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言情人鱼公主的魔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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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章 拉佩泽的魔法城堡

马车的车轱辘在飞扬着尘土的马路上“咕咕”的前行着。整天在天空飞来飞去的,太兵荒马乱了,这才是正常优雅的淑女应该选择的交通工具。路两边是大片大片绿油油的原野,轻风送来阵阵泥土特有的清香,阳光明媚的投影下来,知更鸟在苹果树上发出清脆的鸣叫声,远处的山坡上开了大片的雏菊,金黄的颜色在阳光的照射下,像一块金黄的地毯,随着微风的抚摸,轻轻的摆晃,又像是金黄色的海洋,在海风的吹拂下,轻轻地起着涟漪,“金”波荡漾。

来这个世界那么久,第一次有心情好好的欣赏这里如画的美景,今是令人心旷神怡,乐以忘忧,流连忘返。为什么是流连忘返?难道我不想回去了吗?

享受着清新的空气,自我感觉开始无限膨胀,拿出魔镜晃荡下,说:“魔镜魔镜,谁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

魔镜他老人家以一副不屑一顾的神情,轻吐:“人鱼公主。”我心满意足的把魔镜扔到乔伊弗的怀里,乔伊弗腼腆地说:“我也觉得你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公主。”我看乔伊弗被魔镜扭曲了他的审美感,那个得意呀,魔镜在乔伊弗的怀里鄙夷的哼了下,他是敢怒不敢言。

所以说,适应的时候,就应该用暴力解决问题,简单并且效果极佳,人的劣根性就是欺软怕硬,正确地讲,是万物,其中包括这块可怜的魔镜,它完全屈服于我的淫威之下,这是一件多么令人兴高采烈、喜笑颜开、欣喜若狂的事情呀。

在这个狭隘的空间里,只剩下我跟乔伊弗的时候(魔镜不算),我对着马车窗外美丽的世界感叹:“你说我来你们这个童话世界也有一段时间了,为什么我就不能遇上个真正的王子,怎么尽是些人格扭曲的人呀,要么有洛丽塔情结还外加乱伦事件,要么有恋尸癖,更可恨的还有****功能障碍的强奸犯,唯一一个正常的卡西拉王子却是被他老爸一场扑克牌‘羸’掉了终身的,你说我怎么就这么背?如果有个正常一点的王子,骑着匹白色的高头大马,我就以身相许得了,老死在这里,省得回去还要朝九晚五却一无所成的瞎忙乱。”一想到回到现实社会我必须要面对“他娶她”,我的忧伤就逆流成河。

我假装轻松,转头看乔伊弗说:“起码不用面对一个把我变成鱼的侄子吧。”苦笑了下,这真是一个不容我忽略的现实呀。

这时乔伊弗很认真地对我说:“瑟恩。”

我瞄了下他,继续将脑袋转向车窗外,还是用美景来洗涤我凌乱的小心肝吧。

乔伊弗说:“其实我也是王子。”

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脑袋迅速的转了180度,面向乔伊弗,哈哈大笑:“你刚刚说你是王子?”语气充满了怀疑跟不信任。

乔伊弗说:“你干嘛用这种语气?”

我继续笑着说:“你以为骑白马就真的是王子?还有可能是王子的马夫,人家说王子你就装王子,我说乔伊弗,你做人有点性格好不好?更何况在我们那个时代,女人不再喜欢骑白马的王子,而是开宝马的老头子。”

乔伊弗急着争辩:“我真的是王子,我是魔法界年龄最小的王子。”

我瞪大眼睛,我强调:“你再说一遍,让我左耳跟右耳同时听到你在讲什么。”

乔伊弗说:“我真的是魔法界的王子,我没有骗你。”

我说:“好,我姑且相信你说的话,那你怎么解释你要躲在一个戒指里随时听候别人差遣?”要是王子都过的这么窝囊,我看我还是继续将目标对准开宝马的老头子好了。

乔伊弗说:“我们魔法界跟仙界有约定,每一百年我们就挑选毕业生进行法术比试,赢了的那方有权支配输了的那方成为他们的奴仆,满足他们的要求,直到下一个轮回。”

我饶有兴趣的继续听他瞎掰:“然后呢?”

“然后我就选择我毕业实习的目标,你就成了我的主人,只要我毕了业,我就自由了,并且可以参加下一轮的法术比试,为我们魔法界争取独立权。”

我对他那种寻求领土独立的精神表示感动,并且以尊重诚恳语气说:“你们有赢过吗?”

乔伊弗摇了摇头,说:“千百年来我们一直没有赢过,所以被仙界一直欺压着。”

我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乔伊弗气恼地说:“瑟恩,你还是不相信我的话?”

我好容易稳住身子,扶着马车的墙壁,说:“你知道你们为什么千百年来一直输吗?”

乔伊弗凝视着我,那眼神真叫人心儿纠结。但是无论如何,作为他的主人,我都觉得我有必要让他们面对现实:“就你那水平,能赢才怪。”说完继续哈哈大笑,其实我真实的潜台词更加恶毒:“你身为王子都这水平了,可见魔法界如何的一塌糊涂,我觉得他们寻求自由的精神很可贵,但是可行性很低,就像目前伊拉克想脱离美国的控制一样的渺茫。

为他着想,我想我还是不要在他的毕业鉴定书上签字,省得他到时候输了一时无法面对现实。

乔伊弗气呼呼地盯着我,然后很不爽地说:“早知道就不跟你说了。”

我在心里旁白:“也没有人逼你说呀。”

乔伊弗哼了下,然后我听到他胸口传来一声回音,跟着哼了下,想必那块魔镜不敢正式跟我作对,玩这小动给魔法王子当支援者。

一个时灵时不灵魔法师,跟着一块敢怒不敢言的破镜子,连我都对付不了,还想成气候?

离开卡塞尔后,到达最近的小镇,我们入住一家旅馆。

已经得到三块幸运石了,暂时先休息下,好好休整,再作进一步的打算,机器运转时间过长还要上油呢,何况人,我先回房间换了套男装,穿着这么华丽去寻找幸运石好像不太方便,一边脱还一边恋恋不舍,要从公主变灰姑娘了。

为了犒劳下乔伊弗,同时也是试图安慰他,我特地的让店小二(他们那里管他叫侍应生)给我搬过来一堆极为美味的食物,要晓得我们那个世界驯兽师都是用这一招的,也可理解成甩一巴掌摸一下,当年曹聪也是用这一招秤象的(我好像又思绪飘离了正题,没办法,思乡心切呀!)。

我想我在马车上的行为可能太过分了,好像真的伤到了乔伊弗的自尊心,他已经足足六个小时没有搭理我,连那块镜子都安静的像普通镜子一样,它不再饶舌,我还真寂寞,看来跟他们认识久了,连我都跟着有犯贱的倾向了。我原本还想问乔伊弗下一块幸运石在哪里,看他一副爱搭理不搭理的冷酷模样。想想,还是让他独自冷静下,现实有时候确实让人挺难接受的,我也是为他好,要是路人甲路人乙我也懒得说呢,算了,我也不指望一只戒指能领什么情,施恩不忘报,瞧我多善良。

而我自己何尝不是同样的不愿意面对现实。

我固守着一个人的地老天荒,画地三尺牢,终其一生也要将牢底坐穿,坚持永远不可能的未来。

看着乔伊弗把整个脑袋埋在食物里,还挺感动的,有一种幸福感。

等他吃饱喝足精力充沛,我赶快开始切入正题:“下一块幸运石在哪里?”

乔伊弗显得很萎靡,我心想,怎么这么小气,还在为我刚才打击他的事情而闹脾气。

他说:“我一直无法解读出第五块幸运石的下落。”

我说:“我是问你第四块,第四块都没找到,想那么远干嘛?”心里想,就这水平?还好意思怪我打击他脆弱的自尊?

他喃喃自言:“罗盘显示的提示我猜不透?”然后双眉紧皱。

我说:“可能需要点时间吧。”我试图安慰他:“也许等我们找到第四块幸运石的时候,你就已经参透其中的奥妙,要知道有时候越想找到一样东西,你就越找不到,你不想找它的时候,它就会自己找脚跑出来。”

乔伊弗说:“我是怕你失望,没有办法回到你那个世界.。”

我笑着说:“没事呀,大不了留在这里,也挺好的。”

乔伊弗认真地说:“不好,这里没有你想要的王子。”

我指着他的鼻子说:“我眼前不正有一个王子吗?”这时我看到乔伊弗的眼里流露出很忧伤的神情,第一次在他的眼里看到这种情神,还真TMD的不习惯,他说:“我不是你想要的王子。”

看他这样子,我莫名其妙的变得很生气,说:“你怎么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说你二句,就这么有心理压力,就这么跟我计较,还唠唠叨叨、念念不忘了你?记恨这么久,有完没完?你还怎么拯救你的人民,给予他们独立跟自由?”

乔伊弗咧嘴笑了下,用力的拍了下我的肩膀,说:“哪有啦,跟你开玩笑啦。”

拍得我好痛,我用电力十足的眼神狠狠地射向乔伊弗,让我的超级电力灼死他算了!

正扯着,店小二又过来了,对着乔伊弗,装得很神秘又八卦,说:“我知道你一定是来拯救长发公主的王子。”然后用余光瞄了瞄他身边的我说:“他一定是您的随从。”那献媚的眼神,一看就是狗腿子的典范。

我打量了自己,我哪里像他的随从,真是狗眼看人低。第一:我是正儿八经的公主,第二:我是他的主人。就这眼光,就这职业道德还想生意兴隆?连正眼都不瞧我,还拿余光,真想拿出魔镜狠敲他的脑袋,让他长点记性,下次看人拿点水准出来。

乔伊弗不但不为我正名,还跟店小二热络的很,仔细询问关于拉佩泽的故事。

我把这种行为理解成赤裸裸的报复。

店小二极度热情的在我们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我环顾四周,客人也挺多的,难道他不用做生意照顾别人?谁是他的老板,强烈要求扣工资。

店小二完全忽略我眼神中蕴含的杀伤力,自顾自的讲起故事:很久很久以前,在那个魔法与龙的时代里生活着一个名叫拉佩泽的长发公主,她拥有世间最美丽、最闪亮的长发。然而,拉佩泽的生活可一点都不幸福,她是女巫歌瑟尔的奴仆,被这个善妒而狡猾的女巫秘密关押在禁林深处,由巨龙休果看守,城堡的四周还被一堵有魔力的玻璃墙包围着。她一直在高耸的城堡等待着王子去拯救她,并且她对着仙女露依丝发过誓,谁要是把她从歌瑟尔关押她的城堡救出来,她就是谁的新娘。

这个故事在我耳里一点也不动听,不过是一个老处女在宫殿的墙帏内坐等红颜老,内心空虚寂寞,等着男人安慰罢了。

乔伊弗却一脸认真的听完整个故事,尤其是在店小二描述拉佩泽的漂亮时,那表情,十足的色狼样,哼,猥琐!天下乌鸦一般黑,天下男子一样色,难怪鱼玄机会感叹,“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瞧瞧乔伊弗,听完后还仔细的询问店小二具体路线,大有英雄救美,等待佳人以身相许的架势,哼,怎么耐不住寂寞了?

乔伊弗再三感谢店小二的热情,然后对我说:“我们去拉佩泽的魔法城堡。”

我站了起来,说:“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你去救你的长发公主,我去找我自己的幸运石。”

乔伊弗一脸疑惑:“你怎么了?幸运石就是拉佩泽的魔法城堡里呀。”

我愣了下,傻傻地笑了,说:“没事,不过是更年期。”我这是吃哪门里的干醋?

乔伊弗继续纯真而无知的说:“什么叫更年期?”

我继续傻笑:“女人的事情啦,你不会懂得。”

“女人的事?”乔伊弗恍然大悟的样子,然后意味深长的点了下脑袋,特神秘地说:“我懂了。”

他懂什么了?我倒是想知道。我推了推乔伊弗的胳膊,满脑袋的问号:“你懂什么?”

乔伊弗涨红着脸,压低声音,特不好意,却感觉自己很聪明的样子,偷偷地跟我说:“是你们女人每个月多要来一次的那种是不是?”

三十秒内我没反应过来,三十秒后,我再也忍不住了,放声哈哈大笑,憋红了脸,差点喘不过气来,绝对的花枝乱颤,他怎么就能想到那方面上去?

乔伊弗得意的看着我,敢情他的意思还想让我表扬他聪明不成?

跟着乔伊弗来到关押拉佩泽的魔法城堡,远远的就听见拉佩泽的歌声从云端飘落下来。

歌声婉转悠扬,珠圆玉润般的莺啼燕语如同天籁之音一样余音绕梁,响遏行云。

我的王子

我在这孤独的城堡等待着你的到来

高塔关不住我的心

思念是自由的翅膀

我的王子

架上的葡萄已经成熟

花园的玫瑰朵朵盛开

连莴苣都长成了树的形状

而你在哪里

我的王子

就让风儿把你带到我的身旁

我已知道你正在追赶龙的足迹

翻越那玻璃的围墙

我抬头看城堡的尽头,这城堡也太高了吧,直冲云霄,至于嘛,造那么高吗?想申报第八大奇迹?拉佩泽是挺可怜的,在上面呆着该多寂寞?除了叽叽喳喳的小鸟的叫声还能听到什么?想到叽叽喳喳这个词,突然想起魔镜他老人家很久没有开口说过话了,我脑袋里又冒出一个恶毒的计划,把魔镜跟拉佩泽搁一起半个月,看最后是哪个先疯掉?

我看乔伊弗正陷入了沉思,估计他在思考破解的玻璃围墙的妙计。

过了很久,乔伊弗自言自语地说:“你说小鸟飞到这里之后,不知道前面有玻璃,一个脑袋撞上去,痛不痛?”

我傻眼地看着他,他这么认真的思考的问题就是小鸟如何飞翔?

我忍无可忍地从乔伊弗的怀里夺过魔镜,用力的往乔伊弗的脑门上砸去,以我们一贯的游戏规则,他应该站在原地不动等着我把他的脑袋扁成包子。可是,乔伊弗居然快速的闪开了,难道拉佩泽的歌声有那么大的感染力,让他居然敢躲避主人的惩罚?也是,要在别的美女面前给他留点面子,好歹他是拯救公主的王子。

我一边想要敲他脑袋,一边说:“你脑袋里想些什么呢?”

这时玻璃城墙突然的碎裂,碎片像雪花一样纷纷扬扬的坠落,在阳光下发出七彩的光芒茫,非常的好看。一瞬间,透明的碎片在城堡四周围了一个圈,然后又是刹那间蒸发,消失的无消无踪,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这玻璃城墙被我误打误撞的用魔镜给破解了,看来这次破镜子还能在关键时候起作用,我平时还真是太小觑了它。

我跟乔伊弗都看傻了眼,乔伊弗喃喃自语:“我只是想说如果有一只小鸟在玻璃城里面,而另一只小鸟在玻璃城外面,它们知道彼此在哪里,却永远无法在一起,我感觉它们好可怜。”

这时拉佩泽在城堡在顶上探出脑袋,冲着乔伊弗挥手唱歌——

我亲爱的王子

我已经看见你的步伐

我亲爱的王子

你那银色的头发

我亲爱的王子

请你带我乘上自由的风帆

我看着拉佩泽的影子,酸溜溜地说:“乔伊弗,你的情人在呼唤你。”

乔伊弗灿烂的笑着,还冲着拉佩泽挥了挥手,瞧那德性,高兴得太早了吧,你还不一定能把她从那个高塔上弄下来呢,再说了这玻璃围墙还是我给破解的呢,虽然也是误打误撞,但是毕竟也是鄙人瑟恩的功劳。

拉佩泽把她闪亮的长发从塔楼顶的窗口放了下来。

乔伊弗要往前走去,我看着这么高的塔楼,他可以顺着拉佩泽的头发爬到塔楼顶上去,可是要怎么下来,他下不来岂非在困在上面一辈子,跟拉佩泽做伴?我不能让他上去,不能让他受到拉佩泽的引诱。

我伸手拦在乔伊弗的面前,说:“你不能到上面去。”

乔伊弗说:“我不上去怎么能拿到幸运石。”

我摇头脑袋,说:“反正你不能上面,我们想得至幸运石很简单,你让拉佩泽扔下来就可以了,反正你不能上去。”

乔伊弗推开我的身体,说:“你怎么能这么自私,只想着自己得到幸运石却不顾别人的自由。”

我盯着乔伊弗,那么陌生地看着他,他居然说我自私?我是为谁着想,我继续伸手拦在他的面前:“反正你不能上去。”

如果他去了,再也回不来了,被永远的囚困在这高耸的城堡里,就算让我得到了幸运石回到我自己的世界,我也不会安心的,我不能因为自己的自私而害了他,他的理想是做一名合格的魔法师,好带领他的臣民脱离仙界的掌握。

乔伊弗表情严肃地说:“我说过要帮你拿到幸运石,让你回到你自己的世界,我答应的事情一定会做到的。”

我冷冷地说:“你根本不是这样子想的,你只不过是想得到拉佩泽公主的芳心,别给我找冠冕堂皇的借口。”

乔伊弗说:“如果你这么看我,我也无话可说,但是你这么跟我讲,我非常伤心,想不到在你眼里我是这样的人。”说着,走到拉佩泽的城堡下面,顺着她金黄而又有光泽的头发一步一步往城堡顶楼上爬去。

我望着他的身影慢慢地往上,然后消失在我的视线里,再也忍不住的潸然泪下,这种感觉就像是他告诉我:我要结婚了,我们之间是不可能。心像是玻璃城墙,一下子碎裂,然后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有无尽的伤痛在故事曾停留过的地上让眼泪暗涌。

我这是怎么了?这有什么的,我为什么会这么的伤心,这么的难过?就让他去寻找他的公主,我算哪门子的葱,他在他的世界里是王子,而我在我自己的世界里什么也不是。

事实让我也不是他真正的主人,只不过是一个可耻的偷盗者,而他只是不得已必须留在我身边,如果不是我一而再的拿他的毕业鉴定书威胁他的话,乔伊弗早就离开了我。

我擦了擦眼泪,我才不哭,我才不会为了一个跟我不是同一个世界的男人哭泣。我微笑着拿出魔镜,却无法掩饰声音里的极度悲伤,用颤抖的声符对着魔镜说:“魔镜魔镜,谁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

魔镜不加思绪,脱口而出:“拉佩泽公主。”

我冲着大喊:“不是这个答案,你这个臭镜子。”

魔镜对我的大喊大叫,熟视无睹,肯定的说:“拉佩泽公主比你漂亮一千倍,一万倍。”

眼泪不自觉的流下来,我大声尖叫:“不是拉佩泽公主,是人鱼公主瑟恩,我命令你必段回答我是人鱼公主。”

魔镜对我的命令不屑一顾,它满不在乎地说:“是拉佩泽公主,就算你把我放在水里泡,放在火上烤我还是会回答你是拉佩泽公主。”

我绝望地掩着脸,我为什么还要自欺欺人?

第七章离别

太阳从东边升起,再从西边落下,再从东边升起,再从西边落下,周而复始。

不晓得过了多久,乔伊弗一直没有下来,城堡里偶尔会飘荡着拉佩泽优雅的歌声,是那么的悦耳动听,夜莺也经常会因为她的歌声而忘记了飞翔,牧羊也会因此而错过回家的时间,苍鹰因为太专注的聆听而轻易的中了猎人的枪。

他们在上面一定很快乐吧,乔伊弗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实现他妖精打架的愿望。

我在心里恨恨地想,就算你们在上面快乐似神仙,也该把幸运石扔下来吧。

突然有一天,城堡的顶端抛下一根金黄色的粗麻绳,乔伊弗抱着拉佩泽公主从城堡的窗口顺着麻绳爬下来。看到乔伊弗我又惊又喜,可是看到他怀抱里的拉佩泽,我伤心无比,他终于还是解救了他美丽的公主。

他们安全的着陆,乔伊弗放下公主,向我飞奔过来,同时一甩他的银发,以一种他自认最帅的表情,冲着我傻笑,说:“瑟恩,我好想你。”一脸的天真,在阳光下真好看。

我看着拉佩泽,她一头利索的短发,皮肤白皙,确实是一个漂亮的人儿,难怪魔镜宁死不屈也要说她才是世界上最漂亮的人儿。

这时乔伊弗继续兴奋地说:“瑟恩我聪明吧,我把拉佩泽的头发剪了下来,然后编呀编,编成这么一条坚实的麻绳,你不晓得,从上面看下来你好小哟,可是不管你多少么小,我还是可以一眼就把你瞅出来。”

拉佩泽向我走过来,伸出她的手,优雅地说:“您就是瑟恩公主?乔伊弗殿下经常跟我提起您,说您是他最好的朋友,您来自一个神秘的国度。他向我讲诉了许多关于您的故事,说您如何的幽默、聪明、勇敢跟智慧。”

乔伊弗挺不好意思的搔搔脑袋。

拉佩泽这一段话我只听到两个字“朋友”,乔伊弗特地的向拉佩泽强调我只是他的朋友,并且是来自神秘的国度,这就代表我必须滚回我那个国家。

乔伊泽还时不时转过脑袋偷听我跟拉佩泽的谈话,难道他还怕我在他的心上人面前抹黑他不成?

我勉强地笑着,尖酸刻薄地说:“你们没有妖精打架?”

拉佩泽天真地说:“什么是妖精打架?”

乔伊弗冲着我鬼叫:“瑟恩,你太过分了,太没有礼貌了,你怎么能这样对拉佩泽讲话,她是我的朋友。”

是呀,见过一面的迪罗奥是你的朋友,朝夕相处的拉佩泽是你的朋友,我算哪门子的朋友?

这时拉佩泽说:“瑟恩公主,我可不可以跟乔伊弗殿下单独相处一段时间。”

丫的,两个人在上面单独相处了这么久了,还嫌粘得不够紧,刚下地又要粘在一起,也不怕外人看了笑话。也许,我只是外人,我伸了伸手,做出无所谓的样子:“你们相处好了。”却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我心想,你们要单独相处,凭什么要我离开?

拉佩泽没有跟我计较,而是温柔的挽着乔伊弗的手,向河的那一边走去。

我傻傻地瞧着他们的背影发呆,王子英俊,公主美丽,真是一对碧人,于是有了童话故事的结尾:王子拯救了公主,从此他们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这时沉默已久的魔镜说:“你想不想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这么远的距离,我什么也听不见,他们一定是情话绵绵,一定是一些不想让我听见的话,否则为什么要跑那么远。

是的,我想听,我想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

这时魔镜继续说:

拉佩泽公主说:“谢谢你拯救了我。”

乔伊弗王子说:“不用谢。”

拉佩泽公主说:“我要怎么感谢您,我的王子。”

乔伊弗王子说:“没关系。”

拉佩泽公主说:“我要带你去我的国家,见我的父王,他会把王国交给你管理,我相信你会是一个好国王的,臣民们会很幸福的生活着。”

这时,我大声地对魔镜说:“你不要再告诉我了,我不想听,我不想知道。”我捂着耳朵。

魔镜又说:“是你自己不想面对现实。”

我放开手,把魔镜拿到自己的面前,说:“我不敢面对现实,那好,你把他们现在的话告诉我。”

魔镜冷静地说:

拉佩泽公主说:“我没有瑟恩公主漂亮吗?”

乔伊弗王子说:“你比她漂亮。”

拉佩泽公主说:“我没有瑟恩公主温柔吗?”

乔伊弗王子说:“你比她温柔。”

拉佩泽公主说:“我唱歌没有瑟恩公主好听吗?”

乔伊弗王子说:“天下间没有人唱歌比你更好听了。”

拉佩泽公主说:“还是我的头发没有她漂亮。”

乔伊弗王子说:“全世界最漂亮的头发就长在你的身上。”

我实在听不下去了,你们要讲你们的情话,为什么要把我扯上,我把魔镜扔到地上,直接在它身上踩来踩去。

这时我感觉到有人拉过我的胳膊,说:“瑟恩,你在做什么。”然后弯下身捡起魔镜,用袖子擦了擦它被我踩脏的镜面,我听到镜子里传出一阵冷笑声,它在嘲笑我。

乔伊弗生气地说:“它是我们的朋友。”

对他来讲谁都可以是朋友,连一面镜子都是,而我也只是他的朋友。

这时拉佩泽用一脸的天真跟纯洁望着我,然后优雅地笑,她温柔从胸前掏出一块幸运石递给我,说:“乔伊弗说您很需要这块幸运石,我把它送给你,希望您能完成您的心愿,回到您的国家。”

我很想拿到幸运石砸在拉佩泽的脸上,跟她说:“老娘我不稀罕。”可是我确实很需要它,我夺过幸运石,说:“我不会感激你。”

拉佩泽微笑着,然后展开她迷人的歌喉——

帮助不是需要感激

牧羊人不需要感谢提水的娜拉

青蛙也不需要感谢亲吻它的公主

我冲着拉佩泽大叫:“够了,不要再唱了。”然后紧紧地拽着那块幸运石,转过身,飞快地奔跑着,我一刻也不想再看到他们两个。

泪如雨飞,随着我的步伐,洒落在这个充满童话的世界。

第一次见到他,他那么无耻地甩着他那么银色耍着帅,对我说:“主人,请问您有什么吩咐?”

往事历历在目,却事是人非。

我突然被乔伊弗抱住,他在我耳边后:“你怎么了瑟恩,你为什么要莫名其妙发脾气。”

我莫名其妙发脾气?你跟我在一起这么久,我哪次说你坏话不是让你一下子就猜出来,可是你却不知道我为什么发脾气?你原来猜我心思的魔法到哪里去了?难道现在的你只关注你的拉佩泽,而不再明白我心里在想什么?既然如此我跟你有什么好说的。

我强忍着泪水,挣脱他的怀抱,转过身,望着他,努力对他微笑,我不能让他看到哭,在谁的面前哭也不能在他面前哭,失去也要失去的有尊严,我要做一个高贵的公主。

如同那天,他站在我面前对我说:“我要结婚了。”

我对他说:“恭喜。”

纵然心剧烈的绞痛着,我还是面带微笑地对他吐出恭喜两个字,只是把眼泪放逐在卫生间的马桶里,不值得你流泪的人,纵然流了比林黛玉还多三倍的眼泪也是无济于事,没有人会在意你眼泪的公升。

我说:“把毕业鉴定书给我拿出来。”

乔伊弗满脸问号的看着我。

我凶巴巴地说:“我以主人的身份命令你把毕业鉴定书给我拿出来。”

乔伊弗乖乖地把毕业鉴定书从身后拿了出来,那姿势一点也不帅。

“再给我一支笔。”

乔伊弗又从身后拿出了一支羽毛笔,他一脸茫然的,不晓得我要做什么。

我拿过羽毛笔,刷刷刷的在毕业鉴定书上签了字,扔给他说:“你现在毕业了,你获得了自由,你可以去任何地方,带领着你的臣民,共同寻找自由。”

乔伊弗依旧茫然地看着我,他很难过地说:“瑟恩,你到底怎么了?你跟我说。”

我说:“把魔镜还给我。”

乔伊弗不动。

我说:“是不是你自由了,就不需要再听我的命令了?”

乔伊弗从把不舍地把魔镜递给我,魔镜本来就是我的,是国王送给我的新婚礼物,他有什么资格觉得不舍。

我又说:“把飞毯也给我。”

乔伊弗说:“你要去哪里?”

我恶狠狠地说:“你给不给?”

乔伊弗只好从身边拿出飞毯。

这时我看到自己手上的戒指,既然他已经毕业了,也不再需要呆在戒指里,我把戒指往他面前一递,说:“我的东西你已经还给我了,那么你的东西我也还给你,从今天起我们不再有干系。”

乔伊弗一脸忧伤地说:“瑟恩,你不要我了?”

我说:“是你不要我。”

乔伊弗摇摆着手说:“我不要。”

这时拉佩泽公主远远地走来,一边走还一边唱:

我的王子

你在做什么?

在摘采那带刺的玫瑰吗?

小手心你手心儿

花儿虽然漂亮

可是也会刺着你的手心儿。

这天籁般的歌声,在我听来这般刺耳,我把戒指往他身上一扔,说:“爱要不要,不要拉到,从今天起,我找我的幸运石,你陪你的公主。”

戒指从他的身上滚落下来,滚到草地上,我转过身,我不能再面对他,我怕自己再多看他一秒,眼泪都会背叛我的眼睛。我不能让他看出我的懦弱,也不能让他看出我对他的不舍。我爬上飞毯,对飞毯下命令,飞毯不动,可能是因为他的主人还没有上来,所以它不动。我大声尖叫说:“你再不给我飞,我把你给烧了。”

乔伊弗用嘶哑的声音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它。”他的声音忧伤里带着哀怨,那种声音穿透了我的心脏,让我几乎无力去承担。

可是我更明白,对你而言,我不够温柔。

我永远凶巴巴的,永远对你大呼小叫的。

眼泪落在了飞毯上面,飞毯是乎感应到什么,慢慢地飞行着,我离乔伊弗越来越远,慢慢地把他抛在了身后。

目光延伸远方,缥缈如同虚无,寂寥而冗长,阳光把我的影子投在飞行毯上,却在自己的影子里,我依旧孤单的把自己迷失,没了方向,看寂寞的风吹乱了旷野里的绝望。

乔伊弗,你就这么放我走?

乔伊弗,你为什么不挽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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