光所投及的一切加以命名,他们将所行所遇汇集,他们有文字和语言来记录这一切
在石木上刻下奇谈,在长夜中讲述怪异的历史
帝王觉得他应该记录祖辈与自己的事迹了
他找人刻写石碑,用他们的图腾以及民间流传的奇兽奇禽嵌刻其上
他们听到石碑上图腾的嘶鸣,听到奇兽奇禽的阵阵鼾声
它们在酣睡,也许某一天会醒来
帝王不觉得它们能对自己造成威胁,他的帝王气度感染了石碑
石碑上传出阵阵的龙吟
星光下的龙魂从石碑上蒸腾而上,它们在绕着王城飞舞,向着长空嘶吼
这景象震撼了无数的族群
它们暴躁不安却又不得不退入更加荒芜与幽暗的地方
它们痛恨的人族在成长
它们忌惮的龙族在归来
它们无法再出现在大陆
无法再出现在这一片尽都是人族的‘人间’的大陆之上!
它们隐匿的更深却也留下了复仇的种子
它们制造了妖魔与鬼魅,即便那些在它们眼中逐渐强大的人族不会将这些东西放在眼里,它们也要给人族制造无穷无尽的麻烦和混乱
九龙出,鬼魅见
龙魂带来的不是长治久安与繁华鼎盛
它们带来了邪恶与恐惧
帝王怒了,他将石碑镇在王城令王城百邪不侵
他命人再造石碑,他要将石碑镇遍天下,令万邪莫敢侵
而工匠们却再也嵌刻不出龙的模样
正当工匠们一筹莫展的时候
一个老人出现了
他教他们将民间流传的神话产物嵌刻在石碑上,并赋予了石碑无穷伟力
这是龙首狮身形有麟角的奇兽(囚牛)
这是生长龙角形似豺狼的奇兽(睚眦)
这是巨大无比生平好险的奇兽(嘲风)
这是形似于龟能负奇重的奇兽(赑屃)
这是形似如虎威力无穷的奇兽(狴犴)
这是形状如狮好坐吞云的奇兽(狻猊)
这是身有双翼首尾似龙的奇兽(貔貅)
这是形近若龙优雅斯文的奇兽(负屃)
这是龙头鱼身好险吞火的奇兽(螭吻)
工匠们竭尽权利也只能刻出九座石碑,它们的威能太过庞大,每嵌刻一个都要耗尽工匠们的所有心力
帝王还是满意了
他将王城包裹在一个圆内,向外划分了九大部州
他将石碑镇往这划分出来的九大部州之内,永佑九州!
邪魅不敢侵九州
它们演化河兽百怪,化成恶狸唬虎,伏河道海外,隐高山丛林,择人而噬擒人而食
它们吞云吐雾腾云驾雾,它们呼风唤雨兴风作浪
它们有着远超于人力的神力,人力不可挡
它们的奇形怪状被人募画而出,刻在石壁上如鸣钟警世
它们阻止不了人族的愈加兴盛,尽管它们已经如愿吞噬了无数的人族
但是这并没有击退人族进取的决心
帝王召集了他的军队
他们用勇气直面与驱逐着妖魔鬼魅,他们尽心尽力地开拓着九州的领土
石碑上鼓动着无穷的威力,石碑赋予了他们勇气与力量
他们好险善斗,他们嫉恶如仇
他们维护着九州与大陆的和平安稳,被人们颂为高德
时间又过了少许
这个少许的时间是在帝王延续了十代以后
六百年的光景,足以让沧海演化桑田
大陆奇形,人言繁杂,奇事迭出,不足为奇
时有人邪
或于石碑前杀戮无辜,古老石碑浸染青血
或不敬石碑,苍凉气息顿弥一州
或逾矩,立碑前睥睨苍生
石碑震动,裂纹竟一夜丛生,布满碑身
摇摇欲碎,宛若天之将倾
帝王不解,百姓无知
便有一碑缺去一角,从缺口处传出阵阵威严兽吼
待声歇平复,此碑所镇之州立时被黑雾笼盖
妖魔来袭,国动天崩
九州浩荡,碑缺星灭
时有相士问世,推卦衍星,预测大势
国将崩,天将倒,大厦将倾
帝王震怒,杀之而止卦
帝王出行,有九龙随身,金披护体
龙气浩荡九千里,竟使妖魔不敢侵
然九州之大,又何止九千里
王城有石碑镇护,帝王亲身而往魔土
立都迁国,镇守一州
妖邪不敢入
然有是非之人,心怀叵测,胆大妄为
潜深居而杀帝王
帝王陨,九州恸哭
乱世将萌
群雄揭竿,厉兵秣马
妖魔长啸,鬼哭狼嚎
人也乱战,魔也乱战
生灵涂炭,百姓亡苦
锒铛中有一少年
以故为姓,以后为名
斯有驾五牛之力,战五熊之能
合该神通,敬若神明
乱世临来,斯冲破牢狱,揭竿而起,应者如云,号响集集
“天下无主怒为主”
此天下无主,便有我一怒成王
他大笑着,豪迈而无畏
举正大光明之旗,挥堂堂正正之师
他的大军为他扫平了成王的道路
他兵刃所指
各路诸王莫不胆战心惊
他的利剑直指王城
然而有四方王侯誓死守卫着王城
他们是世袭十代的王侯,是那帝王的血脉兄弟
他们,才是这个国家的正统
而他,却挑衅着正统的地位
他们合四方之力阻击着他的大军
他的大军是他们的数倍,他们不过是在负隅顽抗罢了
但他的步伐还是停住了
他有智者相佐
智者摇头不语,他捏着星辰问着他
“阁下如何看星宿?”
“吾只识得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瑶光七星,余下不可得也不可知”他如实道来
智者大笑,一指往星辰大亮处指去“其星明否?”
他微微阖目,点头“非皓月不可争辉”
智者抚须长笑“此乃紫薇星,称斗数之主,乃帝王之星,亦君王之主星”
他笑了,他知道,他步伐所止之处,便是王城
他让人就在王城外另建新城,不再去管他们,他们不足为虑,即便他们会对自己造成威胁,他们不敢
他大胆而无畏
当这他们的面登上王座,用金黄的衣袍证明了自己是天下之主
极尽羞辱那自命为正统的王侯
王侯们最终是忍受不住,他们要与这新王决一死战
新王独自立在新城之前,他双手空空,唯有袖袍随风起舞
王侯们惊疑不定,他们迟迟不肯攻城,疑惑着这新王的高深莫测
新王长笑,讥讽的大笑让王侯们惊怒
他们大吼着给自己壮胆,他们企图用弓箭射杀新王,射出的箭羽却在半空中突然自断
他们惊惧,惶恐,声嘶力竭
新王不怒,不威,不动如山
他们一退,再退,溃不成军
九龙隐现,它们缠绕着帝王的身躯,在那金黄的长袍上刻下龙魂与威仪
帝王动了,他一步踏出,以星云换青天,紫薇星宫大亮如日
王侯溃败了,他们败给了大势
帝王平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