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妈妈说的乡间趣闻
38857500000021

第21章

巡抚大人听得胆颤心惊,汗流颊背,于是连忙陪笑说:

‘唐夫人息怒,唐夫人息怒,谁说你们尚贤村人在省府衙门官司吃败?’

唐夫人笑说:

‘外面传说上戴村人官司十拿九稳地会赢,我们尚贤村人必败!’

巡抚大人忙笑说:

‘纯粹谣言,纯粹谣言!还没上堂宣判呢,谁敢说十拿九稳?纯粹谣言!’

唐夫人笑说:

‘纯粹谣言?那我就等大人给我一个明断了!’

巡抚大人忙笑说:

‘这个自然,我一定会给唐夫人一个明断!希望唐夫人息怒!’

巡抚大人亲自将唐夫人毕恭毕敬地送出衙门。然后马上回到大堂坐定,还是惊恐得直冒大汗,真是太险了!”

妈妈说到这儿,我忙笑说:

“这位唐夫人真是太神了,竟略施小计,便将板上钉钉的官司来个翻案,而且将上戴族长戴全胜与绍兴师爷捆绑起来,狠狠地教训一顿,真是太过瘾了。这不是说上戴村的大官戴正飞亦要倒霉了吗?”

妈妈笑说:

“这是当然的。本来巡抚大人收了戴全胜的厚礼,戴正飞与巡抏大人正副手,合谋一快,官司那有上戴籿人不胜的道理?没想到最后杀出个唐夫人,而唐夫人竞是皇帝身边红人王大人的亲外孙女,而这位唐夫人就是尚贤村人唐建峰的妻子。唐夫人一亮明身份,巡抚大人都发抖流汗了,官司自然要来个翻转了!

再说,巡抚大人送走唐夫人后,坐在大堂上直冒汗,心想:

‘这亊真太凶险了!假如说这个案子在自已手中断歪了,那可要闯大祸了。王大人是皇帝身边的红人,又是朝廷一品大员,而唐夫人是王大人的宝贝外孙女。唐建峰是尚贤村人,唐夫人自然亦是尚贤村人。现如今尚贤村人与上戴村人在省衙门打官司,戴正飞这小子常在我面前央求照顾,并送我厚礼,我差点昏了头,将官司判给他们赢。可谁知唐夫人有如此大的背景?象唐夫人这种人,没理都得让他三分,何况是占着理呢!这该死的戴正飞,差点让我出了差错,这次我绝对饶不了他!’

巡抚大人想到这儿,便马上提审绍兴师爷,巡抚大人问:

‘你知不知道,今天你们冲撞的这位夫人是谁吗?’

绍兴师爷答:

‘我哪里知道她是谁?是她的轿夫冲撞我们的,不是我们冲撞她的。’

巡抚大人冷笑地说:

‘你不知道?让我来告诉你,她是当今皇上身边红人王大人的亲外孙女!如今给你们这帮歹人冲撞了,你们不仅伤了她的轿夫,而且撞碎了她的轿子,幸好她本人没事,否則本大人都难辞其咎,你们好大胆!如今她已差人快马加鞭赶往京城,将这里发生的事儿告诉她舅舅王大人,你们就等死吧!’

绍兴师爷听了,吓得面如土色,连忙磕头告饶。巡抚大人又说:

‘你知不知道,如今这位夫人是那里人吗?她嫁给唐建峰唐大人,唐大人的老家是兰溪尚贤村人,亦就是说这位唐夫人亦是地地道道的尚贤村人。如今你们不仅冲撞了她,并且还诬告了他们老家尚贤村人。唐夫人说,你们罔顾事实颠信口雌黄颠倒黑白,将真相正义玩弄于股掌之中,你可知罪吗?按理说,你亦是一个经常跑衙门帮人打官司的专业人士,应该说是个玲珑剔透的聪明人。在你替人家打官司之前,必须摸请双方的来头实力再说。你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呢?如今害得我亦差点跟着担此责任。唐夫人已派人进京向她舅舅王大人告状了,相信不到十日,必有消息。你是位师爷,亦是位灵透之人,最擅长处理这种事儿了,你倒来说说我该怎么办?不要再隐瞒了,不用我动大刑,你还是如实招供了,争取唐夫人宽怒吧!’

绍兴师爷听了,如五雷轰顶,瘫软在地,长叹一声说:

‘百密一疏,百密一疏,我是机关算尽太聪明,反算了卿卿性命,罪有应得!亊到如今,不用大人动刑,我将所有罪状写清楚,听候大人发落。’

于是绍兴师爷将怎样处心积累谋划侵占尚贤村人的地基;怎样在一夜之间造好庙宇,生米煮成熟饭;自已又怎样帮他们出主意,用风车吹灰尘,蜘蛛结网来造旧,让新建的庙宇看上去根本不象新建的,而是有年头有历史传承的;怎样在兰溪县衙门赢得官司;又怎样在金华府衙门赢得官司;在上二场官司中,有多少上戴村的戴氏官员参与说情疏通;这次来杭州城又怎样准备打官司的;这次又是如何冲撞唐夫人的,致使唐夫人的轿碎人伤的;等等情况,绍兴师爷一五一十事无巨佃地叙述一遍,官家将他的口供一一记录在案,然后让他按手印画押。当然关于戴全胜如何向巡抚大人送礼,他自然绝口不提,否則真的自寻死路了。一切审问妥当之后,巡抚大人叹笑说:

‘算你识相!你亦是个灵透之人,你们不是等候我的发落,而是等候京城王大人怎样发落你们,等候唐夫人怎样发落你们!’

巡抚大人将一行人一一审问之后,重新押入大牢,等候处理。十天后,王大人的书信送到巡抚大人手中。”

妈妈说到这儿,停顿了一下,我忙说:

“妈妈,京城的王大人究竟写给巡抚大人一封怎样的信呢?”

妈妈笑说:

“王大人写给巡抚大人的信,只有二句话:

‘孙女遇袭,敬请保护。冤案办理,依据事实。’

巡抚大人接到此信,拆开一看,心中虽然有数。但信中说的太笼统太宽泛,几乎没有具体的指示,究竞怎样做才能让王大人满意呢?巡抚大人想了很长时间,终于想到一个稳妥的办法。于是他马上派人去恭请唐大人唐夫人前来商议。不一会儿,唐建峰夫妇坐着轿子来到巡抚衙门,巡抚大人亲自到门口迎接。三人在巡抚衙门的会客厅里坐定,巡抚大人忙笑着对唐建峰夫妇说:

‘唐大人对自己尚贤村老家的官司不闻不问,真是不应该!幸亏有唐夫人的及时关心与提醒,才使我们将事儿的前因后果调查清楚明白。上戴村族长戴全胜与那位绍兴师爷真不是东西!二人狼狈为奸、罔顾亊实、颠倒黑白,致使这件普通简单的案件差点成了冤案。多亏唐夫人及时反映真情,才使我们能及时采取措施,得以彻底纠正。对于这帮歹人冲撞唐夫人一亊,我们亦将会作出严肃处理。请唐大人唐夫人不必担心。今天我特意请二位前来,就是大家商量怎样解决处理这件官司。’

唐建峰笑说、

‘这亊大人处理便是。’

唐夫人说:

‘近日,我在杭州城受到这帮歹人的袭扰,心情特别差。大人,这儿的治安这么差,我想明日起程去京城舅舅家休养一阵。等我心情好了,这儿的治安好转之后,我再回杭州城来。’

巡抚大人笑着讨饶说:

‘唐夫人,我的姑奶奶!你这样子去京城,叫我怎样回复王大人?叫我以后怎样面对王大人?你们老家尚贤村人与上载村人的官司,我不是正在审理着吗?至于怎样判罚妥当,我不是派人来请来你们夫妇俩来商议吗?只要唐夫人不要去京城,留在杭州城,唐夫人说怎样判决,本大人就怎样判决!’

唐夫人冷笑说:

‘大人,这么说来,我是要被你们扣押在杭州城,不能去京城我舅舅家了吗?’

巡抚大人忙笑说:

‘唐夫人,我的姑奶奶!本官那敢限制您的自由!本官只是觉得这段日子不宜去京城而己。再说这里不是还有您关心的官司还没了结吗?等我将这儿了结清爽,再写信回复王大人之后,你去亦不迟,希望唐夫人不要为难本官。你对这件官司要怎样判决尽管说来,本官照办便是。’

唐夫人冷笑说:

‘大人,我们为人处世的原则非常明确,既不以势压人,去做一些违背良知颠倒黑白的坏亊,亦绝不允许别人为非作歹,向我们头上乱泼脏水或有辱我们唐家声誉的亊儿。上戴族长与那个绍兴师爷理应惩戒,同时在这件官司中为上戴村人说情通融的各级官员亦必须责罚,这些人是非不分,为虎作帐助纣为虐,着实可恶。其次立即勒令上戴村人拆除所谓有历史传承的福佑寺。若大人不能满足我的这些要求,我便立即动身前去京城告状,去皇上那儿评评理,说说你们浙江官员是怎样办案的,是怎样黑白不分,颠倒是非,胡乱判案,制造冤案的!’

巡抚大人忙陪笑说:

‘唐夫人不必动怒,本官一定依照你的意思办理便是,定会让你满意。你何必为这点芥未之亊动怒呢?这样有伤您的贵体,完全不值得,不值得!’

唐夫人又说:

‘大人,对绍兴师爷与各级办案官员如何责罚,任凭大人。但对戴全胜一行人,只要稍加杖责便是。因为上戴村人亦属我夫家隔壁邻村人,我可不愿让隔壁邻村人误认我以势压人。’

巡抚大人叹笑说:

‘唐夫人真是位奇女子!对这些胡作非为的小人,亦心怀怜悯!’

这此会面后的第二天,浙江巡抚衙门对案件判决如下:

一、上戴村人侵占尚贤村人的地基,必须还给尚贤村人。在此地基上建起的庙宇,上戴村人必须在十天之内拆除,不得延误.

二、对绍兴师爷胡高,革去一切功名,判刑入狱五年。

三、上戴村戴氏族长戴全胜当堂责杖三十,其余人责杖二十。

四、免去兰溪县县令职务,削职为民。

五、免去金华府府台职务,削职为民。

六、在这件案件中,凡为上戴村人说情疏通的所有官员,全部作降职处理,特别是省府官员戴正飞纵容族人胡作非为,触犯大清律历,刑杖三十,削职为民。

七、对尚贤村族长唐又奇等人,不畏强权,坚决与恶势力作抗争,予以褒奖。

尚贤村打了三年的官司终于赢了,而且赢得彻底赢得漂亮。这一消息象长了趐膀一样,在主杆山周遭村落飞快流传,大家都奔走相告拍手称快。然而大家又相互询问,究竟是谁力挽狂澜,将这看似必敗无疑的官司起死回生?据尚贤村知情人透露,在这场官司中,尚贤村这些在外为官坐府的大男人们,要么心有余而力不足,要么破棉絮捂头自保财神,眼看官司场场败诉,就要输得一敗涂地。就在尚贤衬人亦哀叹回天无力而上戴村人得意妄形的最后关头,猛然间站出来一位尚贤村人媳妇——唐夫人,以一已之力,将必败的官司来个起死回生彻底翻盘。她略施小计,便将上戴村人与那个诡计多端的绍兴师爷,打得浑身发抖乖乖就范毫无招架之力。因而说唐夫人是尚贤村人打赢这场官司首要功臣。”

我忙笑说:

“这么说来,当初铁拐姚跟上戴村族长戴全胜说的话,真的应验了!”

妈妈笑说:

“当初戴全胜就是听了铁拐姚的忽悠,才惹得官司缠身,最终弄得做髙官的儿子亦削职为民。不过这不能怪铁拐姚,铁拐姚说的是实话,怪只能怪戴全胜动歪了心思!”

我笑说:

“想不到戴全胜碰到拍案而起的唐夫人,戴全胜便变成戴全敗了!”

妈妈笑叹说:

“歪门邪道,蒙得了一时,蒙不了一世。这世上的事最终还是要讲一个理字,有理喉咙响,有理腰杆直,有理走天下。无理加权势或许能横行一时,但若碰上有理更有权势的,那只能自取灭亡了!”

我笑问:

“妈妈,尚贤村人官司赢了之后,自然是弹冠相庆,喜笑开颜。而上戴村人会怎样呢?”

妈妈笑叹说:

“上戴村戴全胜一行人,在杭州省府衙门吃败官司挨了板子,灰溜溜地回到家里。上戴村一些在外为官坐府的人被革职一大半,这些人只能回到老家上戴村。而上戴村人在主杆山脚建成的福佑寺被勒令限期拆除。上戴村人怕白天拆除庙宇会引来八方四邻人们的围观与耻笑,于是他们又在一个月圆之夜,将庙宇拆搬的一干二净。第二天早上有人去主杆山脚转悠,突然发现主杆庙右边的新建的福佑寺,一夜之间又成了一块空地基,令人啧啧称奇。上戴村人这一惊人行动又令四邻八乡的人们震惊。于是人们纷纷叹说,主杆庙旁边的福佑寺在一夜之间冒起,又在一夜之间突然消失,象变戏法似的,令人叹为覌止、感慨不已,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自此后,上戴村迅猛的发展势头就此打住,从乾隆未年到如今,二百多年来,村落的規模与人口数量没出現多大变化,而强悍蛮横的村风却一直延续至今。有人说,这一切与当年强占福佑寺旧址,跟尚贤村人打官司,被尚贤村的唐夫人打得入花流水元气大伤有很大的关系。又有人说,当年若是让上戴人阴谋得逞的话,主杆山南面的土地都会被上戴村人逐步侵占,当然包括我们徐江村与自叙源村的所有土地。他们的村庄規模与人口还将会扩大好几倍,村里的土地会延至主杆山脚。假如真是那样的,我们这种小村小落是根本没法与之抗衡的,更不要说与他们打官司了。”

我笑问:

“这么说来,我们真的还要好好感谢唐夫人喽?”

妈妈说:

“当然是。邪恶加权势不加以阻止打击的话,会使他们贪欲更加膨胀,邪恶会四处蔓延,危害四方。当然他们的邪恶面目会加以漂亮的包装,使你觉得不那么憎恶与嚣张,甚至会觉得有些无奈与同情。上戴村人在尚贤村人的地基上造一庙宇,根本没经尚贤村人同意,这完全属于侵占行为。他们为了掩盖亊实,请来了绍兴师爷,进行一番做旧之后,说成这庙是有历史传承后,是他们自己的。有人或许会说,庙宇都造起来了,叫他们拆掉不是太可惜吗?何必如此较真呢,大家私下商量解决一下不就好了吗?叫他们多赔一些钱财便是,何必弄得对薄公堂呢?

如果大家都抱有这种和稀泥的想法,这正中了上戴人的诡计!

大家有时往往会忽視他们侵占的事实,转而有点同情与体谅他们,甚至有人会说,叫他们造好庙宇拆掉是不是有些过份了?

原則问题是不能退让的,一退让就会让恶人得逞。比如说,我们家有块地,人家一直觊覦着它。有一天别人趁我们外出走亲戚,突然在我们这块地上造一漂亮房子,然而再跟我说,将这块地买给他吧!你说我会同意吗?我当然不同意!当然要求对方拆掉房子。人家见我不同意,反诬说这块地是他家的,我自然要与他打官司!我在这儿仅打一比方而己。”

妈妈又说:

“理是这么个理,我亦在这儿说说而己。真的要打官司,恐怕亦就要掂量掂量了。”

我笑问:

“上戴村人将庙宇拆运到哪儿去了呢?”

妈妈笑说:

“他们将它拆运到当初測试庙宇材料结构的地方,现成的一模一样的地基,因而没几日,便又竖起一座与几天前主杆山脚一模一样的庙宇,庙宇取名为护佑寺,里面仍然供奉着亚父候王主杆老爷范增。不明其中原因的人会以为,二者似乎仅挪移了一个地方而己,却不知其中还蕴藏着一场扣人心弦的官司呢!

有人看到上戴村人,如此搬去运来,忙来忙去,禁不住叹息说:

‘旱知今日,何必当初!当初若将庙宇一直建造于此,不移往主杆山脚,跟尚贤村人去别苗头,辫手腕,这中间要省去多少麻烦与羞辱!’

自从上戴村人跟尚贤村人打了这场官司之后,二村人便相互仇视,相互间便从不往来,姓唐与姓戴的人们从此后再不结亲!”

我忙问:

“妈妈,就因为此亊,二村人从此后亙不往来互不结亲。而那些已经结成亲家的,该怎么办呢?”

妈妈叹笑说、

“已经结成亲家的,亦要相互断绝往来。女儿不能回娘家,要回娘家,便不能回婆家。亲戚朋友亦要割袍断义,从此不相往来。从乾隆未年一直到解放前,二村人基本上相互仇视。因而说,二个大村虽然仅隔五六里地,相互间没有儿女亲家,互相通婚的。解放后到现有,亦极少有姑娘嫁入对方村落的。这种情况与现象,在主杆山脚周遭村来说是独一无二的。到如今我们这一带乡下农村的人们形容二村交恶时,老人们总会说这么一句话,唐戴不结亲,世仇难解呀!”

我笑说:

“这么说来,上戴村人不仅是强悍,还是非常记仇的。”

妈妈说:

“村与村之间的矛盾,那怕的是很小的矛盾,一旦上升为风水龙脉这个层面上的争夺,双方一定都不肯退让,亦不能退让,况且又是旗鼓相当,因而非要争个你死我活不可。矛盾不可调和,对薄公堂在所难免。一旦上了公堂,为赢得官司,双方会动用所有的力量与各种办法一争高下,于是怪招叠出,亦就不足为奇了。胜利的一方自然髙兴。败落的一方自然会记仇记恨,亦在情理之中。”

我笑说:

“这记仇记恨亦太长久吧!二百多年时间,朝代都换了不知儿个了。”

妈妈笑说:

“孩子,你知道在这世上咱们平民百姓最怕的是什么吗?”

我笑说:

“最怕没饭吃,饿肚子。”

妈妈笑说:

“没饭吃饿肚子,怕是怕,但不是最怕。没饭吃,咱们有手有脚,想办法便是。咱们最怕的是惹上官司,緾上官司,硬着头皮打官司。官司打到最后的结果往往是,赢者争得一口气,毁了一世情。输者更是破财毁情,还要受一肚子闷气。因而我们乡下农村的聪明人,但凡遇亊,大都会采取一个一个’忍’字。’忍得住气,做得了官。’’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有些人常会将忍写成字挂在案头床头,当作人生信条。但一个人真的要遇上一些忍无可忍的亊儿,却能将它忍下去,这种人在现实生活中极其少有。道理大家都明白,然而往往一旦遇事,大多数人便不明白了,因而说冲动是魔鬼是祸根,说得一点都没错。咱们今晚最后顺便来说说,尚贤村唐老八的故事,相信你听了一定会有所感悟的。”

我忙笑说:

“妈妈,这是一个怎样有趣的故事呢?”

妈妈笑说:

“解放前,尚贤村有一个叫唐老八的人,五十来岁。他有三个儿子二个女儿。其中二个儿子,老大老二娶了媳妇成了家。大女儿已出嫁,老三未娶媳妇,小女儿待字闺中未嫁人。唐老八家里拥有十三亩良田,一头大水牛,房子是祖传的老房子,很宽敞。对于乡下农村来说,唐老八家应该是一份人丁兴旺经济状况不错的好人家。唐老八家的良田并不集中在一亇田垄之中,有一些在当畈垄里,有一些在黄則岗垄里,有一些在排塘畈垄里。其中排塘畈垄里的一些良田与同村的唐老五一些良田相邻相连,正是由于田地相邻相连,二人关于上游排塘水库来水的溉灌问题要相互协商沟通才行。唐老五家的田地在上方,而唐老八的田地在下方,上游水库来水,必先经过唐老五家的田里,然后才能到达唐老八家的田中。

在乡下农村遇到这种情况,规定各家在田埂旁边都必须筑有一条的过水沟。过水沟可分二种,你若仅作他人过水之用,可将过水沟筑有四五十公分便可;你若要在过水沟里插上三四孔水稻,不作闲置浪费,一般将过水沟筑有一米左右。这二种过水沟都可以过水,之于要做成何种过水沟,全凭各人喜好,反正只要能过水就行。一般来说,能插上几孔水稻的过水沟居多,因为有些田里过水沟很长,仅作过水之用,实在可惜。

妈妈为什么要将过水沟说得这么详细呢?因为署假快到了,你们小孩子去田畈里抓泥锹黄鳝等,一定会到过水沟去抓摸。妈妈告诉你,你们小孩去抓泥鳅黄鳝时,不要到种有稻的过水沟里去抓,而是要到没种水稻的过水沟里去抓,以免损坏人家庄稼。再说无稻的过水沟比有稻的过水沟泥鳅黄鳝多一些,当然不能将人家的过水沟挖坏。知道吗?”

我忙笑说:

“知道了。到了署假,我和小伙伴们说好了,去下岗陇抓泥锹,那儿的过水沟里特别多。抓来泥锹卖给我们村姓江的退休工人,然后大伙买棒冰吃。”

妈妈笑说:

“随你们怎么玩,不要损坏人家水稻庄稼便行。咱们还是来说,唐老八与唐老五的过水沟吧!唐老八的田里要水要经过唐老五田里的过水沟,而唐老五的田里要水,要经过上方唐老三的过水沟。而唐老八田里要水时,唐老五总是故意找碴刁难他,有时故意将水拦进自己大片田里,自已田里有水,有故意将水放到下面溪沟里,弄得一到要水时,唐老五只有整天驻守在田边,才能将水改进自己的田里。每次看到这儿,唐老五心里会暗暗发笑,而唐老八既不生气亦不恼怒,仅是苦笑着摇头而己。大家都说,唐老八为人和气沉稳,遇事不急不躁、不冲动不发怒,能忍让。而唐老五呢?他今年四十九岁,家有四个儿子,大儿子娶妻成家,其余三个儿子牛髙马大,亦都到了婚配的年龄。唐老五家里亦有十来亩良田,亦有一头大水牛,房子亦是老房子很宽敞。按理说亦是尚贤村较为殷实的人家。只是唐老五为人狂妄、气量狭小、脾性急躁、遇亊不冷静,一句话不顺意,便动不动与人争执,甚至大打出手。因而一般村里人都对他敬而远之,怕他让他,在一些小事上都让他占些便宜。于是他便渐渐地认为,做人一定得狠,遇事不管三七二十一,拳头为先,这样人家才会怕他服你。亦正因他存有这种思想,他才老是刁难欺侮唐老八,覚得这样才压唐老八一头,尽管唐老八脾气好,不与他计较,但却吃尽他的苦头。

咱们顺便要特别要说明一下,唐老八与唐老五唐老三,他们不是亲兄弟,因为尚贤村人都姓唐,应该说他们是同一宗族的尚贤村人而己。有些乡下农村的人给自已孩子取名非常随便,特别是小名,起名越贱越好,以为这样好养孩子。等孩子长大后,有些人的名字连自已都感到太难听了,我们徐江村有人贼骨头,张家村有人叫恶棍,张胡村有人叫强盗,方胡村有人叫夜壶,阎童村有人叫土匪等等,我在此不一一列举了。或许你会以为老八、老五、老三,他们即使不是亲兄弟,也该是同辈唐姓兄弟,其实亦不一定,或许唐老八比唐老五差二辈,或许唐老三比唐老五髙一辈,这要看他们的字辈才能确定。尚贤村人给孩子取小名,喜欢给孩子排同辈大小名次,从唐老大一直排到唐十九,这样的名字,都经常听人叫。有时八十岁的老头叫唐老二,而刚学走路的小孩亦叫唐老二,你会感到疑惑,其实不用疑惑,他们是不同辈份的唐老二而己。因而我们这里所说的唐老八唐老五唐老三不是亲兄弟堂兄弟,仅是同村的唐氏族人而己,这一点必须要明白。

再说有一天,唐老八与唐老五二人都在当排塘垄田里干活。二人又因过水问题发生口角,相互争执起来。唐老五大怒,立即动手狼狠地打了唐老八二巴掌,并将他推倒在田埂边,唐老八一时动弹不得。而这一幕,恰好被唐老八的侄子唐宝方看见,唐宝方连忙跑回去告诉唐老八的儿女们:

‘不好了,你们家老爸被唐老五打倒在田里!赶快地去帮忙,否則被他打死亦不一定!’

唐老八的子女们一听,那还了得!于是都纷纷抄起家伙怒气冲冲地赶到排塘垄自家田里,只见父亲唐老八卧躺在田埂边,而唐老五却在隔壁自家田中闷声不响地干活。唐老八的子女们一看这情形,心想肯定是唐老五干的好事,于是纷纷指责唐老五为何要将他们老爸打倒在地?他们准备以牙还牙,要将唐老五暴打一顿,以泄心头之愤,形势非常危险。就在此时,唐老八突然从田埂边爬坐起来,笑说:

‘你们不要误会!唐老五,他没有推打我。我只是在田埂边摔了一跤而己。’

子女们忙说:

‘宝方说,他在路上亲眼看到你被唐老五推倒挨打。正因这样,我们才慌忙赶来的。’

唐老八说:

‘胡说!他在路上,看到田里,这么远哪能看清?你们不要误会,唐老五根本没有推我打我,別听宝方胡说。我仅是因为年纪较大,田埂又有些滑溜,走路不稳,滑了一跤而己。你们都回去吧,别没事生事!’

子女们听了老爸都这么说了,亦就半信半疑地回去了。就这样一场将要发生的祸端,被唐老八三言二语化解的无影无踪。”

我笑说:

“唐老八确实是一个不愿生亊的人,亦是一个非常会忍的人!”

妈妈笑说:

“再说,唐老八让了唐老五之后,唐老五却反认为唐老八惧怕他,怕得连自已打他推倒他,他都不敢在子女面前明说,这种人真是一屣人!此后唐老五更为趾髙气昂,目中无人。

唐老五在排塘垄的稻田在唐老八家的上方,而唐老三家的稻田在唐老五家的上方。唐老三却不象唐老八那么纯厚宽容,亦是一个脾性暴烈,一点亦吃亏不起的人。咱们来说说唐老三吧!唐老三,家居尚贤村村东头,今年五十九岁,他有三兄弟,自已排老三,因而人称唐老三。唐老三有二儿二女,二儿早已成家立业,二女亦已出嫁,一个嫁给厚仁镇上老潘家,一个嫁给自叙村老江家。唐老三家只有四间老房子,二儿二媳还有孙子孙女,全家共十一口,因而住得比较紧巴。家里的田地亦不多,只有在排塘垄五亩多田,全家人全靠这点田地度日,因而唐老三对田地管理特别尽心。不过唐老三这个人,脾性有些躁,有些轴,家里人要是不顺意他的话,他要么拍桌子骂人,要么索性来个绝食,躺在床上不吃不喝二三天,急得家人忙给他赔不是,再亦不敢顶嘴,他才慢腾腾爬起吃喝。唐老三就是这么一个人!

再说有一年夏天非常干旱,这天唐老五一早去排塘水库放水,放了水之后,便回家吃早饭了,以为水笃定会流水自家田里。唐老五吃了早饭,去稻田一看,竞然一点水亦没到干涸的稻田里,怎么回事呢?原来唐老五去吃旱饭的时候,唐老三亦扛着锄头去排塘水库去放水,一看有人先放了,于是不管是谁放的,先将水从过水沟改进自家田里再说,并且心想:

‘哪有上田干涸下田满的道理?总不可能喉咙没润着,肠子先饱满了?什么事总有个先上后下吧!’

唐老三将水改进自家里没一会儿,唐老五扛着锄头来巡查来了,一看自家田竞然没进水,一查究然被上方的唐老三改进自家田了。这唐老三竞然吃了熊心豹子胆了,长能耐了,竞敢截我放的水!于是一时愤起跑到上田与唐老三理论,一个说先来后到,一个说从上而下,双方争执起来。唐老三亦不是个善茬,压根不惧怕唐老三,二人应该是半斤对八两,针尖对麦芒。唐老五异常气愤地说:

‘你这狗眼不开,不知死活的老东西!村里连唐老八,这样子女成群的人都不敢惹我怕我让我,难道你唐老三比唐老八本事大实力强?今天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多大能耐?’

唐老五说这话时,便抡起手中的锄头劈打过去,他以为这样唐老三会拚命避让,会吓退,会落荒而逃。偏偏唐老三是一个很轴的人,他站在那儿一动亦不动,心想量你这****的唐老五亦不敢没分寸真劈下来!唐老五抡起锄头狠狠地劈下去时,谁知唐老三眉头亦没皱一下,一动不动。此时唐老五压根刹不住锄头,就这样一铁锄下去,’咯嚓’一声,唐老三啍亦没啍一声,便让唐老五活活劈死了!唐老三浑身颤抖地瘫倒田埂边,悔哭不己,可为时晚了,世上没有后悔药!有人看到了这惊人一幂,于是马上惊叫地喊:

‘不得了了!出人命了!唐老五用锄头打死唐老三了!’

这一消息瞬间传遍尚贤村各个角落,于是有人摇头叹说:

‘这个唐老五,性子这么暴躁,脾性这么坏,一点小亊动不动用拳头压人。我早说过,他这种人不改性子,最终迟早要出事的,如今果然不假。这世上哪有人随随便便给你白打的,何况将人一锄打死呢?哎,看来这份人家天斗满了,要完蛋了!’

再说唐老八听到这个消息后,他不动声色吩咐儿女们说:

‘老大老二现在你们兄弟俩,将我放在地窑里封藏多年那大罐抬出来。然后去村里将杀猪的唐大胖叫来,将猪栏里那只最大的大肥猪拉出来杀了。老三,去厚仁镇上你姐夫家将你姐夫姐姐还有二个孩子,一家人全部请来,顺便到镇集市上买些菜回来。老婆子小妮子还有老大老二媳妇,等一下猪杀好菜买来,你们要做二桌丰盛的菜出来。今天我要请客!’

家人听后,都怔在那儿,不明白老头子究意什么意思?不过老头子发话了,儿女们不敢细问,便都依唐老八的吩咐去做了。抬出美酒,杀好肥猪,请来女婿一家,做好菜肴,摆好酒席,一家人全部到齐,没一人缺席。子女们笑着问唐老八说:

‘爸,您今天既杀猪又摆酒席,究竟要请谁?’

唐老八笑着说:

‘老爸我,今天要请的人就是你们!在这儿所有的人,当然亦包括我自己!’

大家都疑惑不解地笑问:

‘老爸,今天既不是过年,又不是过节过生日,家里更没有什么喜亊可庆贺,你为何要摆这么二大桌丰盛的酒席给我们吃呢?

还说自已请自已,哪有这种说法的?’

唐老八笑说:

‘孩子们,你们记不记得那一年,唐老五与我在排塘垄田里的事儿?唐宝方告诉你们说,我被唐老五推打了,其实那都是真的!’

子女们更加疑感不解了,忙问:

‘我们赶来时,你不是说,自已不小心摔了一跤,根车没被唐老五推打吗?怎么如今又反过来说,唐老五真的推打你了?这其中究竟是怎么回事?’

唐老八笑说:

‘那天我与唐老五在排塘垄田里因改水问题发生一些争执,这****的唐老五二话没说,便过来动手打了我二个巴掌,还将我推倒在田埂边。正在这时候,宝方在路上看到了这一幂,于是忙回去告诉了你们,你们亦都拿着家伙怒气冲冲地赶来,这时我晕倒在田埂边。你们质问唐老五,唐老五见你们人多,心虚没敢支声。正当你们动手要教训他时,我忙从田埂边爬起故意说:

‘唐老五没推打我,是我自己年纪大不小心摔了一跤,与唐老五无关。’

子女们又忙问:

‘那您为何说自己摔了一跤,而不说是被唐老五推倒的呢?否則我们当时绝对饶不了他!’

唐老八笑说:

‘正因这样,我才故意那么说。如果与你们说实话,在当时情形之下,你们肯定饶不了他,那不就糟了吗?象唐老五这种人,平时小便宜占惯了,吃不得一点点亏。当时你们只弟三人,盛怒之下,肯定会将唐老五打得哭爹喊娘遍体鳞伤,虽然一时解气痛快,其实是坏事了!亊后唐老五绝对不肯善罢干休,会经常滋亊找麻烦。我们家是一份老实安份的种田人家,家里既没太多余粮余钱,外面亦没有官府靠山,要是让唐老五这种人缠上了,那就不得安生了。不说是给他弄得倾家荡产,至少亦叫我们脱几层皮,难受好几年。你爸是出于这么考虑,才跟你们撒了谎。’

子女们听了唐老八这么一分析,都十分敬佩老爸遇事冷静与超常的忍让,都笑赞说:

‘老爸,你看待问题真是深刻透彻,比我们强多了。处理问题亦是老辣周到,看似一场将要发生祸端,被您三言二语化解得风轻云淡妥妥帖帖。这一点,我们是无法与你相比的,姜还是老的辣!’

唐老八笑说:

‘老爸认为,如果当时与唐老五这种人扛起来,结下仇怨,难免要惹上官司。你们知道我们乡下农村老实本份的农民最怕什么吗?最怕惹上官司,吃上官司,打上官司。假如一份老实人家真被官司缠上了,那基本上离倾家荡产不远了。今天托人明天求人,托人求人要吃要喝要钱財,你们想想是不是?如今你们或许亦都听说了,当年我们忍让于他的那个唐老五,今天早上犯事了,就是为了改水这一点小事,竞然将上田的唐老三用锄头活活地打死,你们说可怕不可怕?当年如果我不是跟你们撒谎,而是如实相告,你们肯定愤怒冲动,那犯事的恐怕是咱们了,二家人必然要官司。跟这种狂人吃官司,那将是一种怎样的境况?简直不可想象!所以我今天特意宰杀一头大肥猪,摆二桌酒席,请的就是咱们自己一家人,自己请自已,酒肉自已来吃。再就是通过今天这一方式,告诫你们这些子女们一句话:

‘遇亊须冷静,凡事忍为先,千万别冲动,酒肉自已吃。’

子女们美滋滋地吃着酒席,一片欢声笑语,同时老爸唐老八的这句发人深思的话,亦使他们受益非浅,亦值得铭记终生。”

我笑说:

“这么说来,唐老八是一个非常有智慧有头脑的朴实农民,他的行为处事确是一般人不能企及的。”

妈妈笑叹说:

“有些人,平时说起来头头是道,似乎什么道理都懂都明后,可一旦遇亊,往往什么道理都不懂了不明白了,脑子一热一冲动,容易犯事了。还有一些人,有时候劝说别人时,好象什么道理都懂都明白,说得比谁都好都透彻。然而一旦轮到自己了,别人拿这么道理劝他时,他却任凭别人怎么说,就是油盐不进,脑子搭牢了,成浆糊了。在我们乡下农村,这种人比比皆是,到处都有。因而说,要真正领会唐老八这句话的深意,还真不是光嘴上说说,便轻易能做到的。这世上’忍让’二字确实够我们领悟学习一辈子的!”

我笑说:

“妈妈,如果一个人遇亊老是忍让忍让,这个人不就成了人人都可以欺侮的屣包了吗?”

妈妈正色地说:

“这恰恰说明你还不能理能’忍让’二字的深意与精髓!忍让并不代表软弱,它首先是沉着冷静,然而权衡利弊,若亊儿不伤及根本,忍一忍让一让不就过去了吗?对我们乡下农民而言,在这世上,大多数事儿都不是什么你死我活的根本性的大事,大都是些东家长西家短鸡毛蒜皮的小事,相互间的矛盾,亦大都是小矛盾。咱们就拿唐老五与唐老三的事来说吧!唐老五放的水,被上田的唐老三改进自家田里了,若唐老五稍作忍让,改就让他改吧!等唐老三田里水满了,不就会到自己田里了吗?排塘水库不是没水,无非迟几小时到自家田里而己。可唐老五偏偏不是个能忍让的人!而唐老三呢,假如说唐老三不将水改进自家田里,或者说趁唐老五不在将水改进田里了,等唐老五来了,稍作忍让,重新让水改回去便是,这样不就二人不会发生争执了吗?可偏偏唐老三亦不是一个会忍让的人!于是二个都不会忍让的人碰在不一起,仅因这么一点芥未小事,便弄出这你死我活的天大大事来。这样一来,唐老五家不就毁了吗?我看他不但要坐穿牢房,而且将排塘垄所有的田地赔给唐老三家,唐老三的儿女恐怕未必能善罢干休!你说相互间忍让有多么重要!人生在世,不如意不顺心的事儿多着呢,与人淘气发生矛盾的事儿亦多着呢,你若不存有忍让之心,就会给自己多惹上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与祸端。再说能不能忍让,有时代表一个人的度量与气量。假如说,一个人遇事老是冲动任性,小事情会变成大事情,大事情会变成难以收拾的事情,这不是得不偿失了吗?再说这种人,往往会被人看作是没脑子逞一时之快的莾夫,人家嘴上说你本事能干,其实打心眼里是看不起这种人的。而且这种人往往容易会被人家利用,稍一挑拔,便非常冲动,容易让别人牵着鼻子走,当枪使。

孩子,你要记住,这个世上是没有后悔药的!做什么事情都必须沉着冷静不能冲动,都必须考虑后果,做亊冲动任性,不考虑后果是非常危险的。所以说遇亊’忍让’二字,一定要时刻放在心头。能忍让的人绝不是软弱的屣包,而恰恰表明是一个有城府有胸怀的人。能忍认的人,别人是不敢看轻的,相反会忌惮你敬重你!”

我笑说:

“妈妈,我要做一个遇亊沉稳冷静能忍让的人,不做冲动任性的莾夫!”

妈妈笑说:

“说说容易,做起来就难了。但我相信,你能做到这一点。其实做人首先有道德,再是要有情有义,然后要有一份谦让之心。一个人活在世上,情义二字亦是非常重要的。有情有义,人人敬佩,不枉人世一遭;无情无义,猪狗不如,人人唾骂,枉为人世。天下道德文章亦莫过于此!”

我笑说:

“妈妈,我最看不起那些忘恩负义过河拆桥无情无义的奸邪小人,最敬佩那些知恩图报有情有义的好人!”