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心动
武诚志今天有点神经过敏,总觉得别人的眼光透着一丝暧昧,虽然他用创可贴掩盖了自己脸上的伤口,但是却依然没有一点点安全感,彷佛那两道血痕已经全然裸露在别人的眼皮底下。
他怎么可以……他竟然对一向视如妹妹的和氏璧有了异样的感觉!如果让谢君安知道自己这种龌龊的心迹,他一定会毫不留情地掐死他吧?
自己怎么会这样?虽然被水云澜拒绝有点难过,但也不能失去理智地找别人作替补吧?而且这个人还是自己青梅竹马的女孩。
可是当听到谢君玉在梦里的那句话之后,他的心就再也回不到纯净的过去,犹如一张被泼了墨的纸,即便自己刻意抹去了纸上的颜色,但是那隐隐约约的痕迹却已然深深地烙印在了他的心底。
平静的心湖由此荡漾开一圈圈涟漪,越想忽视越不能坦然面对,如今的他对谢君玉的感觉就象老鼠见了猫一样,只要谢君玉一出现,他就恨不得立即在她面前销声匿迹!
唉!唉!唉!注意力根本无法集中,做事也没有头绪,一个上午下来,武诚志简直要抓狂了。
谢君玉站在办公室的门外,看着武诚志一副长吁短叹的焦躁模样,唇边禁不住泛起一丝狡黠的笑意,看来自己昨晚“酒后吐真言”的举动虽然有些冒险,但是却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这个迟钝的男人终于察觉到自己对他的一片真心了吗?
“副总裁,这是下午开会用的资料,请你过目一下。”谢君玉找了一个恰当的借口,走进了武诚志的办公室。
“呵——”背靠办公桌而坐的武诚志有点吃惊地转过身来,当他一对上谢君玉明亮的眼睛,心就没来由地一阵紧缩,真是见鬼了,为什么他此刻觉得自己像个被当场逮到的小偷似的?武诚志下意识地垂下眼帘,避开谢君玉关切的注视,装模作样地拿起桌上的文件浏览起来,尴尬的心境让他有些烦乱地开口教训她,“不是让你进来先敲门的吗?怎么还是这么毛毛躁躁的?”
“我敲了,可能是副总裁想事情想得太入神了,所以没有听到吧。”虽然他的话有些冲,但是谢君玉却不想和他计较,她已经不是那个任性的小女孩了,不会再对着他胡乱发脾气,他越是表现得慌乱她就越高兴,因为如果经过了昨晚的事他还能一如既往地面对她的话,说明自己在他心里根本没有什么位置,她再强求也没用,这当然不是她所希冀的,他躲躲闪闪的眼神尽管让她有些忍俊不禁,但是却让她终于得以将这些日子以来积郁在心头的郁闷之气扫除干净,只要他对自己还有一丝感觉在,那么她就还有机会赢得他的心,为了将来的幸福,自己就算给他当一回出气筒宣泄一下也没什么要紧的。
“哦,是这样。”武诚志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对不起。”明明是她出其不意地诱惑了他,可为什么这会儿感到全身不自在的反而是他?
“没关系。”谢君玉有点心虚地把目光对准武诚志脸上的创可贴,关切地问,“小武哥,你的脸怎么回事?”为了让酒醉的假象尽量显得逼真一点,自己是不是下手太重了?怪不得一早上就见不到他的人影,上班以后也一直躲躲闪闪地避着自己,原来是他引以为傲的脸孔受伤了,她还以为自己只是小小地抓了他一下而已!
“没……没事,不小心被车门撞了一下,擦破了点皮。”武诚志一边尴尬地解释一边暗自庆幸,幸好她全然不知道昨晚发生的事情,不然他真的不知道该拿什么表情面对她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伤口擦过消毒水了吗?”看来他的脸伤得不轻呢,谢君玉满怀歉意却又无法诉诸于口,只能装作全然不知情的模样,放下手中的资料,轻轻地走到他的身侧,想要看看他脸上的伤势到底怎么样,却被武诚志一手挡住。
“一点点皮外伤,不碍事的。”武诚志死死地捂住脸上的伤口,不让谢君玉有任何窥视的机会,尽管伤口疼得要命,但是他却只能咬牙强忍,因为他怕一旦伤口暴露,脸上清晰可辨的指甲印就会无所遁形,到时他该怎么和谢君玉解释这些指甲印的由来呢?脑中不期然地浮现当时的场景,当她的指甲划破他的脸,接下来的事情发展只能用脸红心跳的字眼来形容。
“真的没事吗?”他突然闪闪烁烁的目光让谢君玉的心顿时怦怦乱跳,如果她没猜错的话,他现在一定是想起了昨晚的旖旎情事,如果让他知道那一切都是她刻意的挑逗,他不知道会用什么样的眼神看她?
“没事,当然没事。”武诚志轻描淡写地摆了摆手,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谢君玉的身上,今天她穿的是一件浅紫色的紧身******,得体的剪裁衬托出她玲珑有致的身段,淡淡的紫色辉映着她雪白的肌肤,让她整个人显得光彩照人、神采奕奕,面对这样一个千娇百媚的女子,相信任何一个正常的男子都会情不自禁地被她吸引,那种致命的诱惑让他的胸口顿感一阵窒息,掌心里已然潮湿一片,那种属于女性特有的柔软和富有弹性的触感经由记忆清晰地传达到他的神经末梢,让他不自觉地把双手紧紧叠合在了一起,仿佛这样就可以将他内心中那份莫名其妙的悸动淡化掉似的。
“没事就好。”谢君玉小心翼翼地捕捉着武诚志脸上微妙的表情变化,看得出面对自己他有些局促和不安,于是一个更大胆的念头迅即闪现在她的脑中,并立即让她付诸了行动。“对了,刚才宋经理让我拿给你审阅的财务报表看好了没有?”
“呃……看好了。”武诚志头大地说,事实上那份财务报表他只是看了个大概而已,对具体的数据并未做过仔细的考校,不过他相信素来严谨的宋经理是不会出差错的,于是他拿起签字笔在报表的末尾签上了自己的大名,然后将它递给谢君玉。
谢君玉接过报表看了看,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我这就把报表交到会计部。”她缓缓地转过身,还没走出两步,却突然脚下一软,身体的重心立时失去平衡。
“和氏璧,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武诚志想也不想地冲上去扶住谢君玉摇摇欲坠的身体,关切地伸手探了探她光洁的额头,感觉到手下的皮肤一片火热,不由皱起了眉头,一定是昨晚受凉了,她似乎发着烧呢!这丫头,什么时候才能学会自己照顾自己呢?
当他健壮的手臂紧紧地环拥住她,一股触电般的暖流立即注入她的四肢百骸,让她禁不住心摇神驰、意乱情迷,为了得到他的爱怜,她不得不放下女孩子的矜持,主动向他投怀送抱,尽管有点不择手段,可是那份被重视、被呵护的感觉还是让她的心底溢满了深深的感动和喜悦,萌动的情潮轻易瓦解了她内心仅剩的那一点羞怯,她的头自然地依偎在他的胸前。
“我……”谢君玉虚弱地睁开迷蒙的双眼,打量着一脸焦急神色的他,“突然有点头晕……”
“我带你去看医生。”看着她酒醉似的脸,武诚志情急地拦腰抱起她。
“我不要看医生。”谢君玉惶急地挣扎着,要是去了医院,她的把戏不就拆穿了?
“别孩子气了,生了病自然要去医院的。”武诚志哄孩子似地哄着她,记忆里她是最害怕到医院去的人,所以她坚决反对的态度并没有让他感到丝毫意外,“乖乖听话,到医院去让医生看一看,打个针配点药吃吃就好了。”
“我只是有点头晕罢了,又不是什么大病……”谢君玉吞吞吐吐地说,生怕武诚志看出她的伪装,她装模作样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小病不治变大病,再说你烧得这么厉害,不去医院怎么行?”武诚志一边严肃地反驳她一边抱着她往外走。
“我不要去啦,你快放我下来!”什么叫弄巧成拙,谢君玉此时总算明白了。
看得出武诚志是铁了心要送她去医院了,谢君玉百般无奈之下,只好耍赖地在他怀里奋力挣扎,试图逃出他的掌握。
“听话,别吵!”这丫头的精力还真是旺盛呵,就连在病中也不忘对他拳打脚踢,武诚志仅剩的一点耐心也快被她磨得一干二净了。
“武诚志,你在干什么?”正在两人争执不休的时候,门口忽然响起一声愤怒的暴喝。
“哥哥……”谢君玉眼尖,见哥哥铁青着脸站在门口瞪着她和武诚志,连忙推开武诚志,狼狈地挣下地来。
“君安,你来得正好,和氏璧她……”武诚志见到谢君安如同见到了救星,他浑然不觉谢君安眼底蕴藏的怒气,急切地迎了上去,想要让谢君安帮自己说服谢君玉去看病,可是他底下的话还来不及说出口,脸上就没来由地挨了谢君安雷霆万钧的一记铁拳,也是无巧不成书,这一拳刚好打在他昨晚被谢君玉抓伤的地方,旧创未愈又添新伤,痛得他差点背过气去。
“谢君安,你旧病复发了,干嘛动不动就打人呵你?”武诚志捂住受伤的脸颊,气恼地责问谢君安。
“我为什么打你你不明白吗?我早就警告过你,不要意图侵犯阿玉,你难道忘记了吗?”谢君安的怒火不在武诚志之下,要不是自己及时赶到,自己这个像小红帽一样单纯的妹妹就要被武诚志这头“色胆包天”的大灰狼给吞到肚子里去了,想到这里他就没来由地感到后怕。
“哥哥,你误会了,小武哥他……没有侵犯我的意思……”谢君玉哭笑不得地替武诚志辩解。
“阿玉,你还小,你当然不懂,可是我却看得清清楚楚,这家伙抱着你死死不放,明明是想占你便宜……”谢君安余怒未消,指着武诚志生气地说。
“是吗?难道我武诚志在你眼里居然是这样一个禽兽不如的人吗?谢君安,我真是瞎了眼,居然一直把你当成推心置腹的朋友,原来你是这样看待我的,过去如此,现在也是如此,好……你够狠!”眼前的情形犹如当年夏威夷事件的重演,让武诚志哭笑不得之余倍觉寒心,在亲情和友情之间谢君安的选择虽然情有可原,却也异常尖锐地刺痛了他的神经。
武诚志悲愤莫名地握紧了拳头,控制着自己几近疯狂的怒火,转过身大步离开。
“小武哥,别走,我会和哥哥解释清楚这一切的。”没想到因为自己草率的行为,哥哥和小武哥之间又起了误会,谢君玉懊悔不迭,惶急之下也顾不得谢君安诧异的目光,紧紧地抱住了武诚志的腰,试图阻止他离开。
“有什么好解释的?我才不屑和这个是非不分的人做朋友呢!”武诚志冷冷地扳开谢君玉的手指,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办公室。
“哥哥,你还不快帮我拦住他?”谢君玉用求救的目光望着自己的哥哥。气急败坏地准备追出门去。
“阿玉,你老实告诉我,小武他到底有没有对你……”谢君安若有所思地看着谢君玉的脸,沉吟着问。
“哥哥,你不要误会小武哥了,事实是我刚才身体不舒服,小武哥想要送我去医院,我不肯去,所以我们才……”谢君玉心虚地低下头去,不敢看谢君安仿佛洞察秋毫的目光。
“你……怎么可以……唉!你怎么不早说?”谢君安当然知道自己妹妹的脾气,瞧她现在精神抖擞,哪里有一点不舒服的样子?刚才多半是这丫头设计陷害了武诚志,自己可是被这丫头害惨了,要想武诚志原谅自己,看来只有抛下面子去他面前负荆请罪了。
“哥哥一来就火冒三丈,我连插嘴的机会都没有。”谢君玉不服气地嘟囔。
“一切都是你这丫头搞出来的鬼,你自己惹下的烂摊子自己去收拾吧,我不管了!”谢君安气恼地掉头而去,将谢君玉一个人扔在了武诚志的办公室。
“哥哥!”谢君玉望着突然间空荡荡的办公室,心急火燎地追出门去。
月色如水,夜风如酒,谢君玉呆立在二楼的阳台上,静静地望着空旷的庭院,一股惆怅的情绪深深攫住了她。
武诚志没有准时回来,难道他真的要和哥哥决裂、把谢家的人列为拒绝往来的对象了吗?自己为什么这么沉不住气,让哥哥和小武哥再次陷入尴尬的境地?现在小武哥在生哥哥的气,而哥哥在生自己的气,可是生气能解决问题吗?这两个大男人,为什么就不能各自退一步呢?
唉!谢君玉望着远处黯淡的星光,幽幽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有心事?”看到女儿屋里亮着灯光,王瑞琴不放心地推门进来。
“没有,因为白天的事务太多了,所以我想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好好理一理明天工作的头绪。”谢君玉直觉地隐瞒了自己的心事,母亲承受的负担已经够多了,她不想让妈妈再为自己忧心。
“和小武闹别扭了?”王瑞琴慈祥地摸了摸女儿的头,柔声问,知儿莫若母,女儿的心事怎么逃得过母亲的眼睛呢?一直以来,她都清楚武诚志在女儿心中占据着怎样的位置,这四年来女儿虽然身在国外,却无时无刻不在牵挂着武诚志,每天一个国际长途,转弯抹角地向自己打探着有关武诚志的点点滴滴,不是喜欢又是什么呢?身为母亲,她当然希望女儿最终能获得幸福,所以她也就装聋作哑任凭女儿胡闹,反正武诚志是她看着长大的,人品才学当然信得过,自己能够有这样的女婿也是一种福气。
“我……没有。”谢君玉欲言又止地摇了摇头,尽管母亲是这世上最疼最爱自己的人,但是她却不好意思把自己一直暗恋武诚志的心事告诉她。
“妈妈也曾年轻过,人谁没有犯错的时候呢?只要你付出的是真心,对方自然会感觉得到你的诚意的。”王瑞琴不着痕迹地安慰着自己的女儿,看到女儿为情所困的模样,她心有戚戚焉,阿玉父亲的音容笑貌仿佛就在自己的眼前,而她却再也触摸不到他了。
“妈妈,你爱爸爸吗?”谢君玉轻声地问自己的母亲。
“爱,当然爱,不然就不会有你这个调皮的小丫头了。”王瑞琴怜惜地拍了拍女儿的脸颊。
“那么爸爸呢?他……爱你吗?”谢君玉迟疑了许久,最终还是忍不住问出了这个悬在她心头长达十二年之久的疑团,当年哥哥曾经残忍地告诉她,爸爸真正爱的是他的妈妈,而不是自己的妈妈,事实到底是怎样的呢?难道爸爸真的只是把妈妈当作哥哥妈妈的替身吗?如果是这样,妈妈不是太可怜了吗?努力地爱了这么久,委屈了这么久,换来的却是满心的伤痕,她情何以堪?
“我相信你爸爸心里是爱我的,尽管他从来没有对我说过那个字……”王瑞琴感伤地回忆起那些尘封了的往事,“有时候爱和被爱一样幸福,重要的不是爱的结果,而是爱的过程。”
母亲眼角的泪光征实了自己的推断,爸爸和妈妈并不是自己小时候所以为的那样美好,感情的事是勉强不了的,自己的感情和妈妈何其相似,自以为是地、义无反顾地爱上了根本不爱自己的男子。
“妈妈,我爱你。”谢君玉转身抱住自己的母亲,动情地说。爸爸,允许我替你说出这三个字,圆了妈妈的美梦吧。
“谢谢!”望着女儿清丽的容颜,王瑞琴欣慰地拭去眼角的泪,“我的阿玉终于长大了。”
谢君玉撒娇地俯伏在母亲的肩头,久久不肯放开。
“小武是个好孩子,你会比妈妈幸福的。”汽车的轰鸣声遥遥地从远处传了过来,在谢君玉飞快冲出房门的刹那,王瑞琴对着女儿的背影喃喃地说。
武诚志的莲花跑车静静地停在了车库的前方,谢君玉兴奋地跑过去,探头望向驾驶座。
武诚志显然没有下车的意思,他的头伏在驾驶座的方向盘上,半天没有动静。
“小武哥,你回来了。”谢君玉隔着车窗,小心翼翼地问着。
“你满意了?看到我这副无家可归的狼狈样子你心里高兴了吧?”武诚志抬起头,一股猛烈的酒气顿时直冲谢君玉的面门而来。
谢君玉本能地用手掩住自己的口鼻,看着他一副醉醺醺的模样,心里没来由地窝火,她在这里为他担心得睡不着觉,他倒好,一个人在外面喝得逍遥快活!
“小武哥这是什么话?我们不是一家人吗?我的家不就是你的家吗?”不过是挨了哥哥莫名其妙的一记拳头,他有必要和自己彻底划清界限吗?难道在他心里始终没有把她当家人一样来看待吗?在她心里可是早就把自己当成了名正言顺的武太太,要和他厮守一辈子了!
“一家人……嘿嘿!你姓谢,我姓武,怎么可能是一家人呢?”每次她一出现在他身边,他就接二连三地遇上倒霉事儿,看来他们注定是冤家对头,变不成一家人了。
“姓氏不同有什么关系?只要小武哥愿意,我愿意改姓武……”望着武诚志在月光下倍显落寞的眼神,谢君玉别有用心地提议。
“你胡说什么,我才不要你这样的妹妹呢!”武诚志心头一跳,立即回绝了谢君玉不怀好意的“企图”。
“怎么?难道你心里已经不把我当妹妹看了吗?”谢君玉笑嘻嘻地抵着车窗,挑衅地望着武诚志的眼睛。
“是……”血液里过多的酒精让武诚志的思维有些跟不上谢君玉的节奏,等到发觉自己已经上了谢君玉的当时,一切都已经迟了。
“那小武哥现在把我当什么人了呢?”谢君玉虽然表面嬉皮笑脸,心底却紧张得要命。
“还能是什么,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做的事是什么吗?”武诚志莫测高深地探头出车窗,和谢君玉近距离呼吸。
“什么?”他闪亮的眼神让她禁不住一阵迷醉,他粗重的呼吸出其不意地拂过她的脸颊,让她心脉狂跳,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
“当然是仇人了,傻瓜!”武诚志不由分说地用嘴咬住了谢君玉的耳朵。
“哎哟,好痛!”谢君玉又羞又气,又不能大声喊叫,免得惊动了睡梦中的哥哥,只好忍着痛用力去扳武诚志的嘴。
武诚志并没有和她为难的意思,谢君玉一叫痛,他就放开了对她耳朵的肆意“蹂躏”。听到谢君玉类似小猫般娇柔的呼喊,他胸中憋闷了半天的怨气终于消减了不少。
“以后还敢不敢设计陷害我了?”武诚志绷着脸问。
“我不会放过你……”谢君玉抚摸着自己的耳朵,一颗心飞速地跳个不停,男人和女人的身体接触真的很微妙,尽管他把她的耳朵咬得隐隐生疼,可是那份亲昵的接触却轻易地拨动了她内心深处的狂野,让她情不自禁地想要再次品味这种糅合了痛苦和甜蜜的非人折磨。
“还嘴硬?你信不信我真的会把你的耳朵咬下来?”武诚志一低头,再次咬住了她的耳朵。
“不要……”谢君玉的声音嘶哑而低沉,听来别有一种诱惑人的性感。
她的耳垂温润如玉,娇嫩而柔软,简直是对他自制力的极大考验,对着这令人血脉贲张的耳朵,他根本无法真正地咬下去,他们的动作没有仇人之间应该有的剑拔弩张,倒更像是情侣间的耳鬓厮磨……
“你……真是无可救药!”武诚志努力克制住自己心猿意马的真实情绪,轻轻地推开了谢君玉。
“小武哥……”谢君玉意犹未尽地看了武诚志一眼。
“干什么?难不成你想让我在车上呆一个晚上吗?”武诚志假装若无其事地启动引擎,把车子开进了车库,他不知道自己再和谢君玉这样纠缠下去的话会做出什么莫名其妙的事来。
利落地把车子停好,武诚志这才轻快地走出车库,见谢君玉还傻傻地站在那里看着月亮发呆,禁不住摇了摇头,走了过去。
“傻乎乎地看什么呢?快去睡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哦!”谢君玉顺从地跟在武诚志的身后。
今晚可以做一个好梦了,望着武诚志挺拔的背影,谢君玉的嘴角露出一丝梦幻般的笑容。
可是还没等他们走进客厅,武诚志就感受到了一种由远而近的压迫感,明晃晃的灯光下,谢君安正襟危坐在客厅正中的沙发上,一双黝黑的眼睛正犀利无比地凝视着自己和他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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