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塘边的枇杷褪去了绒毛渐渐在变黄,樟梨树披上了绿装,枝头开满洁白的花朵,鸟儿在枇杷树上跳跃着寻找已黄的枇杷,大头苍蝇也不甘鸟后,响着讨厌的嗡嗡声叮了这枝枇杷又叮上另一束,我看着自己的食物被它们这些天上飞的抢食很是生气,却也无可奈何。樟梨树上蜜蜂们嗡嗡响的采着蜜,它们之间似乎在欢愉的聊天,又像在跟枇杷树上的大头苍蝇比嗓门。
对面矮岭子上的一块块晒禾场上涂抹的牛屎已经松了壳一块块的拱了起来,似泥土里花生的苗快要破土而出时,再过两个月又该清理掉这些牛屎壳,重新用稻草和着牛屎把晒场涂抹一遍,用来晒早稻了。在矮岭子上斜朝着祠堂的一小块平整的泥地被分割成大大小小十几块,每块盖着稻草,有一块是我家的,早晨跟着拿把水勺的母亲来到那块地里,揭开稻草,露出的是一小片青绿草的豆芽,装上小半勺豆芽,早饭的菜就有了,在辣椒刚开花,豆角、黄瓜、南瓜、菩子还没有爬蔓,茄子还在成长时,豆芽就成为了那时为数不多的疏菜了。
五月的早晨蝉鸣四起,枇杷对面的塘坎边,木槿花开,太阳刚刚升起,阳光尚未照射到那里,昨日含苞欲放的紫色花朵已绽放,在露水的滋润下更显饱满,堂哥家的仨孩子已经在采摘花朵,大的两个爬在树上摘下花朵往地上扔,小的挂着两道鼻涕拿着把水勺把地上的花朵捡进去,不时大声的喊到:“姐姐那朵好大,哥哥那朵好漂亮”摘下的花朵洗干净拌上红薯粉炒也就成了一道菜了,美不美味因人而异,反正那时的我只觉得肉才是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