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冰石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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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思念一个人的滋味

“美女,你知道吗。思念一个人的滋味就像喝了一杯冰冷的水,然后用很长的时间一颗一颗的流成热泪;你知不知道要忘记一个人就像欣赏一种残酷的美,然后用越来越小的声音告诉自己要坚强面对。”悦心迪吧里,杜清雅依然坐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默默的想着萧冰雨对她说过的话,这么多年来,萧冰雨的心里一直没有忘记过哥哥小磊,其实她也知道,冰雨一直没找男朋友也是因为要找小磊的缘故。前台上,罗劲松的歌声温柔多情,好多小妹妹听得如痴如醉,杜清雅也是迷茫,自己好像很心疼他的忧郁他的情怀,她甚至希望自己能够亲手去安抚他落寞的心。

“我爱上了他么?这是爱吗?”她轻轻的摇头。萧冰雨思念小磊的时候可以向清雅诉说,但是,杜清雅呢?谁也不知道她心里想的是哪个人。她二十七岁了,感情却一直没有找到归宿的地方,不是没有遇到过可以依赖的人,而是她心中一直有一个人。

在她还是小女孩的时候,有一次被恶狗群追咬,正当她无助绝望的时候,从天而降的救星全力护住她,让她没有受到恶狗的伤害。

那个救星就是其貌不扬的萧磊。

只可惜,那时的萧磊心里眼里只有妹妹萧冰雨一个人,对在同班的杜清雅正眼都没给过。“如果他不是太优秀的话,也许什么事都不会发生。”杜清雅愤愤的想。渐渐的,有清凉的泪滑下脸颊。“萧冰雨,我恨你!我恨你!为什么你总是那么自私,为什么你要挡住我的阳光,让我一直生活在你的阴影里?我憎恨生活在你的阴影里面!你知道吗?你就像是个灰姑娘,你没有天使般的脸,更没有魔鬼般的身材,你凭什么比我强?”想起向冰雨洒脱的笑容,她心里就憋得慌,想起杨凡看萧冰雨温情脉脉的目光,她就嫉妒得要命。

回忆像飓风一样撕裂了一条口子。杜清雅想起了小时候的学校,想起了……

学校里有一个小小的专门为孩子们蒸饭的食堂,早上孩子们带来自家做的饭菜放进大蒸锅里,中午放学后便到食堂里端了饭吃。

农村家的孩子,家里不富裕,所带的无非是些白米饭、咸菜、腊肉、一些家常菜。

小磊捧着两个饭盒冲出重围,等在旁边的冰雨也不知暗暗咽了几回口水,见到他出来,赶忙跟在他身后来到六年级一班的教室。

教室里有很多孩子在吃饭,他们三五一伙,或两三个一堆,边吃边说笑。

小磊和妹妹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当他们打开饭盒,一股诱人的香味扑面而来,大家不由得转过头去看他们。哇,有鱼呢!还是豆鼓蒸鱼,难怪那么香。小磊把饭分在两个饭盒盖里,然后分鱼,只见他先把鱼头鱼尾给放到自己的饭盒盖里,再把鱼的中段放到冰雨的盖子里。分完鱼,他开始埋头吃饭,但是冰雨并不吃,只是气鼓鼓的看着他。

“为什么不吃?”他问。

她赌气说:“有刺,我不吃。”

他也知道是为了今早的事,也不说什么,只是细细的为她挑去鱼刺,再把饭给她。

“谢谢哥。”小冰雨得意的笑笑,挑了块鱼肉给小磊,就要吃饭。教室外面却来了一老一小两个叫花子。老的瘦得像一段朽木,他脸上的肌肉也萎缩了,整个面部只剩下一双大而不当的眼睛;那小的,三四岁,严重的营养不良,瘦得皮包骨头,瞪着一双空洞的大眼睛死死的盯住那些饭盒。

“可怜可怜我们吧,给点饭吃吧。”“可怜可怜我这小孙儿吧,他爸爸妈妈都不要他了,跟着我这个爷爷饿了好些天了。行行好,给点饭吃吧。”

老的拉着小的,举着一个破烂碗在教室转了一圈,希望能分的一口饭吃,可是学生们个个把自己的盒子捂的严严的,生怕给他们抢了去。

“滚开滚开,臭叫花子。”有个乖巧的女孩子一边以手掩鼻一边骂着。她一骂,便有几个大点的男孩子上来赶祖孙两个走。可怜这祖孙俩只好悻悻的离开。

“等一下。”冰雨咽了咽口水,端了自己的饭盒追了上来。

祖孙两个停下来,转头看着她。她双手捧了饭盒盖,弯下腰,恭恭敬敬的递到小家伙面前。小的惊恐迟疑的盯住那饭,不敢接。

“小弟弟,快吃吧,很香的。”冰雨笑着说。

老的哆嗦的接过饭盒,竟差点给她跪下,吓得她连忙向小磊跑去。小磊拿了剩下的饭菜也过来,仍然是双手捧着毕恭毕敬的端给老的。“你吃吧,我们不饿。”

小磊说罢就领着冰雨出去了。喜得这祖孙俩边千恩万谢边找了个角落坐下,筷子也不用,拿手抓了胡乱的吃。

杜清雅大口大口的喝下苦辣的酒,泪水顺着脸颊流淌。

她是如此的不甘心当一个配角,她是那样希望走出去成为自己人生的主角。“萧冰雨,你倒底施加了什么魔法,迷得所有的人对你就像是众星捧月一样。如果没有你,杨凡是我的,非凡酒楼也将是我的!你凭什么拿走属于我的东西?你说过,凡是我想要的你都给我,为什么你处处和我抢!你又算什么?我也恨我自己不争气,你是我的唯一的朋友,我的挚友,我本来不该那样子对你-----可是我根本做不到!我是身不由己,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请你一定不要记恨我!”

“借酒浇愁愁更愁。”是谁在说话?一下子把杜清雅拉回了现实,抬头,是本来该在台上唱歌的罗劲松,现在他离自己只有几步之遥。

她心里一片恐慌,就像是心事全被他探去一样。罗劲松无语的向她举杯,她也是仪态万千的向他举杯,然后一口喝了杯中之物。

她定了定神,“还好灯光不太亮,但愿他没有看见我在流泪。”他喝过一口酒之后就返回去了,她不甘心,一年了,她不知道为他买了多少红玫瑰,她不能就这样子放他走。“你,请等一下!”她叫住他,随后把花献上去,同时献上的还有自己一颗等待爱情的心。

一年了,她还是第一次这么的接近他,心里莫名的慌乱,紧张,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咄咄逼人的气息让她几乎不能够呼吸。她重重的吸气,吸进他的味道。

娇艳的玫瑰映着罗劲松轮廓分明的脸庞,他怅然一笑,一反身,离开杜清雅,回到了歌台上,坐下来,眼睛无意间转了一下,清雅立刻感到他是在看着自己,忙忙的坐得好好的,脸上一种迷恋的柔情。

“夜色茫茫罩四周

天边新月如钩

回忆往事恍如梦

重寻梦境何处求

人隔千里

路悠悠

未曾遥问

心已愁

请明月代问候

思念的人儿泪长流”

也不知道罗劲松这忧郁的大帅哥为何要把【明月千里寄相思】作为迪吧的结束歌,倒是清雅突然想到在小学最后的一期,也就是在小磊发病前几天,班上的老师正好教唱了这个歌。心里咚的一动,不知道是突然被什么给撞了一下。

灯光霎那间亮了起来,迪吧如同白昼,人群就像放开闸门的水涌到了公路上,然后钻进各式的车里面,扬长而去。杜清雅心里沉甸甸的,想得最多的是萧磊,她的心中有一个永远的愈合不了的伤口。如果不是他太优秀的话,也许什么事都不会发生。她一路恍恍惚惚的走着,她怎么都没想到,她竟会毁了一个前途光明的男孩子。

当时她只是不想他被学校保送上县里最好的中学,因为那样子的话,成绩不太好的她就不能时时和他在一起了。她接受了唐老师的要求,在无人的时候把钱放进了小磊的书包里面。“栽赃嫁祸!哈哈!”杜清雅莫名其妙的笑道,“哈哈,栽赃嫁祸。杜清雅,是你亲手毁掉了小磊,是你毁掉了他!你还想要刚什么?你真是坏啊!”

“不!不!不是这样子的!小磊,我并不想害你,我只是想你留在我身边,这个世界上只有你对我是最好,只有你肯保护我。你看,我已经得到惩罚了,十几年了,对你的一份深深地愧疚一直就像大山一样压在我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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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非和罗劲松回到离迪吧不远的住处,阳台上,二人开酒祝贺着彼此。影影绰绰的云朵里有个月亮,像个戏剧的脸谱,一点一点,月亮缓缓的从云里出来了,黑云底下透出一丝炯炯的光,是面具下的眼睛,天是无底洞的深青色,已过了子夜了。

“她不是清雅。”罗劲松仰头喝了大口啤酒,有些失望。

杨非也是遗憾地说:“真希望没有看到她本来的面貌,至少我们还有一点幻想。”

正说着,馨儿回来说:“劲松,有小混混在找送你花的女孩子的麻烦。”馨儿是回来搬救兵的,刚刚她在外面烤东西吃。杨非和罗劲松奔下楼去,大街上,醉意朦胧的杜清雅被几个小混混围在中间,她踉踉跄跄的突围,却被拿些家伙推过来挤过去。

“住手!”罗劲松大吼一声,挥动着拳头冲了过去,很快,挡住他的人都被他一一打趴在地上只有告饶的份。杨非和馨儿的加入后,战斗在几分钟内就结束了,当然是他们一方获得胜利。

馨儿举着双手高呼好过瘾啊,只是平时太少有架打了。杜清雅哭倒在罗劲松的怀里面,像是受惊过度的小鸟儿一下子找到了大树的保护。她全身簌簌发抖,进紧紧的抱住罗劲松,眼神迷醉的喊道:“罗劲松,我爱你!我爱你!你知不知道?”泪水在她娇媚的脸庞上泛滥,湿了他的胸口。还是第一回遇到如此多情的女孩,罗劲松皱着眉头,他想要把她放开,他刚刚退下,她便重心不稳,又倒过来,跌进他的怀里。杨非双手抱肩,笑他找到了一个大麻烦,他求助于馨儿,馨儿向她摊开双手,做出无可奈何的样子。没办法,他只得一把将杜清雅抱起来,带她回到他们的住处。

还好,杜清雅酒醉没有像其他人一样闹酒疯,一夜只是乖乖的睡在沙发上。

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罗劲松怎样都睡不着,眼睛一直很专注的看着墙边衣架上穿着的女式套裙:白色的蕾丝花边上衣,橘色长裙,还有一双系带高跟凉鞋。他原本是个不近女色的男人,从来对女装不感兴趣,可是,那日不经意路过伊妹儿专柜,他立刻被穿在模特身上的这套裙装深深吸引住了,几乎是不假思索就买下来。当时杨非猛笑:“看来你的真命天女就要出现了!”好多个日子,他都对着那裙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真命天女”他笑了笑,还记得当时回答杨非说:“如果没有人穿得合身的话,我就一辈子不近女色。”杨非还骂他要去当和尚。

裙子买回来后,一直挂在那里,也有不少女孩欢天喜地的试穿过,但是就像水晶鞋一样,这套裙装也在等待它真正的主人。还以为不会有人能穿上了,没想到老天爷却把一个美好的女孩子送来了,只可惜的是,她又离开了。罗劲松很是后悔没有牢牢的把握住机会。“清雅,我一定要找到你。”天就快亮了,那扁扁的下玄月,低一点,大一点,就像金色的脸盆,沉下去了。天是深冷的蟹壳青,天底下是黑嗖嗖的,只有低矮的楼房,因此一望望的很远。地平线上的晓色,一层绿,一层黄,一层红,像切开的西瓜-------太阳要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