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因为她身体本来就比较虚弱,再加上一身的鞭上,让她失血过多,到达镇国公府的时候,已经是出的气多,入的气少。虽然御医全力抢救,却无法让她醒过来。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只是保住了她一口气。
当天晚上,病情加剧。伤口发炎而导致高烧不退,情况就更加的危险了。而且这高烧还一直不退,三日来,她一直处于高烧下,昏迷不醒。
这三日来,御医们想进了各种方法,施用了各种名贵的药材,不敢有丝的懈怠。,可是都不管用,高烧依然顽固的肆虐着,人还昏迷不醒的躺在床上,而且看上去随时可能挂掉。
他们只差烧高香,求神保佑,让这位姑娘赶紧退烧吧因为皇上发话了,如果这位楼姑娘有什么意外,所有太医院的人都要陪葬。
天晓得,那里出来这样一个身份高贵的女子。让皇上如此的重视,让小侯爷这般珍视。放眼天下,能受如此荣耀的只怕也就这么一位了吧。
其实说起来,真是有些失面子,想他们在医术上,也是个中楚翘,却连一个高烧都退不下去。也怪不得小侯爷要发发火了。
从这几日,小侯爷不眠不休的守护在床前,亲自端药送水的情况,谁都看得出来,他有多在乎这名女子了。真不敢想象,如果他们救不活那女子,小侯爷会不会迁怒于他们。
看来做太医也危险啊,可不是提着脑袋在办差。一个不慎就要脑袋搬家。
面对小侯爷一天比一天阴沉的脸色,他们怀疑在皇帝砍掉他们脑袋前,眼前这个传闻温雅和气,笑如春风的小侯爷就会拧断他们的脖子。
这一日,一干太医在对楼君羽进行了一番检查后,表情一个比一个沉重而绝望。忍不住唉声叹气起来,为了自家的身家性命。
这高烧依然不退,已经三天了,这样烧下去,就是救过来,人也是没用了。
几名太医,面面相觑,神情迟疑而胆怯,没人敢上前出声。就怕第一个出声的就当了炮灰。
管佑涵看到一干太医摇头叹气的神情,心底猛的一沉。
不会的,羽儿一定会没事的。掩住心底的惶恐不安,他抬头,眼眸横扫过去,阴冷如剑锋的目光纷纷射向那群太医。
“微臣等无能。”
在那凌厉的目光下,一群太医慌乱的跪倒在地。眼中满是惶恐和惊惧,垂了头一副沮丧的样子。眼睛不敢看向床前的人,只怕被他阴冷的眼神骇到。
“你们说什么?”
一脸憔悴的管佑涵,依然气势逼人,冷眸一扫,神情阴冷而残狞,众人被他阴冷如鬼魅的声音,吓得瑟瑟发抖。
“微臣等用尽了全力了,可是这位姑娘体质本来就虚弱,而且身受重伤,失血过多。即使臣等用了最上好的药材,最精密的医治方法,却依然毫无起色。已经连续高烧三日了,怕是药石也惘然了,还请小侯爷明察。”
太医甲大着胆子道,下一瞬间,他的身体呈直线飞出了房门。“嘭”的一声闷响声在门外响起,可以想见,摔的有多重。
谁也没有看到管佑涵是怎么样出手的,不,应该是抬腿的。只看到他神色如常的走向一边的水盆,绞了一口帕子,而后又神情坦然的走回床边,细心的为楼君羽擦拭手心。
一瞬间,房内再无半点声响,连一根针落在地上都清晰可闻。众太医被管佑涵的那一脚吓的魂飞魄散,胆战心惊的跪在一边,任由冷汗淋漓。
心底忍不住开始悲叹,真是流年不利。这小侯爷下手却一点不留情,今日能否走出这镇国公府还是未知之数。
“羽儿一定会醒过来,是你们没有能耐。什么药石惘然,全是屁话。如果再让我听到一个字,你们就把脑袋留下。”
管佑涵把方才给楼君羽擦拭汗水的帕子,扔到一边的水盆里,冷瑟开口说道,而后缓缓的抬头,透着寒意的眸子,阴冷的扫视跪在面前的众人。
不想和方才太医甲相同命运的众人,赶紧顺着他的话说。
“求小侯爷饶命啊。是臣等无能,楼姑娘吉人自有高照。”
一群人苍白着脸,连声求饶道,惊惧的眼神,好似已经看到了自己的末路。
管佑涵转过头去,不耐烦的看一眼,不断制造噪音的人。眼底的嫌烦之色更浓烈了。
“滚,全部给我滚出去。”
他骤而怒目如焰,语气透寒的低声怒斥道,阴森而冷酷的眼神,吓到太医们屁滚尿流的连走带爬的逃出门外,就怕慢点会让愤恨中的小侯爷要了他们的老命。
直到屋内再次恢复平静,管佑涵才褪去脸上阴沉的神色,回头看着床上的人,眼底揉进浓浓的眷恋和包容,还有无法错认的无助和悲痛。
“羽儿,我绝对不会让你有事的,是那群庸医没用,你放心,呆会我就让人去寻访名医。”
伸手,轻柔的抚摸着那苍白的脸,目光痴情的望着昏迷不醒的人,柔声呢喃道,可是语气却泄露了他的不安和惶恐。
已经三天了,他当然知道如果羽儿再醒不过来会怎么样?
可是他不想去面对这个残酷的事实,那怕一切都是自欺欺人。
他更加知道,太医们已经尽力了,这几天他不眠不休的陪在羽儿身边,也看到了太医们为了羽儿的病而废寝忘食。
每一分每一名都是煎熬,在无人的时候,他才放纵自己的脆弱,让绝望与悲哀浮现他的脸庞。
“羽儿,不要再吓我了,快醒过来好不好。”
紧紧握住那双纤细而没有意识的手,他悲痛的低呼道,嘶哑的声音透着浓浓的沉痛,和无助。
眼眶中有什么东西滑落下来,他把头埋在她的手心,让她感受到自己的悲伤。
他从来不曾发现自己竟然这么没用,这么无助。看着心爱的人一天天虚弱下去,他却什么也做不了。不能分担她的痛苦,不能阻止她一天天的憔悴下去,这比凌迟他,还要痛。
偌大的卧室内,流转着让人心酸的气息。没有人能去怪罪一个绝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