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不会让她再受任何的伤害。”
表情不善的扬眉,司徒绝玉冷冷的看着对方。
“那怕是和朕为敌。”
管佑涵心中一痛,眼神痛苦为难的望着那个一脸威仪的人,嘴巴张了张,却说不出话来。
“皇上表哥……”
一个是他敬爱的表哥,一个是他心爱的女子。
“我不能替羽儿做任何的决定,等羽儿身体复原以后,让她自己决定自己的未来。现在我要带羽儿回镇国公府疗伤,等到皇宫没有了危险,我才会让羽儿进宫。”
深深的呼口气,管佑涵艰涩的开口。
这也是他心里的想法,羽儿不是物品,不是谁要就给谁的问题。她本人的意愿才是最重要的。
如果羽儿心里喜欢的是皇帝表哥,他会送她回宫,即使他会很痛苦,但是感情是不能强求的。
如果羽儿喜欢的是自己,那么不管谁来反对,他都不会放手的。
“我要离开皇宫,求皇上放过我。”
蓦然一个虚弱的女声响起,四道既惊又喜的目光,同时往管佑涵的怀中看去,只见楼君羽已经醒来,那虚弱的样子,让人心生不忍。可是她坚毅的目光,清楚明白的告诉他们,她的选择。
对上她冷绝的目光,司徒绝玉眼眸一暗,涌上难言的悲伤。
“你怪朕吗?”
“我不怪皇上,皇上是一代明君,不该为了一个女人而罔顾江山社稷。”
楼君羽艰难的开口,每一个字都费去她所有的精力。可是她必须支撑下来,也许是该把一切说清楚了。这样对谁都好。
“那你为什么要离开朕?”
司徒绝玉不甘的质问道,眼底满是落寞和沮丧。
“因为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子,只想要过平凡的生活。皇宫虽然繁华,可是我却好害怕,每一天都要提防别人的加害,这样的日子我会疯掉的。咳咳……”
虚弱到了极点的身体,容不得她说更多。鲜血从她嘴角流淌,瞬间浸染了管佑涵的衣袖。
“羽儿不要说话了,你放心,一切的事情有我。”
管佑涵一看她有吐血了,心瞬间被揪起。
“皇上表哥,是我对不起你,请你成全我们吧。”
他蓦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冰冷的地上,压下所有的尊严和傲气。
“你们走吧。”
目光复杂的看着眼前的两人,即使心里再不甘,却知道不得不放手了,眼底浮现深沉的悲痛,司徒绝玉转身,艰难的开口道,而后绝望的闭上眼眸,掩盖眼底的沮丧和落寞。
“谢皇上表哥。”
管佑涵感激的道,目光看向那个高傲却孤寂的背影,心头酸涩。
可是羽儿的身体再也拖不得,咬牙,他起身,疾步往宫门奔去。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渐远,司徒绝玉才敢转身,目光沉痛的望着那消失的身影。眼中满是失意,悲痛和情殇。
羽儿还是离开了自己。原来自己只能是孤家寡人。
勾起一抹苦涩的笑,他任由心头那撕裂般的痛楚蔓延开来。
原来舍弃是这样的痛苦的,好似心都生生的挖去了一块,痛彻心扉。伸手按住胸口,可是那痛却依然剧烈的折磨着他。
拐角处两个人影迟疑的走出来,脸上表情同样的沉重。
“皇兄。”
司徒蕾儿慢慢的走来,迟疑的开口喊道。
因为眼前之人脸上的沉痛,她的心也不由的痛起来了。眼眶忍不住红了,她的皇兄一定很伤心吧。
为什么生在皇家的他们,爱一个人都是那么的痛苦。
“你也觉得应该羽儿在皇宫会不幸福吗?”
司徒绝玉望着远方,淡淡的开口问道,神情平淡的好似方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把所有的情绪都隐藏在心底最深处,即使心痛的他快无法喘息了。
不让任何人看到自己的脆弱一面。他是皇者,不可以有任何的弱点。
“羽儿是个善良的女子,确实不适合这个地方。”
司徒蕾儿若有所思的开口,语气透着一股的悲苦。目光飘渺的望向天空,羽儿终于飞出了皇宫。
司徒绝玉转头,探究的看着一脸的苦涩的妹妹。她的眼中为何有失落。
蕾儿也不快乐吗?
伸手揽过她,给予温暖的怀抱。司徒蕾儿抬头,对着自己的皇兄绽放一抹绚丽的微笑,而后低头,深深的埋在他的胸膛间,放任心底的悲伤。
泪水肆无忌惮的从她美丽的脸庞滑落,她的悲伤只能躲在人后。
“风,快传御医去镇国公府为羽儿疗伤。不管多么名贵的药材,只要用的上,不必请示朕。”
回头,司徒绝玉对着风展扬吩咐道,看到对方担忧的眼神,故作轻松的一笑。
“还有,让太医院每日向朕来回报羽儿的病况。”
即使失去她,但是无法忍心看到她发生任何的意外。
伤害她的人,他绝对不会轻饶。佑涵说的对,作为皇帝,如果连自己爱的人都保护不了,那么这个皇帝也当的太窝囊了。
羽儿一直是坚强的,所以这一次也应该能撑过去。
镇国公府内,近日乌云笼罩,你沉闷的气氛让让心头沉甸甸的。善于察言观色的下人们每天胆战心惊,如履薄冰,话不敢说大声,路不敢走太慢。
因为镇国公和芸沁长公主的爱子,为了一个女子而发狂了。
俊朗不凡,待人亲切随和,为人热情洒脱,风度优雅的小侯爷,这几天性情大变,一改往日阳光温雅的形象,变得阴沉可怕。只要靠近他三尺远,就能被他浑身冷冽的气息所伤到。
私下里,下人们也纷纷猜测这小侯爷带回来的那女子到底是什么身份。
御医一堆堆的被派来,还有数之不尽的珍贵药材。可想而知,这女子必定非富即贵,身份显赫。
听说连皇宫里的皇帝,都在关注着那女子的病况呢。
不免让人更加好奇,这女子的身份和来历了。
那日楼君羽满身是伤的被带回镇国公府,随即一大队的御医奉旨前来为她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