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然止住了笑,我阴冷的开口说道,目光一凝,眼中寒意四射,如芒似针,带着无可比拟的凌厉,直射向目现惶恐的西太后,恨不能在她身上射出无数个洞来。
“哀家是太后,是皇上的母亲,你敢对哀家怎么样。”
西太后脸色一白,却犹自强撑道。
“那就试试。臣妾敢不敢对太后怎么样,太后不要忘了,臣妾是皇后,是这后宫之主。”
我狂佞说道,冷肃开口,眼角余光看向东太后,见她神色如常。看向西太后的目光,带着点悲悯却没有出声的意思。我心下明白,她也是赞成我的做法的,不再迟疑,轻勾起唇角,露出一个冷酷的笑容,断然开口道。
“全公公,西太后伤心过度,言行无状,形如疯癫,着侍卫严守看管在万安宫。”
全公公稍一犹豫,随即上前恭敬应道。
“你大胆。”
西太后惊怒道,气势颓败的跌倒在床上。
“姐姐,您不能看着着奸佞之徒这般对待妹妹。”
见侍卫已经上前,她惊乱的向东太后求救。
“簌玉,哀家也无能为力,你不如回去,好好静静心。这段时间,你自己做过什么事情,心里该明白。”
东太后冷漠的开口说道,随即别开了头。
“皇上,你看见没有,他们是怎么对待哀家的。”
西太后叫嚣着,扑到在龙床上,我轻蹙眉头,回头冷冽的瞅向全公公,全公公点头,一挥手,两名侍卫疾步上前去拉西太后。
“你们干什么?放手,哀家要诛你们满门。”
西太后奋力挣扎着,尖叫着。
“还不快送太后回宫,免得扰了皇上。”
我冷声喝道,侍卫脸色一震,急急的半拖着西太后出去了。远远的,还传来她怒骂声。
“哎,簌玉的性子几十年了,都不曾改变。也为难皇上有这样的母亲。”
东太后揉着额角,有些烦闷的开口说道。
“太后,臣妾……”
我敛去脸上阴狠的神情,迟疑的说道。
“哀家明白,哀家知道这一切你也是不得已的,放心吧。哀家始终会站在你这一边的。”
东太后柔柔的说道,神情一如方才的慈爱。
“谢谢太后。”
我缓缓一笑,真心的道谢。如果不是东太后一直支持着我,很多的事情,以我的威望,怕是办不成的。
“只是这事你最好和天赐那孩子沟通一下,免得被有心之人利用了。”
东太后凝重开口说道,目光流转在我的脸庞上。
“臣妾明白。”
我略微迟疑,恍然大悟道,西太后怎么不好,也是九哥的母亲,不知道他是否会怪我这般做法。只是有些事情已经做了,而且我绝对不后悔。
“好了,哀家也乏了,改日再来看皇上吧。”
东太后柔柔说道,深深的看一眼皇上,然后轻叹着转身出去了。
“你进去吧,这秋天的风也凉了,没得着凉了就不好了。”
门前,东太后拍着我的手,关切的说道,眼睛看着我,欲言又止似乎油什么话,想要对我说。
“谢太后挂心了,臣妾身体没有那么弱。”
我柔顺的说道,目光扫过东太后微拧的眉。眼底闪过一缕的思量。
“太后有话要对臣妾说?”
迟疑着开口问道,隐约知道太后担心的是什么。
“昨晚,小七府上的家人来报,小七已经回来了。”
东太后看着远方的那几株染霜的枫树,缓缓说道,眉宇间流泻出淡淡的忧伤。
我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片片随风飞扬舞动的枫叶,似染血般的殷红,又似着火般的耀眼,在空中旋转,旋出它们的美丽。最后轻轻的飘落欲地上,发出“沙沙”的清脆声音,虽然美丽,却也悲凉。
“臣妾明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太后放心。”
压下心底的惆怅和凄凉,我艰涩开口,声音却是坚定如巍然不动的磐石。
明媚的阳光里,不知是谁在孤寂轻叹,那叹息声哀伤而寂寥,好似空寂了千万年,悠长绵远,余音缭缭,如丝如蔓,飘散在冷瑟的秋风中,和着枫叶,一起埋入泥土中。
看着太后的轿辇,消失在视线内,收拾所有的感伤,我匆匆赶往西暖阁。
“师傅!”
帘子掀开的瞬间,我情不自禁唤道,屋内的两人同时转头,师傅脸上笑容慈爱,二哥脸上挂着三分懒散的邪邪笑容,疾步上前,眼中隐约有泪花,师傅神色还好,只是隐不住一脸的疲倦之色。
“唉,怎么总是像长不大的孩子!”
二哥摇头调侃道,眼中笑意却满是无奈和包容。
“我想师傅了嘛!”
我压住心底的激动,缓缓说道,瞪一眼二哥,而后看向师傅,担忧的问道。
“师傅你们一路上没事吧!我还担心,有人会劫了我给你的信!”
“一切都好,只是七王爷的身子弱,所以路上耽误了点时间。”
师傅伸手抚着我的发,踌躇着说道,眼神有些担忧的看着我。
“师傅不用这样担心我,七哥能平安回来就好,有师傅在他身边,我相信七哥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我压住心中的担忧、慌乱,轻笑着说道。只是为何师傅的眼神那般暗沉,为何连二哥的脸色也这般难看,为何……心头冷彻一片,恐惧如一张大网铺天盖地而来,我伸手按着胸膛,小心翼翼问道,声音却冷不住的颤抖。
“七哥的伤很重吗?”
师傅和二哥无声的对视一眼,似乎有些矛盾,有些不忍。
“月牙儿,天逸的伤本来已经控制住了,只是连日赶路,如今伤口恶化,毒素蔓延。”
二哥挣扎着开口,眼睛深不见底,就那样担忧看着我。
我好想可以镇定的笑着告诉他们,我无事,可是身体所有力气都似抽干了一般,无力的软倒在椅子上,手死死抓着生硬的扶手。
中毒?难道那箭上有毒?心中好似有个无底大洞,冷风扫过空荡荡的胸膛,可是那撕裂般的剧痛,却从四肢百骨处传来,蚀骨锥心般的痛楚,钻入每一个脆弱的神经。唯有紧紧咬住唇,才能让心口的痛不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